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209/526100209/526100234/2020101914342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沈春意也想报官,但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三个大夫都无法证实父亲的死因是被害,或有什么人为的原因,而且父亲又一直病着,这事报到刑部也会因死因无疑被退回来。
而马车被做手脚的事只能交由临安知府来查,但沈春意信不过那孙德旺。
还不如自己先查出证据,能证明父亲的死因有疑,到时后沈春意就算告到御前也要为父亲讨个公道。
“你先做好我交代的事。”沈春意对张管家说道。
“意儿,你先出去陪着妹妹们,我要给你父亲换衣服。”这是父亲去后,母亲第二次抬头说话。
沈春意来到厅里,李妈妈和王妈妈进去帮母亲,张管家开始安排后事。
润夏和秋浓哭的眼睛都肿了。
“姐姐,今天不是父亲的生辰吗?我们不是还要吃长寿面的吗?怎么一下都变了?”小小的润夏也接受不了这突然的变故。
秋浓哭的都打嗝了:“姐姐,父亲还会醒吗?我还想父亲抱着我读书呢!”
沈春意只好将两个妹妹都抱在怀里,早上出门前他们一家人还在这吃面呢,短短一上午,就这样天人永隔,物是人非了!
这天下午沈府是混乱的,张管家带人搭灵床,布置灵堂灵棚,挂白花白条,把灯笼也都换成了白色的。
换麻衣孝服的时候,秋浓的有些太不合身,母亲坚持要自己改,看着她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时,沈春意连忙拽住了她的手。
“母亲,父亲已经丢下我们了,难道你也要丢下我们吗?母亲……”沈春意说着哽咽难言,伏地长跪不起,润夏和秋浓也跪在了春意的身旁,三个孩子哭成了一团。
旁边忙活的下人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人红了眼圈,有人呜呜大哭,有人跪下求夫人不要做傻事。
母亲终于扔下手中的剪刀,与三个女儿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灵堂搭好后,母亲就带着沈春意几个在灵堂守灵烧纸,张管家派人报丧,又请来了知宾。
伯府远在京城,父亲的老家又远在九江郡的路通县,报丧的过去和他们来人都需要不短的时间,倒是临安府城父亲的同僚和下属,以及平日关系不错的朋友,陆续有人来吊唁了。
“夫人,这入殓的时辰和法事?”张管家过来请示,入殓、祈福、做法事、下葬这些事情都是特别讲究的。
“去青山寺找宏远大师。”母亲说道。
第二日清晨,竟来了个意外之客前来吊唁,那人一踏进灵堂,沈春意和母亲便齐齐变了脸色,那人就是许丛正。
他上完香,还假模假样的哭了几声,因还有其他吊唁的人在场,母亲也不好发作,回了家属答谢礼。
许丛正走到母女几人跟前说道:“想不到姐夫年纪轻轻就走了,简直太狠心了,可怜了我这几个年幼的外甥女儿,不过姐姐不用担心,我不会放任你们不管,伯府也不会放任你们不管的。”
“不劳你费心,我们的事老爷早有安排。”母亲抬头冷冷的说道。
“也是,姐夫一直病着,想来身后事早就安排好了。”许丛正说着,又用袖子擦了擦跟本不存在的眼泪。
听见许丛正这样说,那些前来吊唁的觉得沈观海去世突然的人,也都想起来了,好像沈大人缠绵病榻时间不短了,这样想来,他的逝世,也算不上突然。
“我倒佩服小舅舅的脸皮,那日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一会儿三个大夫也会前来吊唁,不知他们见了你,会不会觉得意外呢?想来也会佩服舅舅的脸皮。”沈春意比母亲强硬许多。
“我的好外甥女儿,物过刚则易折,人也是这个道理,懂吗?”许丛正的声音里透着阴狠,冲着母女几人嗤笑一声,就离开了。
“母亲,你知道父亲把有关舅舅的罪证放哪里了吗?”沈春意问道。
“左右不过那几个你父亲常放要紧东西的地方,我得了空去寻寻。”母亲说道。
“还是尽快找出来,我怕舅舅再生事。”
母亲点点头。
张管家从青山寺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得是青山寺的宏念和宏明两个师傅,他们是宏远大师最小的两个师弟。
母亲想问宏远大师怎么没来,宏念师傅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宏远师兄于昨日圆寂了。”
“什么?”母亲和沈春意都不敢相信,明明昨日才见过宏远大师的。
“停灵七日便可入殓,我们师兄弟会一直在这里。”宏念师傅又说道。
“老爷说不想扶灵回乡,想葬在青山上。”这虽有悖于习俗,但这是父亲的意思,母亲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愿。
“师兄昨日已经指出一片地方,就在青山寺的后山,说若有故人来问,那个地方极好,想必夫人就是师兄口中的故人吧。”
宏念师傅说完,就与宏明师傅一起坐在蒲团上,闭眼诵起了经文。
沈春意想起了宏远大师昨日给她的那个信笺,上边那首诗第一句就是“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这句诗的意思是人生于运行不息的天地之间,终究会有一死,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难道大师早就预料到父亲的结局,甚至是他自己的结局,以此来向她预示,甚至劝解她吗?想到这沈春意朝着青山寺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张管家派人送来几个厚厚蒲团,为了保护父亲的尸身,灵堂的温度很低,到了夜晚会更冷,半夜不会有人来吊唁,但守灵的这不能没人,母亲催着沈春意带着妹妹们去休息,她留在那为父亲守灵。
沈春意把妹妹们带回了韶园,清清端来了几晚素馅的馄饨,沈春意忙问:“给母亲送去了吗?”
清清说送去了,沈春意又让端儿给母亲送去了一床厚被子。
润夏和秋浓也饿了,自己拿着勺子,舀着馄饨,小口小口的吃着。
沈春意也一口接一口的把馄饨送进嘴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到碗里,喃喃自语道:“父亲,您可真没口福,女儿精心拟定的生日宴,您还没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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