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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酒国英豪

    黄伯仁、苏见生等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间已没了影踪。柳三更呆立良久,心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倘若黄伯仁等人真的是为了报仇,为何迟迟不肯现身,非到楚瑶来了之后才被自己察觉,若是他们刚来不久,楚瑶也该有所察觉才是。自己住在此处,只有楚瑶和楚天阔知晓,黄伯仁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一时间种种疑团涌上心头,既然黄伯仁等人为了报仇,说什么也该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是,为何双方胜负未分,便已罢手不斗?若真是因为楚瑶在场,他们大可不该现身才对,何况在总坛之时,当着楚无敌的面,他们仍要和自己拼命,眼下只不过楚瑶一人在场,他们又有何惧?

    柳三更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总感觉幕后似乎有一双黑手再操纵着一切,只是那人是谁,他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更无从知晓。

    “好啦,他们也走啦,咱们也该吃饭啦。”楚瑶的声音忽然在柳三更耳边响起,将他惊醒。

    柳三更忙道:“是,是,吃饭。”脸上淡淡一笑,但内心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又朝黄伯仁等人去得方向望了一眼,却哪里还有人影。

    楚瑶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有我在此,他们若是还敢再寻仇滋事,瞧我不将他们一一杀了。”她说这番话时轻描淡写,但神态间显得绝非随口一说。

    柳三更淡淡一笑,心想黄伯仁等人是何等英雄,即便是投身魔界,只怕也不会将你这个郡主放在眼中。

    楚瑶又道:“你笑什么?难道我的不对?”

    柳三更道:“对,对。”

    楚瑶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桌子前,道:“小苍蝇,你平日最爱吹牛,说自己的酒量是天下第一,是不是?”

    仓寅一摸鼻子,惭愧地笑了笑道:“天下第一倒不敢当,只是从小到大,酒国之中还从未遇见过敌手。”

    楚瑶哼了一声,道:“少吹牛啦,你眼前这位柳少侠,那也是酒国中的英雄,常道酒国无敌手,就连大名鼎鼎的酒圣也败在他手哩。”

    仓寅哦了一声,显是有些不信,充满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柳三更,见他身子瘦削,脸色蜡黄,又有些发黑,不似酒量甚豪之人,不禁说道:“原来柳大哥这般厉害?不过属下听闻,酒圣也不过是中原文人自夸自赞出来的人物,究竟酒量如何,属下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想见识见识此人,和他一较高下!”他说这番话时,眼睛都亮了,显然是平日喝酒从未遇见过对手。

    柳三更淡淡一笑,知道仓寅正值少年,正是心气高傲的大好时光,说道:“我昨日就已知晓仓寅兄弟是好酒之人啦,他屋中酒香扑鼻,我闻着早就直流口水啦。”

    仓寅道:“你竟能闻到我屋中有酒香?”

    柳三更道:“你屋中虽然简陋,但却种了不少丁香花,常人哪有将花种在屋子中的?何况你一个大老爷们。”

    仓寅道:“我喜欢这花儿,为什么不能种在屋中?又有谁说男人不能种花的?圣尊常说:非淡泊不能明志,非宁静而……”说到此处时,不禁挠了挠头,似乎想不起来啦,又道:“反正圣尊的是说,一个人想要做成大事,就要淡泊明志,宁静那个什么。”

    楚瑶听他口出文绉绉的话,忍不住掩嘴微笑。柳三更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仓寅一拍大腿,道:“着啊,就是这句话。柳大哥你记性真好,我记了十几遍仍是记不住。”

    柳三更心想:“这分明是诸葛亮所说,他却说是楚无敌的话。”当下又问:“这跟你种花有什么关系?”

    仓寅道:“圣尊说过啊,陶潜公也是种花种地,才被后世之人景仰。”

    柳三更摆了摆手,示意别再活下去,这般东拉西扯,也不知要扯到什么时候,当下说道:“丁香者,纯真无邪,消除忧愁。你故意在屋中种了许多丁香,一是要掩人耳目,遮住酒香之气;二是说明醉酒之人纯真无邪,烦恼尽除,是不是?”

    仓寅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

    柳三更又接着道:“我见你屋中放有《易经》、《道德经》、《庄子》、《黄帝内经》、《百草杂记》等书,显是你平日无事,也常念书是不是?而你方才故意将淡泊明志和宁静致远说不上来,是扮猪吃老虎对不对?”

    仓寅脸色一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他自幼喜欢读书,又素爱饮酒,只是他性子天生如此,书中所学的大义,一经搬到生活中,便束手无策,只好大发脾气。这时眼见被柳三更当面拆穿,情知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无用。当下忙道:“既然柳大哥发现啦,小弟只好再取一坛子酒来。”说着奔入屋内,过不大会儿,只见他独臂抱着一坛酒出来。

    楚瑶笑道:“好你个柳三更,你一来,非要将小仓寅藏了十几年的酒喝光不可。”

    仓寅忙道:“我屋中之酒不止十几年,就说这两坛,乃是七十多年的老酒。”

    楚瑶道:“你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就是打娘胎藏酒,也不足七十年哩。”

    仓寅道:“不瞒郡主,我屋中之酒并非我所藏,而是咱们圣界之中百姓所藏,我不过是顺手牵羊……”说着哈哈大笑几声,即使不说下去,别人也已知晓。

    柳三更直到此时此察觉仓寅还有这般开朗的一方面,当下也忍不住大笑,说道:“好好好,既然是七十年的好酒,咱们便该喝个痛快才是。方才我听郡主提起,你号称酒国无双,我听了忍不住心中瘙痒,倒想和你比试比试。”

    仓寅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比不得!”

    柳三更道:“怎么比不得?”

    仓寅脸露苦色,道:“师父吩咐,不许我饮酒。倘若他知晓了,非要将我的这条胳膊也砍了不可!”

    楚瑶哼了一声,道:“谭红好大的胆,你今日尽管喝,他若是问起,就说是我吩咐你喝酒的。”

    仓寅脸现难处,吞吞吐吐道:“这个……”

    楚瑶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他不教你剑法便罢了,整日让你在这儿磨剑,我看着都来气!今日你和三更尽管开怀畅饮,谭红那小子由我打发便是了。”

    仓寅道:“师父性子暴躁,他若是知道我饮酒,哪里容得属下半分解释,非要一剑将我胳膊斩了不可。”

    柳三更道:“仓寅兄弟,你尽管放心喝酒便是,若是你师父来了,由我顶着便是!”

    仓寅大喜,道:“真的?”

    柳三更道:“那是自然!你怕你师父,我可不怕他!”

    仓寅连道几声好,这才将酒坛塞子打开,道:“既然柳大哥都说到这份上啦,小弟若是再扭扭捏捏未免太也小家子气啦,来来来,我先敬你一碗!”说着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气势豪迈,毫不输柳三更半分。

    柳三更见状大喜,当即也饮了一碗。

    楚瑶道:“且慢喝酒。”

    柳三更、仓寅同时道:“怎么?”

    楚瑶道:“咱们须立个规矩,你们二人怎么个比法?”

    仓寅左手一摆,道:“柳大哥初来不周山,是客。他说怎么比,我便怎么比。”

    柳三更淡淡一笑,心想:“方才那酒虽然醇香,但度数太也低了些,入口又绵柔,极其好下咽,我便是喝两坛也醉不了。”说道:“这样罢,咱们也别比谁喝的多,且看谁喝得快,成不成?”

    仓寅道:“那可不成,柳大哥你功力浑厚,真气充沛,即便是吸一口气,也非将坛中的酒吸干不可,我毫无半点武功,哪里是你敌手。”他方才还说柳三更是客,他要怎么比就怎么比,眼下柳三更说了规矩,他又说不成。

    柳三更微微一笑,道:“你说怎么比?”

    仓寅道:“要我说,咱们两个都只能用左手,然后抱起酒坛饮酒,谁先喝尽坛中之酒,便算谁赢成不成?”

    柳三更笑道:“好说!”他原本就是爱逞强的性子,尤其提到喝酒,那更是半点也不肯认输。所以仓寅一旦说出比拼酒量,便忍不住跃跃欲试。自从他穿越至今,凡是比拼酒量的场子,他从未输过,就连黄伯仁也是自己的酒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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