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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212221443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什么?他还说自己毫不知情,那份卷子是被荷姨娘藏在其他练笔卷子里拿给他,就怕他那读书人的自尊心作祟,知道了不配合?过后他知道了荷姨娘的所作所为,之所以隐瞒不报是为了保全荷姨娘的性命?”

    程初芍对宋瑕的“机智应答”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他爹信了?老夫人信了?就算他们信了,京兆府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信吧?不是说金家人都已经全招了么,一连咬出了好几个举子……”

    宋珩道:“信不信都不重要了,陛下已经下旨,彻查今科秋闱舞弊一案,所有贿赂买题、罪证确凿的考生都会被剥夺功名。不管他知不知情,他事先得知试题是真,在乡试中占了便宜也是真,没有第一时间举报更是真。光凭这几条,他就算不得冤枉。”

    “那,是不是要重新考一次?光撤掉这些人、不重考的话,对其他考生似乎不大公平?”

    宋珩无奈一笑,“这事还在继续吵呢。有的说要重考,理由跟你一样;有的却说不能重考,不然对那些心理素质不佳、本来没买试题靠真才实学考上举人、重考中却发挥失常的举子也有失公平,又说舞弊案一日不查清就一日不能重考,否则再出一次问题岂不是要让朝廷颜面扫地。总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那么快能吵出结果。”

    十五深得宋珩信任,这种时候也不必回避,在边上听着,便忍不住插了句嘴。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案子查清了,把该撤的举人名额撤掉。要么重考一场,要么让落榜考生另考一场补缺呗,这有什么好吵的?”

    宋珩扫他一眼,“重考先例不可轻易开。不然,将来科考只怕要乱作一团,一有点风吹草动考生们就要求重考,朝廷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

    十五嘿笑道:“都说朝堂上的大人们机智多变,怎么这么多人竟想不出个两全的法子?”

    “两全的法子?那就干脆不重考呗,在之前的卷子里再取几个递补不就完事了?舞弊案撤了几个名额,就递补几个名额,这样不行么?”程初芍脱口而出。

    “这倒不是不行,只是卷子评判标准该由何人来定又有争论。为了避嫌,先前的主考官肯定要换人,人人心中好文章的标准不同,最后选出来递补的文章未必就是最合适的……”

    程初芍暗暗翻了个白眼,咕哝道:“要我说,这主观题就是不好,得分标准太模糊,又没个分数量化标准……”

    十五听得一脸莫名其妙,很快被宋珩赶了出去。

    宋珩略带警告地瞪她一眼,她才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呀,干嘛那么瞪我?就那么几个字眼,谁能猜得出来?”

    “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上。你性子还是散漫了些,放你在京城果然不行,还是塞北那样的地方适合你,闹出什么乱子都不怕,反正没几个人认识你。”

    程初芍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好像听说,塞北之地有很多野生的珍稀药材,只是带回中原就很难种活。这么看来,搬过去倒不是什么坏事。我这边没问题,就是……”

    “就是什么?”

    她吞吞吐吐半天,才道:“哎呀,就是我对自己的医术没自信啊!现在都十月了,要赶在开春前把你的腿治好,老实说,我真的没信心。我,我怕拖你后腿……”

    宋珩挑挑眉,“我还以为你在纠结什么呢,原来是为着这事。无妨,远离京城这个泥潭,对我的康复多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程初芍一想也是。

    为了不打草惊蛇,宋珩被困在京城这方小院子里,平时只能靠轮椅外出,上下马车还要人帮忙,即便如今勉强能自己走两步,但压根不敢放开去练。

    康复训练关键在于训练时长、训练方案,他们瞒着众人偷偷摸摸地练,各方面都保证不了,这多半也是康复进展迟缓的原因之一。

    若去了塞北,那里算是卫国公的地盘,他们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敞开了练,跑跑跳跳,岂不美哉?

    从这个角度出发,程初芍现在也有些跃跃欲试,想去见识一番塞北风光了。

    她开始主动问宋珩一些在那边长住的注意事项,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搬家要带上什么家当,以及带哪些人过去。

    宋珩见状也颇为欢喜,两人一起头对头规划着未来,屋里一派温馨。

    此时的平阳伯府却闹开了锅。

    程初蝉不知怎的失踪了,闺房不见人影,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自己不愿嫁给一个罪人,也不愿逼父亲为难,故而自信离开,让平阳伯就当她已经死了,或是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平阳伯本来努力硬起来的心肠再次被这封悲悲戚戚的离别书软化,开始抱怨起平阳伯夫人的冷酷无情来。

    毕竟,他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让她上卫国公府去退亲,可她死活不肯去,说什么程初蝉清誉已毁,不好再嫁他人,婚期都定了,卫国公府又是他们的姻亲不好得罪,云云。

    程初柳也弱弱出声,说什么程初蝉这几日一直以泪洗面,大半夜的还点着灯在哭,哭声都传到她那边去了,瘆人得很。

    她这么一说,平阳伯就更心疼程初蝉了,言语间竟把宋瑕批成了个故意坏程初蝉清誉、借故攀亲、不知廉耻的小人,顺带嘴还贬低了宋瑕的庶出身份。

    程初柳的玻璃心大感受挫,平阳伯马上好言好语安慰,表示程初柳和程初蝉不同,是他最珍视的宝贝女儿,云云。

    平阳伯夫人被这对父女烦得头大,当即点人去家庙追查,却发现夏姨娘也失踪了!

    她又让人细细查了府里一通,果然发现,不仅程初蝉自己房里的金银细软都不见了,就连平阳伯书房里几件宝贝古董字画也不见了!

    父女二人这才收起对程初蝉的那点廉价同情,一个痛骂程初蝉不知好歹、枉为人女,一个却长吁短叹,为程初蝉的坎坷命运自感伤怀,又做了十七八篇哀怨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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