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放假这两天,好像哪个地方都有人家结婚嫁姑娘摆酒席过事情。
孙家表叔在一处事情上喝酒聊大天,接到小双侄儿电话。
“小双,找我什么事儿?”
“表叔,我在煤场子里等你呢,你能过来吗?”
“咦?小双,你不是不管煤场子的事儿吗?怎么又管上了?”
“表叔,你过来,咱俩当面说话。”
孙家表叔感觉这个大马哈侄儿说话的口气比以前严肃,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他打着一个酒咯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开车上煤场子和表侄儿说事儿。
隔着电话,小双都能闻见表叔嘴里的酒味,脑子里一激愣,表叔这个样子怎么敢开车来煤场子?
赶紧给表叔说:“你别开车了,我过去接你!你在哪一家?”
“还能在哪一家?在闫五家嘛!他家姑娘今天出嫁,来趁......趁事情。”
“表叔,是小煤窑矿主闫四的兄弟闫五家吗?”
“还能是哪个闫五?你要来的话,我就不去煤场子了,我喝了点酒,开......开不住车子。”
这哪是喝了点儿酒,这分明就是已经喝醉了嘛!
“表叔,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
既然是闫五家过事情,矿主闫四肯定在事情上,有必要把煤矿上出的事儿告诉他。
普拉斯车子从煤场子里开出来,跑半个小时就到乡上的闫五家大门口了。
从煤场子里出来的万小双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猛然想起来了,原来的情况,他从乌鲁布铁回来,周末回到家里取生活费,老爸说孙家表叔的一个外甥喝酒喝死掉了。
他随口问了一句:“爸,怎么能喝酒喝死掉?”
老爸说:“在闫家老五的事情上喝酒喝死掉了。”
就是今天这个事情,孙家表叔的一个远房外甥喝酒喝死掉了。
顺着这个点儿把这件事的情况都想了起来。”
喝酒喝死掉的这个人还是闫四的什么亲戚,因为在他兄弟嫁姑娘的事情上出的事,他开小煤窑有钱,花了一笔钱把这事儿摆平了。
小双把车速开快,希望能阻止那个人喝酒喝死掉!
这个时候,在兄弟家上房炕上盘着腿玩牌的闫四接到铜城市周局长的电话。
“喂!您是闫四吗?我是周文龙!”
闫四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周文龙是谁,打了一张牌问一声:“谁?那个周文龙?”
“我是铜城市公安局局长周文龙!”
闫四把手里的牌一扔,从炕上跳下来,跑出乱哄哄的屋子,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心慌气短地和周局长说话。
“周局长,您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儿了啊!”
闫四的小煤窑在各方面存在问题,公安局的领导给他打电话,肯定是煤矿上不好的事情。
市局的警察刚刚找过他,排查了一批下矿的旷工,看有没有躲在中间的在逃犯罪人员。
警察给他打电话,他脑袋立马大。
“闫四,听着,我知道你煤矿上有很多问题,但那些问题我们公安局管不着,但你要出了重大责任事故,我就得管你了,别想着只顾赚钱,人命要紧。”
“是是,我一定抓安全,安全第一,不会把人命当儿戏。”
“闫四,别嘴上说大话,你若真不把人命当儿戏,也不会出那么重大的事故,也不会让别人家破人亡,你也不会家财散尽回到解放前。”
“周局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闫四,有人会让你懂的,万小双同志会去找你,你一定听他的话,我再说一遍,一定听他的话,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是是,周局长,我一定听万小双同志的话。”
煤场子里的孙家表叔还没有告诉闫四,煤场子已经转让给侄儿万小双了,到年底的时候,帐是万小双来结的。
孙家表叔以为小双侄儿真不管煤场子的经营,这段时间买出去煤得的钱全部落入自己口袋里。
躲在角落里给周局长打完电话的闫四挺着大肚子返回屋里打牌。
小双满院子找孙家表叔,在门台底下一张桌子上看见他。
孙家表叔喝酒喝的醉醺醺,看眼前的小双是四个眼睛。
“小双....你来....给表叔代两杯酒....酒”
"表叔你别喝了,我问你,你外甥是哪个?"
孙家表叔端起一杯酒硬给小双手里递,嘴里含含糊糊说:“既然来了,就...就喝两个......随一份礼坐桌......闫四闫五也是亲戚。”
小双把这杯酒喝上,再问表叔:“你外甥到底是哪个?”
孙家表叔虽然和万小双是亲戚关系,但差点儿八竿子打不着,他的这个外甥也不是亲外甥,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堂姐的娃,所以小双不认识。
但他在今天喝酒喝死掉这一情况,小双不能不管。
可孙家表叔喝醉掉了,说不上来他外甥是哪一个。
喝酒的场子有两桌,一帮子咋咋呼呼的二百五们喝酒,小双总不能一个一个扒拉着问:“喂!你是不是孙家表叔的外甥?”
他晃荡到上房屋子里,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他把在炕上玩牌的闫四一眼认出来。
是在一个月以后的电视报道中认识他的,他在电视上痛哭流涕给死难者家属道歉。
即便道了歉,他也把家底陪光掉了,二十个人的命,两千多万,又被罚款又被追责,有几千万资产的小煤窑矿主就完蛋了。
在乡镇地方,这年头,有几千万身家的人也就是闫四这种开小煤窑的主。
在这个事情上,在所有人眼里,闫四是最有身价的人,是有几千万资产的主。
但五天以后,他是最可怜的人。
小双知道孙家表叔的这个外甥也是闫四的一个表侄儿,他赶紧问闫四那个人是谁。
他爬到炕上推一下闫四说:“闫叔,你下来,我跟你说话。”
闫四刚打出手里的一张牌,心情正激动着,等着别人出牌他胡一把。
小双叫他说话,他不认识万小双,心里又在打牌上,一股不耐烦的情绪。
“你谁呀?看不见我在打牌?”
有几千万身家的闫四说话果然是一副高高在上大老粗的口气。
再一想,酒喝死掉的人就是今天下午一觉睡着再没醒来死掉了,从时间上说,这会儿他正喝酒喝的欢。
情况万分紧急,一秒钟都不能耽误了。
看着闫四打牌打的认真,不理自己好心叫他。
万小双一肚子气冒上来,过事情过事情,过的什么事情,都是瞎折腾。
大喊一声:“闫四,人命关天,别打牌了。”
打牌的几个人被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看喊叫的人,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万小双看上去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但有着三十六岁的心胸,所以敢对闫四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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