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966/530432966/530432984/202011201822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老夫人不好意思“棒打鸳鸯”,倒是如云主动请缨,住进了荣安堂,替程初芍伺候老夫人几日。
如云的卖身契已被程初芍烧了,她恢复了自由身,也不是卫国公府的奴仆,倒像是个上门做客的。按理说她不该做这些事,可她承了国公府的情,又见案子牵扯到国公府,老夫人对她却始终和颜悦色,她心中不安,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罗氏见状,更不好提让如云滚蛋的话了,只是这些日子闭门不出,就怕出去应酬直面别人的闲话。
虽然针对荷姨娘的调查暂时没查出点什么,荷姨娘见了官差只抹着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认识金三、跟他更无仇怨之类的话,但,大房三房也比过去沉默许多,仿佛随着如云到来,整个卫国公府都进入了冬眠似的。
跟如云的案子相比,平阳伯府内的另一桩小案子却被人雷厉风行地破了。
平阳伯的寿宴还未结束,平阳伯夫人就紧闭门户,而后关门打狗,果然查出,此事罪魁祸首竟是刚定亲、即将在明年春天出嫁的程初蝉!
理由也是现成的,程初蝉毫不遮掩地表露出对程初芍的嫉妒和厌恶,主要是恨后者多事,查出香里寒毒问题,今儿导致夏姨娘被迫出家为尼,还害她折损了一大批心腹。
寿宴那日,程初蝉晓得程初芍必会回来赴宴,大几率还会回出阁前的屋子缅怀一番,便在府外买通了个小痞子,让婢女和他勾搭上,花言巧语哄他在寿宴那日入府,合谋偷窃伯府财物出去卖,又约他在某某屋子里偷情。
那小痞子不知是计,依言跟着婢女去了那间屋子,去到时发现空无一人,婢女却突然变脸,催着他离开。
他就是在那时被小丫头无意撞见的,程初蝉派去的婢女则见机跑得快,没被发现。
本来看守屋子的婢女也被买通了一个,给其他人的吃食下了巴豆,将后者支开后自己也溜之大吉。
平阳伯夫人大发雷霆,将事涉其中的婢女全发卖了出去,程初蝉身边的婢女再次被大清洗,她也被以备嫁的名义再次软禁起来,不到出嫁那日恐怕都难以迈出屋门一步。
平阳伯得知此事,也大感晦气,完全支持夫人的决定,甚至懒得再看那副《溪山赋》屏风一眼,转头就把东西塞进了库里。
他甚至还特意去见了程初蝉一面,父女二人隔着门说了几句话,主要是平阳伯说了些三从四德的道理,程初蝉一直默默听着不吭声。
这让平阳伯大为满意,离去前撂下这么一番话。
“女子心胸本就比男人狭窄,这是你们天生的劣根,你该多读《女训》,好好改过自新才是。芍儿出阁前也有些任性,如今倒是好了许多,可见做了别人家的媳妇,经受些磋磨不是坏处。出嫁前这几个月,你就老老实实在屋里绣嫁妆,闲了就看看《女训》。爹爹知道你本性不坏,今后嫁到卫国公府,你可要跟芍儿好好相处,做好姐妹、好妯娌,拧成一股绳才是。否则,光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在卫国公府立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平阳伯去了,程初蝉却坐在屋中冷笑连连。
“好姐妹?好妯娌?爹爹放心吧,女儿嫁过去之后一定会好好跟她相处的,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她咬牙切齿道。
虽然不知程初蝉心中所想,宋珩对此仍是大感糟心。
“你这个庶妹简直是疯了!这么对付你,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阴险歹毒,损人不利己……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娶进家里来?”
程初芍躺在隔壁被窝里,无奈地打着呵欠。
“这门亲事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若能不结,谁不乐意呢?可事已至此,婚期都定下来了,两边都是要脸面的人家,哪里还有更改的余地?不说她了,反正她还要几个月后才嫁过来呢,早点睡吧。”
宋珩默默盯着帐子顶发了会呆,久到程初芍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轻声说:“你放心。我会尽快把事情都办妥的,等到开春那会儿,我们没准已经不在京城了。更何况,她也未必……”
程初芍没听清楚后半句,歪过头看他一眼,迷迷糊糊道:“开春?哪有那么快,起码也得拖到秋天吧?”
她依稀记得,书里那场混乱的平叛一直到明年秋末才告终,大结局就是傅文瑄、程初柳两人骑着马儿,踏着皑皑雪地远去,彻底归隐江湖……
就算现在剧情被大幅加速,但他们一直在努力避免让楚王得逞,挑动百姓揭竿起义,酿成至少百万人死伤的大动乱,只能徐徐图之。
难不成,宋珩已经查到楚王的什么大把柄?
程初芍刚想发问,睡意却如屋外的夜色般沉沉卷来,将她彻底笼罩。
算了,还是明天早上起来再问吧,也不急这么一夜。
她睡得恬适安详,却不知,边上的人一直等到她睡着了,才敢鬼鬼祟祟从被子里探出手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的脸颊。
像对着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似的,宋珩只碰了一下就不敢再扰她清梦,转而用目光一寸寸地打量着她。
宋珩在心里叹气。
这张小脸跟剥了壳的鸡蛋似乎,光滑白嫩,就跟他父亲名花圃的花儿似的,养在京城还好,若去了边关,被那塞北的风沙一吹,还不知道要被摧残成什么模样呢。
小丫头过惯了太平日子,肯定没见识过那里风沙的酷烈,才会轻易许诺陪自己远赴边疆。要是她去到了才发现想象和现实差距之大,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
就算她能接受,他却开始有点不忍心带她去过那种苦日子了。
可,若要他像祖父母那样,常年两地分隔,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算了,还是自私一点,把她带过去吧。最多春秋两季少点出门,待在屋里总不至于那么难受。等到夏天水草肥美的时候,那些小部落多半不会不长眼跑来劫掠,他就可以带她出门骑马,还有他们的孩子……
宋珩马上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努力让自己去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过去做猫时无意间看到的美人出浴图,差点没喷出鼻血来。
他幽怨地看了眼睡得无知无觉的程初芍,默默转过身去,背着她默念兵书,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
今夜的梦难得比平时长一点,还出现了绿油油的大草原、膘肥体壮的高头马、胖乎乎的羊群,还有她清脆的笑声从风里传来……
然而,最要命的是,笑声似乎来自草原上的一条河,程初芍不在河边的草地上,却在河中央低头洗头发……
这个梦只持续了一小会,另一双幽绿的圆眼睛就睁开了,但这不影响他被这个梦勾得浑身躁动。
宋白猫听着屋外萧瑟寒风刮过的声响,瑟缩了下,果断走到门口。
迎着寒风吹了许久,直到身心俱冷,他才慢吞吞转身进去,跳上床榻,钻到两个被窝之间,舒舒服服睡起大觉,就像每天晚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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