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韩澈这七天里一直将自己关在屋中,对荒州上下疯传的流言蜚语置之不理。
拔剑,刺,归鞘。
韩澈一直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每一次都要练到手臂彻底麻木,才会停下来休息片刻。
在这期间,他又去过一次那片虚无之地。
刺字男人依然是沉默寡言,绝口不提传授叶云剑道的事情,只是要他刺剑十万次,养出第一道剑意之时,才可开始学剑。
韩澈也不气馁,在刺字男人面前展示一次拔剑术后,终于是得到了一个两个字的评价——不错。
虽然只是不错,但能够得到一个陆地剑仙的认可,至少他这七天废寝忘食,不分昼夜的练剑总算没有白费。
随后刺字男人又给他分析了接下来的决战,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机会渺茫。
韩澈毕竟只是淬体三重,韩灵龙则是化元一重的境界,二者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在刺字男人看来,韩澈甚至只有一剑的机会。
想要靠着拔剑术将韩灵龙擒下,必须贴身近战,而且要出其不意,一剑将韩灵龙的丹田捣毁,不然的话,韩灵龙依然有一拳轰杀韩澈的可能。
这是你修行之后的第一战,以弱制强本就占了下风,所以你必须时刻冷静,相信你自己,更要相信你手中的剑。
这是刺字男人最后的叮嘱,韩澈将之牢记于心,终于是在最后一天推开了柴房的大门,换上了一袭白袍,慷慨赴战,或者说慷慨赴死。
镇北王府中,此刻早已经是人满为患。
一座擂台周围,韩定山陪同着一个身穿四爪蟒袍的中年男人,正是此次的钦差大臣,大幽王朝的雍王殿下。
荒州军中五品以上的将领也都赶到王府之中,在一旁观战,还有一百个名额是让荒州百姓和江湖游侠前来观战。
灵龙,虽说你此战必胜,但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此战不可大意,当然,也不要一出手就将那个小子杀了。
韩定山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眼中满是赞许之色,韩家灵龙,当属他韩定山的儿子。
韩灵龙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纵身一跃就稳稳的落到了擂台之上,覆手而立,颇有几分武道宗师的风范,扫了一眼擂台,冷哼道。
韩澈那个废物还没有来么。
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世子殿下切莫心急,那废物说不定是怕了,躲在柴房里不敢出来见人了呢。
哈哈,一个连刀都没有摸过的小子,竟然敢和世子殿下决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过能够死在世子殿下的手中,当时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世子殿下威武不凡,他日必然是仙门中人,我等羡慕不来啊。
一群军中将领全都哈哈大笑,在他们眼中,哪怕韩澈还是以前的世子殿下,也远远不如韩灵龙的。
世子这个位置,就该韩灵龙这样的修士来坐,岂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能够觊觎的?
恰在此时,哄闹的人群中让开一条道来,只见韩澈从人群中走来,神色平静如常,未见半点慌张,径直踏上擂台。
这个时候,韩定山这才压了压手,整个镇北王府顿时鸦雀无声,就听他沉声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是作个见证,罪民韩澈挑战我儿韩灵龙,若是他能侥幸胜了,本王便放他一条生路。
若是他败了,便将虎符双手奉上。
说到这里,韩定山看了一眼韩澈,冷声问道。
韩澈,虎符你可曾带来。
自然没有。
嗯?
韩定山冷哼一声,面色顿时有些阴沉,刚要训斥,就听韩澈笑道。
若是虎符在我身上,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食言而肥,直接将我斩杀,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在我韩澈眼中,可没有半点诚信。
够了!
韩定山怒斥一声。
休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韩澈,我只告诉你一句,今日若是你败了不拿出虎符,我自会让你生不如死。
爹爹放心,这样的废物,我一脚就能踩死一片,他若是敢戏弄我等,我自会将他抽皮扒骨,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韩灵龙的眼中满是狰狞笑意,咬牙切齿的盯着韩澈,冷冷说道:你一个废物要自寻死路,我可以成全你,也不要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若是能让我退后半步,今日就算你赢了。
擂台之下,又是一片讥讽大笑。
就凭韩澈这么一个废物,别说让他三招,哪怕三十招,三百招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韩澈微微一笑,缓缓朝着韩灵龙走去,当二人只在一剑之隔的时候,又突然停下了步子,韩灵龙眼眸一凛,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长剑,冷笑道。
你这废物不会是打算用这把破铜烂铁来对付我吧。
你倒是出剑啊,让我看看你苦修七天的剑术能不能让本世子退后半步!
破铜烂铁?
对,这把剑确实只是寻常,连利刃都远远不算。
可是,这是他韩澈的剑。
韩澈的面色一冷,丹田一震,淬体三重的修为轰然爆发。
刹那间。
他整个人好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的身上,一道凌厉杀意冲天而起,笼罩在他的身上。
该死,这小子竟然可以修行了。
灵龙小心,这孽贼一直在藏拙,不要大意。
擂台之下,韩定山大吼一声,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韩澈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行了,而且已经是淬体三重的修为,他们竟然茫然不知。
明明他醒来之前还是一个废物,难道就是这七天时间?
七天,直入淬体三重!
韩定山越想越是觉得不对,韩灵龙也同样感觉到了一抹危机,面色大变,诧异的盯着韩澈,下意识的就要朝着后面退去。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
拔剑术!
韩澈怒吼一声,几乎是在这瞬息之间,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拔出,手臂一震,长剑就朝着韩灵龙的丹田瞬间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延阻碍,或者说这七天里,他练这一剑已经不下万次,为的就是现在。
杀!
一字吐出,剑气如虹。
长剑瞬间刺入韩灵龙的丹田,猛的一搅,韩灵龙的面色刹那苍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惊骇的看着韩澈,声音颤抖。
你,你竟然敢,敢废,废了我
丹田被毁,和废物无异!
韩澈不敢拖延,反手一扣,就将韩灵龙控在手中,剑刃对准了韩灵龙的喉咙,怒吼一声。
谁都别动!
擂台之下,韩定山双目赤红,神色大怒,刚要冲上去一拳轰杀韩澈,可现在却投鼠忌器,不敢有丝毫动作,咬牙切齿的喊道。
韩澈,你不要乱来,你要是敢伤我儿一根汗毛,今日你别想走出王府半步,还有凡是与你相关之人,我韩定山一个都不会放过!
哈哈,老匹夫,你不用吓我。
韩澈死死的扣着韩灵龙,扫视了一周,放声喊道。
我父韩定远本是镇北王,为国效力,鞠躬尽瘁,可却被小人暗害,毁了他一世英名。韩定山父子背信弃义,为了荣华富贵,陷我父子于不义。
今日,想要你的宝贝儿子活命,你这老匹夫就当着他们的面,说清楚我爹被陷害的真相。
否则,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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