“算老子背运,若是不被你刺中,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下面还有我共生死的兄弟。”
流奕辰望着这人,感觉到他跟私盐的事情一定有关系。“兄弟,若不是你下手,我们只是想活命。”
疤面人望着他,呵呵一笑。“你们也是懂点江湖规矩的人,只是俺们兄弟,看出来你不对劲儿。”
听着他的话,流奕辰高声的笑道。“兄弟,真是有眼光,只是我们想做白雪生意,只怕没有解恰的人。”
这时后面又来了几个人,手里面拿着锋利的刀。“都放下!”那边疤面人高声喝道。“你们也放下。”
流奕辰迟疑了一会儿,把刀扔在一边,踢到了角落里。伸着胳膊保护着宋芷瑶。“兄弟,这俩银子,权当谢礼。”
他一心只要摆脱这险境,手里面又甩出一把银子。疤面人抓起银子,张开干瘪的大嘴大口嚼着。
“这白雪生意,真是高雅,只是这天老爷,总是电闪雷鸣,害得大家没法好好发财,错怪你了。”
流奕辰和宋芷瑶二人,随着他们的引领,一起走了下去。发现下面一处沙滩,正在亮着白花花的盐。
疤面人一边包扎着伤口,接着说道。“兄弟,看这白雪,岂不是高雅的紧?有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流奕辰又和他们对了几句私盐道上的黑话,他们确定,流奕辰这个人,确实就是来收买私盐的。
他们几个一起笑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二位,喝口酒,吃点肉,招待个舒服,俺们再走。”
宋芷瑶看着这些粗鄙的人,心脏都要紧张的跳到喉咙外面去了。他们大口的喝酒吃肉,一起唱着歌。
流奕辰应付这些人,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只是我那些盐,要往北边运,那边的利润不少。”
疤面人伸出手,两个人套着袖口,互相抓着对方的手指。流奕辰伸出中指和食指,那边伸出拇指。
二人碰了一会,疤面人大声笑道。“这位老客人,真是会做生意,就交个朋友吧,不亏本钱就行。”
宋芷瑶愣愣地望着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望着一旁白花花的盐粒,又淘出来了不少。
流奕辰手里抓着盐粒,装模作样的品尝。“真是好味道,就比官老爷的雪,纯白的多,兄弟们用心。”
说完,两个人走进山洞,只留宋芷瑶和那几个小喽罗在外面。他们望着她的美色,使着眼色挑逗她。
宋芷瑶知道,流奕辰一定是去密谋私盐的事情,自己只需要装出一副俏皮的风尘气,又不失庄重即可。
“你们这些小子,老娘只跟着大哥。”她又吐着舌头做着鬼脸。“要想碰老娘,等到下辈子吧!”
她稳住了那几个喽啰,流奕辰很快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手里牵着一条白色的斑点狗,甩着尾巴。
他对宋芷瑶说道。“我们走,跟着小狗,我们就能到城里去。”她听着这话,将信将疑,一起告别了疤面人他们。
那条小狗甩着尾巴,汪汪直叫。他们又走了将近两个时辰,脚都要磨出泡来,才到了山口。
候曲和熊力二人,牵着毛驴,低下头去,满面愧疚。“大人,小的们无用,中了她调虎离山计。”
流奕辰望着他们,安慰道。“没事,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们找到了卖私盐的,后天晚上亥时见面。”
走了这一路,也是累的宋芷瑶不行。她躺在毛驴背上,抓着毛驴的鬃毛。劳累的沉沉睡去。
等到回住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宋芷瑶也没有睡好觉,重重地躺在床上,脑袋垂在背上。
流奕辰急忙叫来了陆医婆。“快给瑶儿熬些补药,让她好生保养身体。”过了一会,她熬出了一大碗草药。
宋芷瑶虽然感到身上非常疲惫不堪,还是喝着温润的草药。感觉到身子又舒服了些,缓缓地伸着懒腰。
“相公,怎么办呢?”她揉着眼皮,疑惑地问道。“那个地方,地图上没有标记,我们上哪里找?”
望着她那疑惑的样子,流奕辰和蔼的笑了。“傻姑娘,那地方我们找不着,他们会来找我的。”
宋芷瑶听着他的解释,也感觉不靠谱。“相公,若是他们真要痛下毒手,我们后天晚上就惨了。”
流奕辰微微一笑道。“不至于如此的,这些人看在银子的面上,无论如何也会把这生意做下去。”
宋芷瑶听着他,说了许久,昏昏的睡熟。虽然折腾了这么长时候,流奕辰脑海里还一直想着这事。
“我再出去看看,兴许还有别的路。”他把自己的脸上涂着黄黄的土,弄得黄里透红,又擦上胡须。
流奕辰领着候曲,熊力,两个人又一次走到了街头。又去了城西的集市,在那里转悠不停。
候曲和熊力两人,心中纳闷。“已经找到了那些私盐贩子,奈何还要如此,只是大人的话,不能违背。”
他们走进了一家最大的商铺,那肥胖的掌柜,殷勤的迎接着他们。“各位客官,都要点什么?”
流奕辰买了些佐料,背在兜里。“掌柜的,有没有便宜的盐?就给耕地的民夫吃,不用多好。”
那掌柜看着他,一把捂住他的嘴,谄笑道。“客官,出门在外,可不得如此心直口快,不知旁边有耳。”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小巷,一座破旧的茅屋里,堆着许多白花花的盐粒。装了许多细密的布袋。
四周好几个打手,手里挥舞着木棍,满脸肌肉,跋扈不羁的样子。流奕辰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些。
掌柜一边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这等事哪敢乱说,若是真出了岔,那不是银子能摆的平的。”
流奕辰看见后面,还有许多人排在那里,他们也警觉的望着四周,生怕官兵来查抄,表情凝重。
他们买走了私盐,望着几名衙役,走进了那商铺的大门。那掌柜的握着手,似乎交接着什么东西。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流奕辰又一次看见了前往肖氏商铺的那人,嘴里叼着根草叶,胡乱游荡。
“幸好他没发现我。”流奕辰明白,这私盐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务必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走漏风声。
当流奕辰他们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走上楼,望见宋芷瑶,揉着眼颊的泪水,眼角红彤彤。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温婉的揽着她的腰间,轻柔地贴着她可爱的脸颊。
“好瑶儿,到底怎么了?”宋芷瑶愣了许久,方才抽抽搭搭的说道。“外面的窗棱,有人来过。”
原来就在她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声噪音,她被惊醒,瞪大了眼睛,望着那边窗户看。
原来一个人,似乎就趴在窗上。她吓得不行,高声尖叫。那人的身影,手里举着锤子,朝着窗棱打去。
很快,那几个随从,就跟着跑了过来。那身影瞬间就掉了下去,底下扑通一声响,却没看到痕迹。
被这般惊吓,宋芷瑶也是睡不着了,一直等到流奕辰回来。“那个身影,究竟会是做什么的呢?”
流奕辰托着下巴,沉浸在思考之中。“假如是刺客,寻仇之人,他不会如此,但是又不像小毛贼。”
他越往深了想,心里面就越感到恐惧,很是费脑筋。“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带着我的瑶儿,换住所吧。”
趁着天热黑了下去,宋芷瑶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在县令的安排下,躲到了一间更隐秘安全的府邸。
县令又特意为他们,安排了几个便衣暗卫。“皇兄大人,小人如此恭敬,只望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两句。”
流奕辰沉稳的点着头,回答道。“我自然会如此,只是那肖氏,务必好生照顾她,不得出任何意外。”
县令恭敬地回答道。“大人的命令,小人不敢怠慢,她在那牢房里,身体养的很好,很是康健。”
于是流奕辰,就跟着县令一起,到了牢房里。肖氏的气色,似乎比之前好得多,紧闭双目念着佛经。
流奕辰想着那些事情,心里也犹豫许久。“该不该问这个女人呢?只是问了,兴许没什么用。”
最终他决定还是试试。“姑娘,你知道这城里,有几个卖私盐的吗?他们都躲藏在什么地方呢?”
肖氏只是转过头去,双目微睁。“阿弥陀佛,施主,奴家已经忘却一切,全然不知,善哉。”
县令望着她那样子,走上前去挥着手。“你这小娘们,还想不想刀下留人?真是猖狂,找死。”
尽管是如此,肖氏也没有丝毫动作。流奕辰望着她,若有所思。伸出胳膊来拦住了那县令。
“一个女孩子,为情所困,万不可为难她。”又去夜晚的街市上,给肖氏买了许多补品回来。
他望着肖氏的脸,已经憔悴的满是皱纹。原本乌黑细长的秀发,也变得苍白干瘪,掉了不少。
流奕辰心里暗暗可怜她。“好生照顾自己。”接下来他们就关上了门,屋里面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县令望着流奕辰,似乎理解不了他。“皇兄大人,那样的小女子来点硬的,不论怎样,都招了。”
流奕辰和蔼的笑道。“先皇告诉我,要以仁爱之心,对待天下之事,一切事情,自有其道理。”
听着这话,县令若有所思,愣了许久,才笑着说道。“皇兄大人,宅心仁厚,小人万万不能及。”
流奕辰接着问道。“那么,大人,这上下一县,那些在私盐上指望赚银子的,又有多少呢?”
这一下把县令问住了,他顿时语塞,面红耳赤的回答道。“皇兄大人,小县还得再仔细查证,那些贼类,诡诈的紧。”
县令也知道,虽然自己并不直接做这事,只是从其中获利的人,好像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
流奕辰望着他的样子,和蔼的微笑。“县令大人,我就先回去了,也不用专门查那些人的去向。”
等到回到住所之时,已经是子时了。流奕辰一个人望着飘渺的夜空,繁星点点,好似一只只眼睛。
他长叹一声道。“只是这关系,层层瓜蔓错解,也不知道揪不揪得到毒蛇,只是必须这么做。”
他想了许多,一直到天色快亮,然后才回到床上休息。到了晌午,流奕辰才被宋芷瑶叫醒。
她温柔的撒着娇,贴在流奕辰脸上。“相公,奈何昨天晚上,竟然不盖被子,还是小女子帮你盖的。”
流奕辰脸颊瞬间就红了,羞愧的笑。“只是思虑这些事情,心里苦恼,今晚我们又该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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