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端详那块布,上面一道道皱纹,形成了一个人形。“不会是里面藏着人,我却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流奕辰越发感到恐惧。他又仔细的抓住那块布,透在阳光下,那痕迹更加的显眼。
流奕辰愣了许久,望向那块布。嘻嘻的笑了笑。“兄弟们,是小人多虑了,我们出去,便是了。”
宋芷瑶听着流奕辰说的话,感到心里不对劲。“明明,我看到那布,上面的痕迹,也甚是齐整。”
他手一挥,对那些随从道。“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甚是邪气,早些出去,这般,便安全了。”
那些随从们收拾自己的行李,往外走去。宋芷瑶望着那些人,他们的神态,似乎总有些不对劲。
她出神的望着那边,感觉有人是内鬼,却没有证据。大门咯吱一声,重重的关上,投出厚重的影子。
宋芷瑶留在最后一个,脑海里灵光一现,觉得该是这样。候曲在后边,咬着耳朵,小声说道。
“大人,一定另有安排,先出去再说。”她淡然一笑,也知道了许多。一起走向门外,温暖的阳光照耀。
流奕辰想到,后面的人,必然知道此事。“昨晚上,那井水里必然有毒,不然,那县令不会中毒。”
只是对于他,现在不能贸然的动手。“放长线,方能钓大鱼,再等一会儿,那人,我心中有数。”
后面一位矮个马夫,用力的挑着担子。他的腰都压的弯,贼眉鼠眼的望着一边,又很快低下头。
宋芷瑶和流奕辰,两个人走进了一家茶馆,他一挥手,那些随从们,都一起站住,表情很肃宋。
二人在小二的引领下,到了一间雅间。流奕辰把门一关,对宋芷瑶说道。“瑶儿,那毒,猜到在哪了吗?”
宋芷瑶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必然是在那水井里,否则,奈何别人都有事,而小女子没有。”
流奕辰望着她,微微一笑。“好瑶儿,真是冰雪聪明,那水,我已经藏了一小壶,便倒出来看看。”
他从宽大的袖子里,变戏法般的拿出一个小皮壶。水倒到瓷碗里,透着光,里面有紫色的颗粒。
宋芷瑶凝望着那碗水,心里惊恐。“这东西好生奇怪,莫非是虫子,只是这味道,着实很香。”
流奕辰用力的晃荡着那瓷碗,过了许久,碗里的水才恢复了平静。“只是我们来的时候,谁去过井后?”
宋芷瑶一边回想着之前的事情,一边说道。“当时天色黑暗,人员嘈杂,我也是确实没有看清。”
流奕辰的脑海里,飞快地想着之前的事儿。“除了那几个赶马的,没有人,能在包裹里下手。”
按照这样的想法,自己该去问他们。“若是在此地,一直被算计,一旦动手,显然会面临危险。”
他凝望着宋芷瑶,沉吟一声道。“好瑶儿,笑面相迎的,未必是朋友,兴许后面,隐藏着暗箭。”
宋芷瑶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回答道。“相公,你自然也不必担心,小女子经历了这么多,有甚好怕。”
两个人拉开门,往外面走去。他看着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流奕辰指着那边,冷笑道。
“这些东西,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却是一切,都一览无余,就看我什么时候动手了。”
流奕辰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先回潭州城去,这一路上,至少有两个人是内鬼,你跟在我身后。”
宋芷瑶默契地一笑,两人挽着手,径直走下去。一边几个马夫,恭敬地跪在一旁,牵着马缰。
他们抬起头来,谄媚的笑道。“大人,外面已经安全,小的们特来奉迎。”流奕辰轻轻地骑在了马上。
周围的那些百姓,望着他们,眼里出神。流奕辰明白,这位好县令一死,人心,更加不稳了。
他到了县衙上,拿出自己身上的令牌,命令各位衙役。“今日此地,便由我代管,不得违命。”
看着那些衙役恭敬的表情,流奕辰又接着说道。“把县衙里的粮食,都放下去,赈济百姓们。”
那些衙役们,听着流奕辰的话,纷纷跪下。“大人确实英明,只是这样,库里的粮食,不够用了。”
流奕辰望着他们,轻轻地笑了。“便是没有什么不够用,此时,正是混乱之际,人心在,就有粮食。”
虽然那些衙役们,还不理解他的话,但毕竟这是皇兄大人,也只能照办。一天的功夫,街上的百姓,收到了赈济粮。
他们原本心里慌张不已,现在看到流奕辰来,心里也安定。“真是朝廷的恩德,万民有福了。”
发完这些粮食,流奕辰一个人,又走回了县衙。“今日心情不错,待明日回到潭州,在从长计议。”
忽然,远处的黑云边,飞过一只鸽子,向着月亮去。流奕辰微微一笑。“这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
他顺着后院那边去,看着一个马夫,正在那边,抬着干草喂马。看到他来,马夫的脸色,变得慌张。
流奕辰一脸关切地走上前去,拍了拍马夫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我自然不会屈了你的。”
马夫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流奕辰一把拉住了他,往怀里一摸,竟然,有一股粘稠,恶心的东西。
流奕辰一把压住了那马夫,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鸽子的粪便吧!”
这时候,宋芷瑶也赶了过来,她望着那边,急匆匆的上去。“相公,不好了,士兵们的马,都死了。”
流奕辰也不言语,用力的扇着马夫的脸颊。“便是说出来,就饶你一命,你自然,下面有人指使。”
马夫再也顶不住,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额头的皱纹弯成一团,过了许久,方才呜咽道。
“大人,小的也是逼于无奈,若是不放着鸽子,不联络那边的人,他们,就要追杀小人的全家。”
很快,候曲和熊力二人,便把他拉走。“大人,交给小的们,这狗东西,该说的,自然都会说。”
流奕辰看着后面死的那些马匹,心里沉重不已。“这么多上好的马儿,真是可惜了,本该驰骋战场。”
这时候,宋芷瑶望着远处的一轮明月,又是一只鸽子,扑棱棱煽动着翅膀,飞到了一边的树杈。
宋芷瑶指着那边,说道。“相公,那鸽子又回来了。”流奕辰望着那边,鸽子咕咕直叫,四处张望。
“必然隐藏的那人,不会隔着太远。”他找了一个绳套,一把甩去,直接就用力的把鸽子套住。
他直接解下鸽子下的脚环,里面出现了一张黄纸,画着怪异的符文。“这东西,也只有让那人解。”
他走到那边去,看着那马夫,被打的七荤八素,脸皮都肿了。“这符文,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看看。”
那马夫不敢怠慢,看着上面,不禁读出了声。“他命令小的,去凌王府,亲自和他说话,就在明晚。”
流奕辰看着他那可笑的样子,说道。“只是你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不过我们的兄弟,不会亏待他。”
第二天,他们赶着新来的马匹,往谭州府去。宋芷瑶一路紧跟着流奕辰,紧搂着他,生怕掉队。
“相公,他们还会来吗?”宋芷瑶越想,心里越急。流奕辰和蔼地笑着说道。“不至于如此的。”
后面的那些随从,谨慎的看着四周。两边都是荒莽的野草,只有一条土路,往城墙下面过去。
一阵冷风吹来,远处传来了乌鸦啊啊的叫声。宋芷瑶心里感到不舒服,一把抱住他,小声说道。
“便是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他们的人无孔不在,只是我们好似迷了眼,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流奕辰只是轻轻地勾起自己的嘴角,也没再回答。他们走进城中之时,已经是傍晚,路上无人行踪。
只剩下那些士兵们,端着长枪,挡在那边。他们在一旁,立起了尖锐的栅栏,挖着一道道壕沟。
流奕辰望着远方,那云彩里,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直到夜幕完全漆黑,才若有所思地说道。
“便是如此,这一计也得行了。”他一挥手,把那只鸽子,直接放了出去。到了远处的门楼。
宋芷瑶在一旁说道。“相公,若是如此,他们就知道我们发现了那内鬼,再往下,也不好办了。”
流奕辰轻轻地拍着她的额头,微笑道。“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不懂也无所谓,安心休息吧!”
两个人一起回去,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宋芷瑶想起了许多,头绪一团乱麻,也不明白如何。
这时候凌王,接到了那封信。仔细地读着,心里别提多愤怒。“居然,这东西,胆敢如此。”
原来流奕辰,已经在上面,写了许多辱骂的话语,却是没有写明其他的原因,让他很是烦恼。
“现在就该动手,这些兵马还未准备好,也许正中了他的激将之法。”想到这里,凌王就平静下来。
这时候,两个身影,悄悄地钻进了一旁的墙壁。“这边满是棱角,在朝上爬,就能到达此处。”
两个人从那边,获得了钥匙。用力的拉开了一道门缝,咯吱一声响,朝着远处,空档出去。
那边的窗棱里,照来清冷的月光。“往下面走,那边有间密室,再往前去,便离他不远了。”
两个人掂着脚,默默走去。那边远处的过道,几个拿着刀刃的侍卫,晃荡着身体,不住的望着那边。
一边凌王,在那些侍卫一边,指着他们骂。心里的气,也撒了不少。“你们这等人,着实无用。”
他刚往后面走去,搂着一旁几个歌妓,大口的饮着酒。“今日真是好时候,本王,开心就好了。”
这时两人,侧着身子,始终和他保持距离。那边拉开一条缝,两人身体移动,紧紧地贴在了那边。
“大哥,怕不是那凌王,看见了我们。”熊力一边压着自己粗壮的身躯,焦急的朝着四周张望。
候曲却是淡定的说道。“莫要担心,一旁的墙壁,做成了侧边的形状,就是正好能挡住我们的影子。”
凌王后面,孙飞紧跟其上。“大王,外面的事态,有些诡异,便是这样,只能快刀斩乱麻。”
凌王看着他,那张谄媚扭曲的脸,已经变形。“你这小子,真是比狗还忠心,也真是有趣儿。”
他的态度,带着一丝盛气凌人和轻蔑。孙飞却不知廉耻的笑了。“王爷,能做狗,可是小人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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