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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卫芷澜终于有些相信的意思了,钟离墨又补充道,“最重要的,这把圆月弯刀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拿起来的,一定要手上沾过人命的人才能拿得起来。澜儿,你刚刚拿着把刀的时候,是不是就感觉完全拿不起来。”

    听到这个,卫芷澜更惊奇了,惊叹道,“竟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初云,你来试试。”

    初云依言走到钟离墨身边,尝试着接过圆月弯刀,可刀柄刚刚握在初云手里,刚刚在钟离墨手里很是轻巧的圆月弯刀,瞬间就跌落在了地上,而初云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腕,“公主,这刀也太沉了吧,根本不是正常有的重量。”

    卫芷澜不信邪,让初云叫来不同的男男女女几人,还包括几个士兵,挨个走上前试着拿圆月弯刀,最后只有两个人拿起来了。

    一个是钟离墨的亲随,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女子。

    亲眼见到壮硕的士兵也有拿不起弯刀的,卫芷澜对于这个传言又信了三分,不过对于这个能拿起弯刀的女子,卫芷澜倒是有些好奇。

    眼前的女子穿着随嫁歌女的衣服,卫芷澜脑海中搜索一圈也没有她的印象,“你是?”

    “小女子挽歌,德蒙钟将军救助,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她声音很是柔美好听,卫芷澜听到的一瞬间,甚至有一丝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冲动。

    喝了口凉茶冷静下来,卫芷澜这才想起她是谁。

    挽歌入宫的时候身受重伤,不能起身,所以卫芷澜才记不得她的脸,不过关于她的身世,卫芷澜倒是听钟离墨讲过。

    这挽歌同青青一样,也是歌舞坊的人,只是挽歌很早就被一富商赎身离开。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狗血了,似乎是那富商的父亲和儿子一同瞧上了挽歌,巧的是两人计划图谋不轨的日子还是同一天,具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从后院出来的挽歌浑身是血,而院子里躺了两具男人的尸体。

    富商虽然对挽歌颇为宠爱,但死去的是自己父亲和儿子,富商一怒之下要挽歌以命换命,被挽歌趁乱跑出来告状,申诉自己冤屈,这件事才在坊间流传出来。

    被闻讯而来的钟离墨救下来,送到卫芷澜身边。当时卫芷澜是相信挽歌的,不过现在看挽歌能拿得起圆月弯刀,想到圆月弯刀的传说,卫芷澜只觉后背渗出一片冷汗。

    看卫芷澜沉默不语,挽歌似乎猜到了什么,依旧是软软的声音,“公主是不是在想,民女定然是杀过人,否则怎么能拿得起这把圆月弯刀。”

    被当众说出心思,卫芷澜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这把圆月弯刀的事情?”

    挽歌自嘲的笑起来,“公主,民女做的是歌女的行当,见得是八方来客,自然要懂得多些,这日子才能好过些。”

    想想她曾经的经历,卫芷澜对自己刚刚的怀疑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想经历这种事情吧。

    挽歌看卫芷澜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不过公主猜的不错,挽歌手上确实是有人命的,不过不是那林家父子,而是挽歌的亲生父亲。不知道公主还愿不愿意听挽歌的故事了呢?”

    没想到从挽歌口中说的话更加令人震惊,卫芷澜有些震惊的看向钟离墨,看到他面上镇定,就知道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了,调查清楚才将人送到自己身边的。

    “那本宫洗耳恭听了。”

    “公主,民女家住燕郊,父亲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每日教书育人,母亲是村里有名的裁缝,日子过得倒也舒心,可有一年,村子里来了一个寡妇。”

    说到这里,挽歌的气息忽然有些喘息,“公主,民女身体刚刚痊愈,可否赏赐民女坐下说?”

    卫芷澜点点头,“初云,给挽歌姑娘赐座奉茶。”

    挽歌谢过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那寡妇长得颇有姿色,柳蛇腰,杏仁眼,只看过去,就将村子里男人们的魂都勾走了,而整个村子,只有我父亲对她无动于衷,只每日过着自己的日子。”

    听到这里,卫芷澜倒是有了个疑问,“挽歌,本宫瞧着你姿色模样皆是极品,想来你母亲也是人间绝色,那寡妇长得真的那么美?”

    听了卫芷澜的问题,挽歌吃吃的笑了起来,“公主想来不知,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民女母亲再国色天香,毕竟也只是寻常民妇,如何比得上那人的风华正茂。”

    卫芷澜点点头,示意挽歌继续。

    “民女和母亲也都以为父亲是正人君子,可谁想到,父亲只是人前装模作样,其实背后早就和那寡妇暗度陈仓,后来甚至还珠胎暗结,生了个儿子。而母亲只出了我一个女儿,父亲为了那女人,也为了传宗接代,一碗毒药毒杀了我母亲,可怜我那母亲,到最后还蒙在鼓里,内疚没有给他生一个儿子。”

    卫芷澜听得张大了嘴,“你父亲竟然如此狠心,竟然毒杀妻子?”

    “不错,这就是薄情寡义的男人。”挽歌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怨恨,“于是我就在那一晚,在他把那女人和孩子带来的时候,也用同样的一碗毒药,送他们一起上路了。”

    说到最后,挽歌的声音有了一丝快感,仿佛讲述的那一幕又重现在自己眼前,“母亲,孩儿为您报仇了,为您报仇了。”

    听到这里,卫芷澜不知该说些什么,世间负心男人何其多,上辈子,她不也被曹胤捷那个负心的男人害的家破人亡?此时,她真的没有权利,也没有**,要为挽歌的父亲喊冤。

    “挽歌,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你跟在本宫身边,到金国,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的曾经了,你还年轻,以后有大好的年华等着你。”

    挽歌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卫芷澜,她以为还是一样的结果,还是会被冷眼相待,还是会一边被利用,一边防备担心,可卫芷澜的话,她从来没想过她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