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怒气不减反增。</p>
或许是因为她新闻曝光之后他的无所作为，又或许是他今天晚上歇斯底里的质问，甚至还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p>
她自己也不明白。</p>
但就是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p>
“这么喊我做什么？”</p>
她唇角的笑肆意弥漫，五官都带着明艳的张扬，“我都说了我不想做，你大晚上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过来，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她冷笑了下，“怎么，生怕我不知道你是借酒逞凶吗？”</p>
那嗓音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带着笑。</p>
盛修远盯着那张嫣红的唇角，也不知道那里来了怒气，直接掐住了她小而滑腻的下巴，嗓音都是哑的，“你说什么？”</p>
他的力道很大，掐地她生疼。</p>
她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放开我，我要休息了。”</p>
“休息？”</p>
他徒然冷笑一声，掐着她下巴的手直接将她的脸蛋掰扯到了自己面前，“纪漫兮，你怎么休息得着？”</p>
那嗓音冷地彻骨，寒地薄凉。</p>
“你自己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跟别的男人出去了一晚上，现在倒在我面前装起清高了？谁给你的脸？”</p>
清高。</p>
谁给她的脸。</p>
那些话到底是听不得耳，纪漫兮原本想要就此罢休的情绪，空前高涨。</p>
绷紧着下颚骨，冷冷地看着他，“放开。”</p>
“不放。”</p>
他寸寸地凑近她的脸颊，呼吸喷洒到了她的脸颊，带着炙热的酒气，“你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吗？我给你机会。”</p>
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她压制到了沙发里。</p>
嗓音薄凉的同时，牵制着她的手抵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我倒要看看，舒文彦究竟有多大能耐，能让你们一个两个都恬不知耻地往跟前凑。”</p>
那气息满是阴鸷，眸都沉地厉害。</p>
“盛修远！”</p>
纪漫兮几乎是手脚并用，想要从沙发里出来，狐狸眼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你疯了是不是？”</p>
“我疯没疯你不是知道吗？”</p>
他掐着她的下巴，唇瓣勾起的冷笑蔓延到了眼角眉梢，“都是烂人，谁看不起谁啊。”</p>
他钳制着她，嗓音薄凉刺骨。</p>
纪漫兮视线有一瞬间的呆楞，看着头顶上方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脸，突然就想不起来，曾经的那五年，他究竟是怎样看待她的。</p>
贱人？抑或是潜规则上位的烂人？</p>
她不知道。</p>
也不敢知道。</p>
因为早就在五年前她遇见他的时候，她所有的尊严和傲骨，就已经变成了水火不入的钢刀，压制住了所有不该有的念想。</p>
泛白肚的朝阳浸染入城，光亮弥漫了整座城市。</p>
纪漫兮曾经经历过很多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也承受过比情事上更不堪的折磨，却从来没有那一个晚上，像今天这样。</p>
噩梦缠身。</p>
那些本应该愉悦的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缠绵，反而成了她无法承受的孽。</p>
可是她又不敢挣扎。</p>
或许是顾念着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又或许是从未见过如此这般暴戾的他，她无从去想，也不敢去想。</p>
朝阳笼罩了整座城市。</p>
那时候房间里一片狼藉，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阳光洒进来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暖意，都仿佛身处冰窖。</p>
纪漫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p>
她抱着膝盖蹲在浴缸里，颤抖着打开手机拨通了舒颜的电话。</p>
那边没有人接。</p>
她整个人好像突然就垮了。</p>
床上的男人还在熟睡，她咬唇忍住下腹的坠痛感出门，全身上下只套了件宽松的条纹衬衫。</p>
而短短从公寓到路边打车的那几百米的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p>
步履艰难。</p>
出租车司机看到她，直接就懵了一下。</p>
她几乎是一股脑把自己包里的一叠纸币全部丢了过去，苍白着脸笑了笑，“去……去医院……”</p>
说完就直接晕了过去。</p>
那团纸币有差不多五六千块钱，零零散散的粉红色纸币在手边散开，连带着有几张飘到了外边儿疾驶的车轮底下，被卷起的风吹地更远。</p>
司机咬了咬牙，将那些纸币一一捡起来，这才将人送到了医院。</p>
盛修远好像做了一个梦。</p>
他梦到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兰博拦路挡在了他面前，一张娇俏明艳的脸蛋落在他的眼里，狐狸眼漾着笑。</p>
下意识地睁眸，脑袋都是懵的。</p>
刺眼的阳光涌进眼底，大脑的意识寸寸回涌，他瞬间就坐直了。</p>
昨晚……</p>
那些画面经不起推敲，零零碎碎却又历历在目，都无一不在控诉着他的暴行。</p>
房间里狼藉一片。</p>
茶几上面光秃秃的，水杯和花瓶都掉到了地毯上，床上的被褥有一半掉在地下，还有一半挂在他身上，空气中还带着香水瓶被砸碎的气味。</p>
他扶了扶额，直接掀开被子下床。</p>
搜寻了一圈儿，整个公寓里，那里还有女人的身影。</p>
鬼使神差的，他转身去了浴室。</p>
视线落在浴缸里那淡红色的血水的时候，瞳孔狠狠地缩了缩，差点儿没被旁边地上的物件儿绊倒。</p>
他昨晚……</p>
都做了什么？</p>
女人在他耳边求他放过他的声音还历历在目，可是他好像都没有听见，满心满眼都是门口挂着的，陌生的男士外套。</p>
像是着了魔。</p>
宋郁之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p>
“怎么了？”</p>
“舒颜……”那边的声音有明显的沙哑，“在你那儿吗？“</p>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床褥中熟睡的女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她一晚上都在我这里，”顿了顿，“今天白天她就不上班了，你记得给你女人说一声。”</p>
盛修远呼吸瞬时间紧绷，“你让舒颜接电话。”</p>
“她还睡着。”</p>
他忍住濒临爆发的情绪，嗓音都几乎是从喉骨溢出来的，“纪漫兮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吗？”</p>
“打过。”</p>
宋郁之看了眼床头柜上女人的手机，不紧不慢，“我掐了。”</p>
“你……”</p>
盛修远直接一脚踹翻了公寓里早就光秃秃的茶几，愣是忍着怒气掐断了电话，期间还被他摔碎了一个纪漫兮平日里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