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83/478330883/478330889/202010141010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次日,程初芍起了个大早,睁开眼时很难得地看到宋珩还在睡。

    目光习以为常地掠过两人之间的白毛团子,却在隔壁那张凌乱的锦被上顿住。

    她皱着眉头瞪了睡得无知无觉的小雪一眼,有些担心地探身过去,摸了把宋珩额头。

    热度似乎有些不正常!

    自从苏醒以来,宋珩每日固定昏睡时间渐渐缩短,也恢复了军中养成的习惯。

    他平时睡眠比较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醒,尤其是外敌入侵几率更大的秋冬季节。但,今天程初芍这样动作都没惊醒他,脸上还带着些许不正常的红晕,多半是病了!

    程初芍立马抓起宋珩手腕把脉,结果不出她所料,脉象果然有些发沉,可见是外感发热,但风寒之邪在表,刚侵入人体不久,治起来难度不算大。

    她稍稍松了口气,赶紧把宋珩那床乱糟糟的锦被给他盖好,盖得严严实实,又没好气拍了把小雪,直接将其捞起塞到床脚,后者竟也睡得昏昏沉沉,连动都不动一下。

    “咦,不对,怎么小雪也发热了?”

    程初芍觉得手感不大对,重新将猫儿抱回去,摸了摸鼻子耳朵,果然发现热度比平时更高,且鼻头发干,一点湿意都无,显然不大对劲。

    “倒是怪了。你这小东西,偷偷跳上床来跟我们睡,抢被子害人生病也就算了,自己怎么也病了?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一边下床,一边咕哝着数落小东西的坏处。

    小鱼听得动静进来,低声道:“主子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大公子倒是起晚了,平时这会儿都在洗漱了。”

    程初芍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匆匆裹上衣服,推着她出去了才说:“他昨晚上似是着凉了,这会儿有些发热……”

    “啊?那奴婢去请大夫?”小鱼下意识道。

    “算啦。一大早的请什么大夫,省得惊动老夫人和其他人。咱们库里不是一应药材都有么?我开个方子,你照着去抓就是。”

    小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哦,自家主子也是半个大夫,平日里医书不离手的,还天天给大公子扎针呢。因为学艺太精,从前还三不五时上门的闵太医也不来了,说是自己没用武之地。

    不过,开方子治病这事程初芍似乎没怎么干过,会不会不靠谱呢?

    她不敢质疑主子,程初芍却看出她的犹豫,好气又好笑。

    “得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前几次给你和其他几个小丫头抄的风寒方子,都是我在书上方子基础上增删调整过的。你如今活蹦乱跳的,可见我这手艺没问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抓药去!”

    小鱼告了声罪,抓着墨迹未干的药方子去了。

    煎完药,程初芍已梳洗妥当,一直守在床前观察宋珩热度以及脉象,忧心忡忡地发现,这一人一猫的热度居然有逐渐升高的趋势。

    “主子,药来了。”

    小鱼端着一大一小两碗药过来,神色有些古怪。

    “您真的要让小雪吃这个药吗?人和猫毕竟有些不同,是药三分毒……”

    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经验的程初芍信心满满,摆手道:“没事。上回也是一样的药,它吃得可欢了,好得比人还快。”

    但,药来了,怎么喂就成了问题。

    一人一猫昏睡不醒,难道要嘴对嘴喂?

    全春晖院喂药技术最好的春意这两天不在,家里有事请假了,小鱼不敢擅专,只能由程初芍回忆着过去看春意给宋珩喂药的动作,将人扶起,硬着心肠捏向他的下颌。

    因为动作不纯熟,她捏了好几下都没能撬开宋珩牙关,反倒是在他皮肤上留下了几个指甲印。

    “咳,主子,要不奴婢出去叫小吉过来?”

    “不必叫人,我醒了。”

    宋珩幽幽醒来,迷茫的神情带着些许哀怨。

    程初芍脸上挂不住,端了药递过去,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是我弄疼你了吧?”

    宋珩却不接,眼睛看向小鱼。

    后者心领神会,马上福了福身,悄无声息退下。

    人一走,他就幽幽道:“我身上没力气,胳膊也酸,拿不动。”

    程初芍从善如流道:“那我喂你。”

    第一勺药汁入口,宋珩脸色微微扭曲。

    第二勺、第三勺先后入口,宋珩脸色彻底青了。

    他虚弱无力地抬手,挡住程初芍的动作:“咳,我忽然觉得有力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药碗,一鼓作气灌下,期间面不改色,仿佛并没被药汤的苦味吓退过一般。

    程初芍不知他心中小九九,只当是自己金手指又进阶了,只喝了三口药就能快速发挥药效,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

    伺候完大的,她转头去伺候小的。

    可她折腾小雪许久,也不见它有醒来的架势。

    她忧虑道:“小雪是不是烧傻了?怎么这么闹都不见动静?这孩子真是个不省心的,要不是看在它也病了的份上,今儿定要好好罚它!”

    宋珩怪道:“无端端做什么罚它?”

    “当然是因为它害你生病啦!你难道不知道么?昨晚上它闹得你被子都没盖紧,不然怎么会着凉发热?”程初芍理直气壮道。

    宋珩没吭声,长臂一捞,小雪便落入他怀中,而后慢慢睁开水雾蒙蒙的绿眼睛,细弱地喵了几声。

    程初芍再次啧啧称奇,“真是怪了。这小家伙真是你的难兄难弟,我记得,上回有一次你发烧,它也发热了来着。这次也是这样,还非你不叫不醒……醒了就好,醒了就来喝药吧。”

    她把汤药放到小几上,又将小雪放上去,可它闻了闻,竟警惕后退,前爪还在小几上刨了几下,跟埋粑粑的动作一模一样。

    “奇怪,上次你吃药明明积极得很啊,今天怎么不肯吃了?哦,我知道了,今天这服药黄连加了双份,小家伙鼻子灵,许是闻出来了。对了,你吃着不觉得苦吗?”

    宋珩义正言辞道:“男子汉大丈夫,区区苦药,又有何惧?”说罢重重一咳,瞪了眼小雪,后者竟委屈巴巴凑上去舔了两口药汤,而后撒腿就跑,再也不肯吃了。

    程初芍一脸莫名其妙,想了想又道:“对了,我之所以放双倍黄连,是因为刚刚看你脉象内热外寒。许是近来地龙烧得太过,体内燥热,一遇上风寒外邪便彻底发作出来。这地龙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天天十二个时辰这么烤着还是不好。要不,等你病好了,以后白天还是上东西厢活动吧,饮食方面也要注意,这样不容易上火……”

    宋珩耳朵热度越来越高,含糊道:“都照你说的办就是。”

    即便如此,他还是趁着病倒的机会拉着程初芍私底下腻歪了一番,平时不好说的私房话、不大好意思上手的小动作也悉数施展出来。

    一时间,屋里头可谓是春意浓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