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修行时日尚短,仍比不过诸多同门。
更别提蜀山四大弟子。
自然有些气馁。
另外,他言行上放荡不羁,与同门产生不少误会,又耻于解释,因此又得罪许多人。
如同宫天明这般,一直心存芥蒂,至今难以和睦。
这次四大弟子下山历练,他恳求师父同意,一起同游江湖,顺便缓和一下关系。
因为家学渊源,谢天逍素与读书人投缘,此时又无同门在侧,自然可以高谈阔论。
二人深感相见恨晚,竟将许多心里话,合盘托出。
只是赵翎询问,他与宫天明因何结缘,这才面露尴尬,托词转移话题。
一屋子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两个人正聊得起劲。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在夜里格外分明。
谢天逍纵身跃出,趴在墙头打眺,不一会儿,回头说道:
“他们回来了。”
随即返回屋内。
果然没隔多久,马蹄声传至门外,嘎然而止。
陈天遥等人鱼贯而入。
桃天阳肩扶一人,衣着与师兄弟一般无二,也是个青年,看样子身负重伤。
谢天逍问道:“二师弟,四师弟这是怎么了,受如此重伤,倒底是谁所为。”
陈天遥命桃天阳,将人扶进屋,草草答道:
“还不知道。
先替四师弟疗伤要紧,我已给他服了天王护心丹,护住心脉,此时正好医治。”
说罢迈腿进屋。
里面已点亮一盏油灯,他走到榻前,给那人诊脉疗伤。
赵翎不便呆在屋内,走到谢天逍身边,低声道:
“谢大侠,你这受伤的师弟,可是四大弟子之一?”
谢天逍苦笑道:
“不错,他就是我四师弟,曹天鸣,武功在四人中居末。
虽然如此,武林中能胜过他的高手,也不算太多。
除了一些大派掌门,其余屈指可数。”
赵翎奇道:“这么厉害,都会被人所伤,洛阳城还真是卧虎藏龙,怎么我就一无所知。”
谢天逍开玩笑道:“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你一介弱质书生,又怎会知道。
他们要避开你,那还不轻而易举。”
赵翎点头道:
“小生明白,平时没机会结识,那是没缘分。
今日得见各位,难得一遇的大侠,还能上蜀山治病,真是三生有幸。”
谢天逍压低声道:
“刚才我在门外,偷听你们谈话,他们诓你上蜀山,其实别有用心。
你身上内力太过古怪,又与轩辕派有关,便想着法子诳你去,给那些老头子参详。”
赵翎一愣,疑惑道:“难道他们说的三师伯,那个吴神医,也是假的?”
谢天逍注视他道:
“神医倒不假,不过这老头脾气古怪。
想当初,我初入川时,大病了一场,师父让这老头出手医治,他是死活不肯。
直到师父表示,已收我为徒,他才一语不发,立刻出手救治。
后来一打听,我才知道,老头与人打赌。
除非找到阴阳相济之法,否则的话,只管本门弟子,不理旁人。”
赵翎奇道:
“居然有这种赌约!
这阴阳相济之法,有何说道,可是易理伏羲所载?
老人家可曾寻到,我却从未听说。”
“你又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
谢天逍轻笑道:
“其实我也不晓得,只听人说,是关于修炼的法门,若阴阳相通,则大道可期。”
赵翎问道:“大道可期,这又是什么东西?”
他俩站在院内,一问一答,闲聊了半天,又说得眉飞色舞。
桃天阳忽然走出来,冲二人一抱拳,低声相邀道:
“大师兄,赵公子,二师兄请你们进去,有要事相商。”
两个人互望一眼,随桃天阳进屋。
见曹天鸣已能坐起,只是手撑床榻,显得有些疲惫。
陈天遥坐在榻前,正运气吐纳,恢复自身功力。
宫天明站在背后,错手而立,替他护法。
陈天遥调息完毕,请二人坐下,转身对曹天鸣道:
“四师弟,这位是赵公子。
最近颇多奇遇,昨夜逃出洛阳城,有缘在此地与我等相遇。
你将受伤经过,给在场诸位详述一遍,或许能得到指点,知道凶手是谁。”
曹天鸣恨恨道:
“记得四天前,就在那个晚上,我进入马府,准备去找马尊,劝他交出本派遗物。
谁曾想,见他死在大厅,阖府男女老幼,全被杀得干干净净,无一幸免。
我正想查寻凶手下落,不料有人暗中偷袭,胸口挨了一掌,封住几处经脉,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不过那人也好不了多少,中我一记玄阴指,估计也受了重伤。
她临走之时,放火点燃将军府,想把我烧死在里面。
幸好及时打通经脉,这才逃过一劫。
交手的一刹那,感觉那人是个女子,内力阴柔,武功却极高。
若是正面对敌,胜她决不容易。
对方武功路数,陌生得很,有点像轩辕派。
真是想不到,武林之中,何时冒出这样一号人物。”
刚一说罢,他已气喘如牛。
陈天遥点头道:“那女子中了玄阴指,可有什么异样。”
见曹天鸣精力不济,宫天明接口道:
“四师兄受了重伤,还是我来说吧。
若中玄阴指,一般来讲,轻者封住经脉,浑身内力尽失,重者当场殒命。
但四师兄口中所言,那人竟能全身而退,内力定然非同小可。
若能守住心脉,假以时日,也许能够破除指劲。”
陈天遥紧盯赵翎,询问道:
“这些天,赵公子身边,可有人与往常不同,表现出异样,或是几日未曾露面。”
赵翎知他怀疑小蝶,略做思索答道:
“没有,所有人看来,与往日并无两样,也没人未露面。”
陈天遥沉吟半晌,又继续问道:
“赵公子刚才提及,最近体内真气出现,与四师弟受伤时日颇为吻合,两者可否有联系。”
赵翎见他一再暗示,小蝶身份问题,忍不住道:
“陈大侠,小生仰慕各位侠义,因此甚为敬重。
可一再怀疑小生眷内,又无真凭实据,未免有点过分。”
陈天遥见他生气,也觉得证据不足,一切只是猜测,不能以此为凭,起身赔礼道:
“实在对不住,在下言语冒犯,还请赵公子勿怪。
既然查无实据,那就暂且搁置不提,若公子想到线索,万望及时告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