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刚跨过清晨八点,家里的门铃就被按响。
夏早柑迷迷蒙蒙地起床,凑到听筒前问:请问是谁?
早柑你好,我是micheal的妈妈。
夏早柑愣了一愣,随即一股电流从脚心窜到脑门,她惊诧地出声:
顾顾夫人吗?
从听筒中传出的声音格外亲切:我给晚橙预约了大夫,现在来接她去看诊。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夏早柑对顾访琴这个传闻中的女人了解有限。反正她在各类新闻报道和访谈中从没听过顾访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顿时结巴起来:没没有。夏夏晚橙还在睡,请您先进来。我
按下开关后,夏早柑一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她不知道是该留在这里接待顾访琴,还是立刻冲去卫生间打理自己,或是赶紧把夏晚橙从床上踢下来。
这纠结的当下,顾访琴已经提着礼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夏早柑低头打量了自己,睡衣衣摆塞在了睡裤里,两只拖鞋穿反了,而她的衣兜里,还装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娃娃玩偶。
可谓,颜面尽失。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早柑此刻乱七八糟的睡衣打扮,顾访琴只说:清晨来拜访实在太冒昧,micheal的爸爸早晨不得空,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
哦,好好啊。
夏早柑局促地笑了笑,而后说: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夏晚橙起床。
说完,就三步迈做两步地冲上了楼梯,中途拖鞋滑落也没来得及管,只给顾访琴留下了一抹敏捷的背影。
夏晚橙在睡梦中听到顾访琴在楼下等她的消息,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惊叫道:她来多久了?
刚到。
完蛋了!
夏晚橙光着脚在地上飞奔,她会不会以为我在家也这样?她会不会觉得micheal起床上班了我还在床上赖着?
你不是这样吗?我每次早上给你打电话你不是都在床上捂着?
那是因为家里没人吗?我无聊就干脆睡觉咯。
慌张的情况下,夏晚橙失手把牙刷掉进了马桶。顿时,一声响彻整栋屋子的尖叫响起。
夏早柑急忙道:你小声些,我们家隔音不好!
同样睡梦中的夏午橘被吵醒,带着清晨的起床气一脚踢开了房门,怒气腾腾道:夏晚橙你要死啊,这一大早上你在鬼叫什么!
见半晌没得到回复,夏午橘再一脚踹开了夏晚橙的房门,说话!
见夏早柑和夏晚橙都是一副捂着嘴巴的惊恐状,夏午橘更觉恼火,她问:做什么!见鬼吗?
夏午橘见夏早柑指了指外头,小心地用口型说:楼下。
楼下有什么?有鬼吗?
说着,夏午橘便向楼下看去,正好和抬头的顾访琴四目相对。
顾访琴笑得温柔和熙,只道:午橘你好,我泡了茶,下来喝点吧。
夏午橘顿时满脸挂满微笑,说:好的,伯母。
结果转过身就给了夏晚橙一个爆栗,用口型无声地咆哮道:
你怎么不早说!
*
坐上车的夏晚橙同旁边的人说:昨晚睡得太晚,我们家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年轻女孩子住在一起是这样的,你和你两个姐姐的性子都挺活泼。
我大姐平日很温婉的,她喜欢茶艺插花,最近在练刺绣,也跟大师学着围棋。
顾访琴道:你爸爸围棋不错,下次可以替她们约一局。
我二姐自小脑子灵活,是我周围人里数学学得最好的人。当初如果不是我母亲要她接手公司,她或许会去学天体物理。
顾访琴再说:micheal也很喜欢这方面的学问,我想他们会很有话聊。
我是特意跟洪泽和学得煲汤。我的红白案都拿得出手,茶艺也有专业证书。
小战时常跟我夸你的手艺。
夏晚橙露出委屈的神色,说:我们三平日里真不是这样的!
我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真真的吗?
顾访琴忍俊不禁道:当然,如果你要是能乖乖去看大夫就更好了。
清晨的中医馆里只有大夫和助理两人。见夏晚橙左右看了看,顾访琴便道:害怕耽误开业后其他病人的看诊,所以我们才来得早些,倒是麻烦陈大夫了。
年事已高的老中医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道:顾夫人客气了。
顾访琴拉着夏晚橙的胳膊,把她的手腕搭在脉台上。老中医看夏晚橙那紧张的模样,便从旁边的盒子里摸了颗糖出来给她。
夏晚橙嘴唇微微抽搐道:大夫,我不是小朋友。
只有小朋友才怕看大夫,不是吗?
夏晚橙:
陈大夫摸上夏晚橙脉搏没半刻,就问顾访琴:您之前跟我说,您儿媳妇的生理期有些不规律?
是这样。
大夫笑着收回了手,说:那是因为你们家小朋友有了喜事,恭喜了。
夏晚橙当即怔愣住,倒是顾访琴欢喜地出声:真的吗?
摸着月份还有些小,脉案不明显。但我也为千上万的人诊过喜脉,应该不会出错。但确保万无一失,你们还是去找西医做个完整的检查。
可是我
夏晚橙面露忧思,可我前些日子刚刚用试纸测过,上头显示并没有
如果孩子月份太小的话,试纸不准确也正常。
旁边的助理满脸喜气地说:也是我师傅这样数十载行医的权威大夫才能摸出来。
跟着,那大夫又说:不过我看这脉象有些不稳定。太太最近还是多多注意些,一会儿我开个食补的方子给你,最近注意不要剧烈运动,情绪也要注意,不要太过起伏。
夏晚橙呆愣愣地被顾访琴从位置上牵起来。顾访琴说:连自己怀孕都不晓得,想起今早你那上蹿下跳的样子,我真是一阵阵后怕,还好没什么事。小战也是的,自己明明就是医生,怎么还
见夏晚橙还是愣愣的样子,顾访琴笑说:是我去跟小战说,还是你自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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