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王令牌!
谁还会有易王令牌?!
不是都死光了吗?
龙椅上的皇帝双眼瞬间睁大,眼底的怒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丝丝愧疚。
“带他进来,朕要在正殿见他。”
这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皇帝的嘴里蹦出来的。
皇帝单手撑着头,独自坐在大殿正中最高处的龙椅上,从大殿门口刚好能射进来一些落日余晖。
男人从余晖的源头朝殿内走来,橘黄色的微光打在他的身上,描绘出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轮廓。
他脚步坚毅,踩在皇宫正殿的红毯上的每一步都分外踏实有力,那是代表徐家几百口人的步伐。
他身上一袭白色的衣裳隐隐透着晚霞的光。
他从光明走来。
男人在大殿正中驻足,没有行三跪九叩之礼,甚至连半个字都没有言语。
“你,你是谁?”
皇帝眯着眼睛,抬手指着下面的男人。
他尽力地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庞,可是这张脸在他心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了那块黑金色的令牌。令牌磨损的严重,那是他父亲用血肉磨出来的痕迹。
他把令牌放在手中,用双手把它托起。
“还记得它吗?”
男人抬头,佞笑着看着皇帝。
“这是……易王令!”
“你怎么会有它!你是什么人?”
皇帝有些坐立难安,他看不穿白衣男子,这让他很不舒服。
易王令是皇帝赐给他父亲的。
徐家鼎盛时期,皇帝把这块易王令赐给易王,赐给徐家。
他说:易王令犹如圣旨。见此令者,无不尊者!
他把徐家捧到山巅,又亲手把它送入地狱。
“我是什么人?”
徐纵才语气强硬,他笔直的身板,纯白的锦袍无时无刻不再刺着皇帝的眼睛。
“当年我父亲助您登上王座,换来的是整个徐家的覆灭。我苟活一生,如今您问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
徐纵才直勾勾地盯着皇帝,时候没有退让或惧怕的意思。
“徐纵才?”
皇帝用十分怀疑的语气试探着。
他不确定,因为眼前的男人完全长着与徐纵才不同的另一张脸。
“你到底是谁?你此行来有什么目的!”
皇帝打心底里忌惮这个声势显赫的家族,与其说是忌惮,“惧怕”二字更加贴切。
“罪臣没有目的,罪臣只想问您一句,您对我父亲是否有愧!”
徐纵才没了方才的倨傲,他双手恭敬地奉着令牌,扑通一声屈膝跪在地上,可身板依旧挺得笔直。
他这一跪,代表的就是徐家的臣服。
“你大胆!”
皇帝激动的差点站起身来。
徐纵才双目死盯着皇帝的眼睛。
“陛下对徐家是否有悔?对我父亲是否有愧?!您午夜惊梦之时,又是否会梦到我徐家几百口人惨死的情形?”
徐纵才中气十足地问道。
“难道你觉得是朕做错了吗?”皇帝反问。
“陛下无错,徐家亦无错,错的是朝廷中的奸佞小人。”
徐纵才在含沙射影冯家,皇帝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