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你赶紧放了我!我要赶紧回去收拾岚婉的,那蠢货这是皮子又紧的厉害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她都,这都是本将军把她给惯的!
瞧瞧这都什么胆子了?今儿个把本将军给剃了,明个儿还不得把皇上也送进来,这事儿绝不能姑息,看本将军怎么收拾她!
你快把我放开!快点儿!”
“哦?是吗?你要怎么收拾我呀?”
方擎澜前一句还在大言不惭的说大话,可没等那老方丈答话,这个清亮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转头看向她,他很生气,可是突然又开始害怕如果自己再说错什么,她真的就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刚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可是他那脖子直挺挺的梗了半天,一句顶嘴的话也没说出来,千言万语的委屈最终都只化作一个重重的“哼!”
然后将自己的脸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方丈,您这剃度看来还是练得不到家呀!倘若真的功夫了得,我们这位方将军的头发怎么还在呢?
这是打算和谁尘缘未了,白头偕老啊?”
“阿弥陀佛,小施主,这位方施主觉得自己还没碰过女人,这是他在红尘里最重的执念了。”
“哦?这好办!佛门之地,图个清净,他这个人既然戒不了色,那我只能把他带走了,打扰您了。”
方擎澜听着岚婉找的这么蹩脚的借口又回来待自己走,一脸的鄙视,哼!你倒是真的把本将军给剃了渡看看啊?
“施主,不打扰。”
“等我把他带下山,送到常芳阁,让他舒舒服服的玩几天,想来就能看开了,到那时我们再过来。”
方擎澜:嗯?
“岚婉!你说什么!你还跟我来劲了是吧?你敢把本将军送到那里试试看吗?”
岚婉成功的接收到了方擎澜眼中发出的危险信号。
“方丈,看来方将军还是会觉得很多事情做起来会很丢脸,那还是再麻烦您帮忙开导开导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岚婉再次当着方擎澜的面,眼皮都没多撩他一下的转身就走了。
这次,方擎澜足足等了两炷稥的时间,她都没有再回来,而那个老和尚还在罗里吧嗦的站在方擎澜身边给他讲禅理。
“唉呀!老和尚!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本将军知道你和她是一伙的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本将军懒得猜!”
说完了他开始尝试着冲开穴道,因为他的穴道每一炷香就会变动一下,第一次没冲开,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阿弥陀佛,方施主,你还没明白吗?岚小施主是因为在意你,所以才拜托老衲在这里跟你讲道理的。
如果你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地方,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只想该诉你一句,人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和非议里呢?
她似乎想给你这样一个解释,虽然,老衲并不知道你们在来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绝对没有错,她真的很希望你能够理解她,理解她的难处,和她的所作所为。
在老衲这个方外之人看来,岚施主如果对什么人解释这种明显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一定是对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方擎澜刚刚差一点儿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穴道,可是当听到这个老和尚居然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后,直接顿住了。
看着这个一身袈裟的老和尚,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情场高手,这种事情都能被他一眼看透吗?
不过,方擎澜身体里装的这颗强大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嘴角也跟着翘起来,
“好了好了!本将军知道了!就是岚婉那个蠢货明明喜欢老子,却不好意思当着面儿,和老子直说是吧?
我都知道了,现在你快给本将军松绑吧!你们几个别压着了,穴道也快点解开!真是的,有话直说啊!居然敢吓唬老子,让老子出家……”
得了老方丈的示意,方擎澜身上的那几个徒弟开始松开他的拳脚,解开了他的穴道。
山脚下不远处的岚婉,刚刚才与自己的手下通完消息,得知了方擎澜居然早已中了奇毒的秘密,还有岚龙渊要在今夜宴请各国使臣接风的事情,她和家里另外三个肯定都要去。
这个方擎澜刚被自己教训了一顿,此刻还在山上被恐吓着,而自己的脸还是坏的,当真是够愁人的啊!这要是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解释啊?
……
下山的路上,
岚婉正一步步慢悠悠的往回郡主府的路行走着,后面有人很快就追上来了。
“岚婉!你,你给我站住!”
“结果,岚婉是站住了,但是她并没有给对方任何一个好脸色。”
平淡的的转过头,又平淡淡的看了方擎澜一眼,接着平淡淡的开口:“这不是方擎澜方大将军吗?叫住岚婉有什么事吗?”
“哦!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个秘密了,不用再装了,我都知道了。
不过本将军告诉你,像今天这样敢把本将军剃度这样的事情拿来惩罚我的举动,绝对不可以有下一次,听见没有?”
“那你呢?”岚婉平淡淡的盯着他的眼睛。
“……
我?我也……”到底怎么回事儿?根本就说不出口啊!
随即,趾高气昂的来了句
“反正,你以后就是本将军的人了,记住了,以后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呵……”
岚婉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前面就是买、卖、租、马匹的小马棚。
“诶!诶……
岚婉!”
方擎澜再次快步跟上,“你就一个呵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方擎澜:“不是,你胆大包天的要把本将军剃度,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吗?”
对方……
方擎澜:“是,我知道你是吓我的,但是我还没拿你试问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岚婉淡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就这态度,怎么了?”
方擎澜立马气焰全消,眼睛怯生生的眨了眨,小声嘟囔:你还问我?怎么了?
“我……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方擎澜隐约觉得,她是对最后一句让她听自己的她不满意,可是……我就是想让她听我的!怎么了?
……
最后,两个人谁都不和谁说话了,各自扔了块银子,租了一匹马。岚婉骑马先去了皇宫。
方擎澜起先跟着,当看出她的目的地的时候就换了方向,最近多事之秋,不太平,最好还是先回国公府去看一眼,前日在紫烟寺撞见方骜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和老爹细说。
先说官鸣与蓝泽宸,
岚婉与方擎澜离开華家酒馆后,官鸣二人也离开了。
不久之后,望月楼。
同样都是青楼,这里白天却格外的清净,几乎看不到庸脂俗粉。
在蓝泽宸的独立书房内,官鸣询问了一下扬州他三婶的态度,蓝泽宸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一切顺利,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波折,但是最终她还是同意将手中所掌握的商脉和店铺都交给蓝泽宸的。
没错,是交给蓝泽宸,而不是官鸣,据蓝泽宸所说,她如果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大公子,心里会有一种背叛了她家老爷的感觉。
但是蓝泽宸现在并没有拿到官家在扬州所有的店铺和商脉,因为先前,官家三婶为了讨好官鸣,怕他对自己和孩子下手,所以那时给了他一部分。
而现在蓝泽宸所要跟官鸣说的是:“你身在京城,扬州那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是鞭长莫及的,既然你三婶因为你三叔的事情还对你有些介怀,不如你就把那里你所掌握的那部分也交给我,左右我帮你管,和你亲自管,是一样的。”
“嗯,既然如此,那就又要麻烦你费心了,泽宸。”
书桌对面的官鸣的手,搭在蓝泽宸放在桌案上摸着光滑的茶杯的手腕上,拍了拍,清俊的脸上露出:兄弟!一切就靠你了!的表情。
明亮的天光,透过书桌旁的轩窗照进屋子,官鸣看见蓝泽宸的眼里闪过感动,而蓝泽宸也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蓝泽宸:“我们一起做兄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用这么依赖的眼神看着我。”
“呵呵!泽宸,你不知道啊,我现在,在你面前,还真是挺自卑的。”
蓝泽宸:“自卑?呵呵!怎么可能?别人怀宝剑,你有笔如刀。官鸣,你不是平生志气高吗?有什么事情是让你觉得自卑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你们,可能……是连岚婉都让我觉得……她比我强吧,所以再看你们,居然……就自卑了。”
蓝泽宸抬手在他的右肩上拍了拍,
“乱想什么呢?官鸣,别胡思乱想,咱们京城的第一才子官鸣怎么可能会有自卑的情绪,你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有些意志消沉,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走,换间屋子,我们喝酒去。”
蓝泽宸:官鸣,我现在就开始害怕了。
京城,护国公府
方擎澜骑马回来的时候,守门的护卫告诉他,老国公正和大公子他们在练武场。
他便直接骑马了进了院子,跑到了练武场。
果然方家这几口子都在这儿呢,连先来无事的女眷也在,方骜正在与一群老家将比武,方擎澜大喊一声:“爹!”
“喊什么!这么大人看不见吗?”
方擎澜嘿嘿笑着,将马骑到了他老爹和老哥面前,“爹呀!我这不是学聪明了吗?万一我又把你和大哥认错了,那不是又要找打?”
“你敢再认错,我就直接不要你了!”
可老国公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又把方擎澜刺激到了,他的脑海里翁的一下,就想起了刚刚在紫烟寺被逼着出家的那一幕,岚婉那家伙那样做,不就是等于直接不要自己了吗?
方擎澜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随即沉默了两三个呼吸间,他换上了平日上值时的公谨的嘴脸,他翻身跃下那匹临时租用的瘦马,向着凉亭处坐着的几位女眷低了低头。
“娘,大嫂,誓之夫人,方骜的娘子,你们可否先离开一下,擎澜有国事想与父亲商量。”
方擎澜的娘:“哦,什么事儿啊?反正国事你娘我也听不懂,你就直接说吧。”
方擎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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