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83/478330883/478330889/202010141010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老夫人接到消息时,险些没被气晕过去。
还是程初芍见机得快,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掐了把人中、内外关穴,老夫人才缓过气来。
“混账玩意!简直丢人现眼!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他们居然敢舞弊!舞弊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杀人灭口?简直无法无天了!亏得我还舔着脸让他们办了场庆功宴,简直丢死人了!来人啊,把二夫人和三公子叫过来,再去官衙请二爷回家!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二房究竟做的什么鬼名堂!”
程初芍冲目瞪口呆的如云摇摇头,后者马上垂头装隐形人,寻了个空子主动退下。
罗氏忧心忡忡带着庶子来了,本以为只是荷姨娘有问题,自己只需要被敲打一二便罢,不料事情竟会这样峰回路转!
宋瑕的举人功名居然是花钱买来的!
确切地说,这功名是他考来的,但秋闱的试题却是荷姨娘花重金给他买来的!
罗氏一直担心庶子压倒亲儿子,如今庶子突然自个儿倒了,一时间,她却不知是悲是喜好。
“母亲明鉴,这事媳妇可半点不知情啊!您想想,要是媳妇知道的话,琢儿哪里会落榜呢?”她一脸委屈地解释。
老夫人没好气道:“你这是哪门子歪理?难道你知道了,也准备给阿琢买个题不成?简直不知所谓!”
“母亲说的是。是媳妇说错话了,媳妇就是打个比方。媳妇若知道这事,定然大义灭亲,第一时间上报您老人家,断不会惹出这么些纷纷扰扰来……”
宋瑕早已默默跪下,一声不吭看着地板发呆。
老夫人揉着太阳穴,无奈道:“行了。阿瑕,你自己说吧,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京兆府查出来的说辞可有冤枉你?若你是冤枉的,府里自然会替你出面打点,把事情查清楚。可若事情属实,府里断不会姑息……”
“祖母,此事孙儿毫不知情。”
老夫人乍然被打断,面上有些不悦,听到这话后更是大感诧异。
荷姨娘主仆二人都招了,说是花了足足一千两跟金三买的试题,买来后让宋瑕闭门苦读数日,直到拟出一份堪称不错的答卷才上了科场。
那婢女对荷姨娘也算忠心,只是在自己人身安全尊严得不到保障的时候,难免漏了口风。荷姨娘虽然还没松口承认,但她说辞逻辑严谨,前后对应,听起来极为合理。
如果宋瑕所说为真,那,难道是婢女故意污蔑荷姨娘母子?
“你说你毫不知情,这话可是真的?那,秋闱前你是没见过那份买来的试题了?”老夫人试探道。
宋瑕神色平静道:“回祖母,孙儿句句为真。那婢子多半是被人买通,故意污蔑孙儿和姨娘,还望祖母明察,还孙儿和姨娘一个清白。”
“哼,清白?你姨娘就算没掺和进偷买试题一事,至少也是个买凶杀人的罪。她还有什么清白?”
宋瑕默了默,道:“金三调戏姨娘在前,威胁恐吓敲诈在后,他的罪过也没小多少。姨娘只是一时糊涂,金三也未必是死于姨娘之手……”
程初芍冷不丁打断他,“三公子,老夫人方才似乎并没提到金三是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于荷姨娘之手?”
宋瑕依旧垂眉敛目,面无表情地回答:“此案近来闹得沸沸扬扬,我听别人说的。”
“哦?”程初芍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宋瑕:“就算如此,我还有一事不解。老夫人,我听说三公子、四姑娘和荷姨娘感情向来融洽,此番荷姨娘入狱,四姑娘在屋里哭得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可三公子怎么半点不见惊惶担忧?”
罗氏也反应过来,刺了句:“是啊。老三,你不会是在撇清自己吧?荷姨娘虽说出身微贱,到底还是你的生母。你若为了自己前程将她当做踏脚石,这简直有悖人伦!”
宋瑕终于抬眼看了众人一眼,眼底却是古井无波,很快又低下头去。
“祖母明鉴,孙儿性子向来木讷,不擅长表达感情。如果这也算得上罪名,还请祖母责罚。”
宋修文黑着脸姗姗来迟,见着还跪在地上的庶子,气不打一处来,竟当胸揣了宋瑕一脚。
“混账!科场舞弊乃是我朝大忌,每回这种事都得掉几十颗人头。不过一个区区举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拉着满府人陪你遭殃?”
宋瑕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瘫坐在地。
程初芍皱了皱眉,主动上前替宋瑕号脉,后者略微挣扎了下,没挣扎得动,只得任由她施展。
“还好,没伤及心脉,过后涂点跌打药便可。”
宋修文吹胡子瞪眼睛道:“珩儿媳妇,我管教儿子,没你插嘴的份!”说罢,抄起边上茶盏便要砸向宋瑕。
宋瑕神色木然,竟不闪不避,一副听天由命模样。
还是老夫人一声厉喝,将那茶盏拦了下来。
“行了,老二你也别急着要打要杀,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方才报信的人难道没告诉你,那只是荷姨娘婢女的供词,荷姨娘并不承认此事?”
宋修文道:“那婢子和她向来同气连枝,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罗氏忙道:“可,这孩子方才信誓旦旦说不知情呢。”
宋修文狐疑地问:“你说,舞弊一事究竟是真是假,你有没有提前看过试题?”
宋瑕不假思索否认,甚至连磕了十几个头以明志。
由于荷姨娘、宋瑕母子二人坚决不认,京兆府那边不好就此定案,只能从金家入手再找证据。卫国公府这边则是半信半疑,宋修文回去甚至亲自动手,用鸡毛掸子抽了宋瑕几十下,后者都没松口。
即便如此,一时间,众人看宋瑕的目光还是变得古怪起来。
他自己倒是一如既往,每日起居和从前几乎一模一样,依旧勤奋读书,准备明春的会试。
要不是荷姨娘的屋子空了下来,宋珍整天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不知情的恐怕还会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若非程初芍从宋珩口中得了准信,恐怕她都要被宋瑕的完美表演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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