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么说，那块麒麟玉不是大公子送给她的咯？”
桂嬷嬷摇摇头，却道：“这就不知道了。大公子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不肯认这门亲事，还当场砸碎了那块玉。为了这事，老夫人还请了家法，打了大公子十鞭子。后来，大公子就去方城寻国公爷了。”
春景哎哟一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原来是这样……”
跟程初芍一样，不知情的下人们对宋珩少年离家、一去数年不回的事也很好奇。
他们从多个角度揣测过，却没想到会这样狗血，还是一块玉引发的狗“血”案！
春景试探着说：“看来，那玉多半不是大公子送出的。信物一说旁人虽然不清楚，但大公子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即便不知，但老夫人那么重视，也不可能懵懵懂懂就送了人，过后才来后悔，又在莽撞之下把玉砸碎。”
也就是说，那块玉是郑乔荞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弄到手的，本以为可以挟“玉”而令诸侯，结果诸侯不认账，她脸面没地方放，只能愤而寻死。
桂嬷嬷不予置评，却意味深长地补了句。
“这姑娘也是个命大的，刚吊上去没一会，就被世子夫人那边救了下来。我当年受老夫人所托，去那边瞧了眼。那姑娘生得也白净，皮肤嫩生生的，结果脖子上连道勒痕都不见，倒是哭得很起劲，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宋珩倒是没见过上吊未遂被解救下来的郑乔荞，只听人报了这事。
他神色郁郁道：“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早知道，我就不替她留余地，直接告诉祖母真相了。后来祖母找我深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原来祖母早就察觉她有其他心思。她故意在我面前把自己说得很可怜，其实，除了没有亲生父母之外，她在郑家的待遇跟其他堂姐妹差不离，甚至还比她们手头宽裕得多……”
“通过卖惨打造楚楚可怜的孤女形象，引诱异性内心保护欲暴涨，这一招果然很实用。”程初芍冷不丁插了一句。
宋珩忙表态：“咳，那不是年少无知么？如今我早就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再不会上当了。远的不说，就说你那个叫甜儿的丫头打听来的消息，不都把她说得很惨么？我可以跟你打包票，里头水分绝对不少！”
“哦？还有这事？我不信，谁会故意把自己往天煞孤星上抹黑？”
“你不信？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她夫家不远，这两天多半就有回音。只不过，你要跟我赌什么？”
程初芍斜他一眼，哼笑道：“我倒是想跟你赌那块玉来着，可惜早不知多少年就被人砸了个稀烂。”
“咳，其实，当时砸的是另一块玉，而且也不是我动手砸的……”
宋珩难得露出赧然之色，程初芍顿时发现了疑点。
“莫非，你真听了十五的提议，跑去外头订做了个一模一样的麒麟玉？”
宋珩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这也是无奈之举，刚好那阵子快到我母亲忌日了。结果，那假玉刚拿到手，她就按捺不住闹了出来。祖母把我叫过去责问了一番，言语间透露出许多事来，我才突然茅塞顿开，晓得她是别有居心。我对她本就无男女之情，自然不愿将错就错，叫她心机得逞。只是，当时我还心存忌惮，怕说出真相逼她做出傻事来，就瞒着祖母。不然，以祖母的性子，当天就能把她赶出国公府……”
程初芍诚恳道：“这倒是。我听桂嬷嬷说，老夫人年轻时脾气更火爆，知道心爱长孙从头到尾都是被人设计，肯定得爆炸。你没招出她来，老夫人当是你一时糊涂，还能两边各打五十大板。”
“我是没想到，她看着文文静静的，性子竟也跟个爆仗似的。见我不肯应下亲事，对质当天，她一气之下竟抄起那假玉直接砸了。要不是有人拦着，她都不用等那天晚上上吊，直接就撞墙了！”
“嘶！要是真叫她撞成了，却又没死，你岂不是要吃个大亏？怕不是这会儿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宋珩不满地瞪她，她忙转移话题。
“对了，那玉又怎么变成假的了？”
“我让十五换了婢女衣裳，混进她的住处调包换出来的。本想着拿这个做由头，只说是一场误会，没想到后面会闹成这样。”
程初芍安慰他，“起码先夫人留下的玉保住了，这也是好事一桩。”
“保住了又如何？本来好好的一块玉，就因为这事，闹得我一见着它就心烦。索性将它束之高阁，只当那会儿被她砸了的是真的那块了。”
见他神色恹恹，程初芍不敢再调侃他，只轻轻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丢了那么大的脸，也没能结成亲，所谓的信物也没了，世子夫人就把她送回郑家去了。我也嫌丢人，索性收拾包袱出京了。至于她后来定了给谁家，我是一概不知的。若非她这回再度登门，我还当她子孙满堂了呢。”
程初芍跟着笑了笑，心头微酸。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对一个半大少年来说，当时发生的那些事肯定叫他很慌张，不知所措的。
当时的他还没经历过战场的磨砺，没学得像如今这般成熟稳重，甚至还有过短暂当纨绔的传闻，思想上天真幼稚也不出奇。就是在孤儿院摸爬滚打长大的程初芍自己，也不敢说十二三岁的自己有多成熟。
即便有老夫人撑腰，可那个小小男子汉的古怪道义感却没彻底撒手，支撑着他没松口，却也将他推入了更艰难的处境。
“对，对不住。”程初芍低低道。
宋珩愣了愣：“你跟我说对不住？莫非，你今儿还叫旁的人上了身不成？”
程初芍瞪他一眼，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疑神疑鬼，还逼着你回忆这些糟心事。所以，对不住……”
“过来。”
“恩？”
她愣愣抬头，只见那双眸子印满了自己，也满是柔和的笑意。
“我说，过来。”
“过，过去做什么？”
“你不是觉得对不住我吗？所以，你该补偿我对吧？”
程初芍有些慌：“什，什么补偿？”
在宋珩的眼神攻势下，她渐渐溃不成军。
她躲闪着对面的灼灼目光，不知怎的神使鬼差来了句。
“要不，我给你补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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