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住着吧,医药费你都不用担心。”
顾朝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定。
莫夕心中还有些担心,但看着顾朝这般坚定的眼神,她的心就莫名的定了下来。
走到大夫的身边,莫夕将口袋里仅有的五十个铜板都倒了出来。
“大夫,我们今天就拿了这么多钱,您看,能不能让我娘先住着,过几天我们再来镇上的时候,一定会将所有的医药费都给您交齐的。”
大夫犹豫着,“小娘子啊,你要知道,要在咱们这儿养病的费用,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你们这……”
大夫上下打量着莫夕和顾朝的穿着,担心他们是否能负担得起。
但大夫的眼中并没有恶意,这让莫夕能够接受他的打量。
顾朝本人却很不喜别人看不起他的能力,他非常确定的点头。
“放心吧,我们付得起。”
以前的工作,因为有自家老爹打下的基础,他所经营的公司制度什么的都完备,所以他的工作都有条不紊,他本人也根本没有什么工作很多,本人很忙的紧迫感。
到了这里,他前世的工作习惯依旧在,只要生活过得去,发家致富就一点点来,可是现在,显然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那好,那我们来订一下病房,我这里有中高低三种病房,你们要订哪一种?”
“普通的。”顾朝想也不想地回答。
填好了所有的信息,莫夕按了手印,又了解了赵氏每天的花费,两人这才出了“同仁医馆”。
临出门,顾朝突然折回来,“你们这儿的高级病房,花费大概是多少?”
“大概是中等病房的一倍多些。”
顾朝了然,拉着莫夕出了门。
现在已经是中午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个七七八八,莫夕的思想负担也就没有先前那么重,这会子反而觉得饿了。
顾朝将怀里的菜饼子拿出来,递给莫夕,又略带愧疚的摸摸她的脑瓜子。
“本来想中午带你来下馆子,却是不行了。”
“下什么馆子?你能放下打猎的活儿跟着我来镇上,帮我找小妹,帮我给我娘找落脚之地,还为她花那么多钱,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很感谢很感谢你了。”
莫夕一边说,一边啃着菜饼子。
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囊囊的。
顾朝突然伸手,将莫夕的两个腮帮子捏到一起,小仓鼠的嘴就被迫嘟嘟起来。
“唔!里哥拉!”(你干嘛)
顾朝捏着她的腮帮子左右摇晃两下。
“我是你相公,你与其跟我说谢谢,还不如尽点娘子的义务啊?”
这句话换来的,是莫名的沉默。
顾朝暗自磨牙。
“顾朝,我们今天怎么办?早上没打猎,现在找临时工也来不及啊。”
没有钱带回去,顾老太又要找麻烦了。
顾朝却是气定神闲,“没事儿,我们先看看镇上的店,总有办法能赚到钱的。”
是啊,现代的顾朝可是经商大佬儿呢,在现代他都能成为亿万小富翁,在这思想还未开化的古代里,又怎么会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呢?
没准儿,还能大展宏图?
莫夕打着小算盘,美滋滋。
平城,也就是莫夕和顾朝逃难来的那座城池,是位于边关的一座城池。
他们一路逃难而来,到了沂城,已经可以算是齐朝的内陆了,而和沂城隔着一座座高山的汀城,则完完全全属于“深居内陆”。
从这里到皇城,也不过六百公里,而且汀城这个地方,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气候适宜,有这些先天的条件在,汀城的发展自然不错。
所以,即使是距离汀城本城还有一段距离的宁山镇,也是个经济发达,人来人往的繁华的好地方。
沿着街道走,高楼林立,屋舍俨然。
为什么高楼林立呢?因为沿街的酒楼客栈,布店粮铺,无论店的资金多少,流量多否,都最起码是两层楼起。
人走在街道中央,两边是连绵不断的高楼,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有一家却是例外。
顾朝心中思量,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他还特意将在整个镇子里转了一大圈。
萧条的酒楼是有,但是像这酒楼一样萧条的还真是没有。
顾朝找了一位路边的摊贩来问。
“你是说那家鸿生酒楼?”摊贩不敢确定,又问了一遍。
顾朝淡定点头。
那摊贩突然就正了脸色,“他们家啊,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原本呢这家酒楼的背后是京城的一位大官儿,只不过,听说前几个月这位大官儿惹恼了京城的一位公主,被发配了,所以他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在一夕之间凉凉喽。”
“我记得当时这位大官儿是将这酒楼转让了出去,但是隔天,这位公主就在这酒楼的附近又开了一家非常豪华的酒楼,还命人将这酒楼给砸了一顿。”
“结果,这酒楼也转让不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小管家在这里看着,每天也就艰难度日吧。”
摊贩将整番话都俯在顾朝的耳边说,似乎这些事儿大声说出来都有着天大的罪过,所以摊贩说的异常小心。
“公主开了一家酒楼?是这条街上那家最高最大的仙客来大酒楼?”
“是啊是啊!”摊贩由衷的提醒着,“我劝你们啊,还是不要和这家鸿生酒楼扯上关系。”
摊贩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小两口儿就突然跑走了,留他一人在原地懵逼。
顾朝被莫夕拉着往一处小巷子跑去,直到转了一个弯儿,再看不到大街上的景色,莫夕这才停下来,鬼鬼祟祟的往大街外面张望。
“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顾老太他们了!”莫夕激动的鼻孔儿都立了起来,一副生气小包子的模样。
“顾老太昨天不是说今天要来给顾华他报名吗?还有大伯和咱爹,他们也要找零工呢,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从家里出发的,居然这个时候在大街上闲逛。”
“院试报名,是需要报名费的,明面上是一两银子,但其实花的更多。”
花的更多,多花出来的,其实都进了镇长的口袋。
“你怎么知道?”
“刚刚镇长府那边在报名,价格都喊出来了,你没听见?”
“我们刚刚过镇长府了?”
顾朝一噎,不想理会这个蠢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