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药膏涂抹在男人身上的那些疤痕上以后,阮玦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随后抱着扔了一地的衣服来到了地下室的洗衣房。
那只被安平捡回来的橘猫一见阮玦,扔下来那几个正在吃奶的小猫,迈着猫步摇曳生姿的朝她冲了过来,小脑袋不断的在她的小腿处蹭着,模样尽是餮足。
阮玦从架子上取了一盒猫罐头,打开外边的一侧窗户,将准备好的猫粮倒在了外面的铁盘当中。
自从这只橘猫成了别墅里的住客,整个别墅区周围的野猫隔三差五就要跑过来蹭一顿粮食。
橘猫相当大度,但凡是它不喜欢吃的全都会留给那些流浪猫。
一来二去,阮玦这个地下室都快成了这些小猫的避难所。
阮玦揉了揉这只橘猫圆鼓鼓的肚子,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你把这几个宝宝喂大,姐姐就带着去做绝育,怎么着你也是当妈的猫了,能不能先把孩子喂饱了?”
橘猫敞开肚皮,任由阮玦蹂躏。
一人一猫在地下室里玩的不亦乐乎,直到楼上传来了响动,阮玦才想起家里还有一尊大佛没有送走。
她抱着猫上了楼,瞧着司行慎按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样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咳,那个什么,你的衣服我我洗了,一会儿给你拿过来。当然了,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就这么回去,顺便把桌子上那个黑色瓷罐拿走。”
司行慎听着这话,眨了两下眼睛,还有点儿被缓过神来。
他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声音沙哑的问了句。
“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也就七八个小时吧。”阮玦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随口应和着。
“七八个小时?呵!”司行慎重复了阮玦的话,低着头,轻笑了一声。
自从他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安安稳稳的睡过这么长时间。
小的时候,他要提防家里那两个哥哥整蛊自己,晚上睡个觉都提心吊胆的。
再大一点儿,他要防着司远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动手打他。
成年之后,他离开家加入了那个组织,更没有睡觉的时间了。
司行慎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一天24小时神经紧绷的生活状态。
可现在看来,他真的有点儿高估了自己。
还真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啊!
这个阮玦,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阮玦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瞧着司行慎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心中禁不住的打鼓。
她当时真的只是为了帮这个男人处理伤口,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混蛋男人不会在想法子报复自己吧?
就在阮玦自己在心里瞎琢磨的时候,司行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盖在身上的毯子直接掉在地上。
司行慎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打扮,再看看阮玦腾的一下就红了的那张小脸,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坏念头。
“阮小姐,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吃干抹净了,是不是得对我负责呀?”
听着这话的阮玦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炸毛了。
“我还对你负责?!司行慎,你能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一下?要不是我大发善心,你现在怕不是正躺在那个胡同里不知死活呢!”
司行慎瞧着炸了毛的阮玦,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捡起了地上的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阮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七八个小时,谁知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毕竟我的身材也足够让人垂涎三尺了。”
司行慎这极其自恋的话让阮玦瞬间无语。
她把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放下手里的猫,头也不回的转身冲回了地下室。
“穿上你的衣服给老子滚蛋!”
听着地下室里传来的声音,司行慎笑弯了眉眼。
这个小冰块儿还真的跟其他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样。
就在司行慎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讨点儿甜头出来的时候,阮玦黑着一张脸,拎着一条灰色的浴巾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阮小姐不是去给我拿衣服了吗?衣服呢?”
司行慎打量的那块儿浴巾,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衣服没干,你就围着浴巾回去吧。”
阮玦直接将这块浴巾扔在了司行慎的脸上。
她冷着一张小脸,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在她刚才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后,按了开关居然忘了选择脱水烘干!
这混蛋男人的衣服扭成了一团,现在正在滚筒洗衣机里塞着。
阮玦实在是没那个闲情雅致等这些衣服烘干了。
她直接扯了一条专门给大橘洗澡擦毛用的浴巾就回到了客厅。
不管说什么,她今天都要把这尊大佛送走!
司行慎看着手里的浴巾,又看了看阮玦那张黑的像锅底一样的小脸儿,他果断拽紧了身上的毯子。
“其实我觉得吧,我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阮小姐家里应该有客房吧?”
“没有客房。”阮玦眯了眯眼睛,她现在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阴魂不散了。
司行慎听着这话,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甚至还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没有客房的话,我觉得这个沙发睡着也挺舒服的。阮小姐不用管我,我就在这睡一晚,等明天衣服干了我就走。”
阮玦现在有点儿后悔收留这个男人了。
早知道就应该趁着这个混蛋男人睡着的时候,直接就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最后还能多找几家报社媒体过来报道一下司家三少爷不穿衣服在外面果奔!
阮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
“司行慎!你不要得寸进尺!”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阮小姐不会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我裹着一条浴巾就回去吧。这外边可都是监控,要是真被人拍到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阮小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休息的。你尽管睡你的,不过……”
男人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阮玦目光阴冷看着他。“不过什么?”
司行慎抬起一只手按按自己的胃部,嘿嘿一笑。
“不过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