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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绝处逢生

    隐隐约约感觉有几丝雨滴落在脸上,我是死了吗?我努力几次想睁开眼睛但都是徒劳的,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着,想要喝水,但是张嘴却发不了声音。浑身无力便又睡了过去,隐约中感觉有人将我揽起,把水送到了我的嘴边,一点一点的喂给我喝。

    胤禟。我小声嘟囔着,好像全身上下的细胞里只有这两个字的存在了。也不知道睡了几日,躺了几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处黑暗,没有一点儿灯光。这不会就是阴曹地府吧?那牛头马面呢?那阎王爷呢?我坐起来,似乎觉得身旁有人,下力地拍了拍,却没想到他惊呼了一声。我正纳闷着小鬼儿也会感觉痛的时候,突然被用力握了一下。那是有温度的,他的大手包着我的小手,紧紧地。

    晓晓,你醒了吗?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难不成我在地府里还有熟人?那倒是好,可以做个伴。我感觉脖子里火辣辣的痛,这才想起自己是上吊死的。不觉捂住了脸,想着自己吊死的可能性,舌头会不会拉得好长,脸色苍白?天啊!那一定丑死了。

    晓晓。旁边又响起了声音,我点头应着他。不一会儿,屋里就亮起了微弱的蜡光。看着周围的陈设摆列倒不像是阴曹地府,倒像是宅邸的屋子。那个人朝我缓缓走来,我揉了揉眼睛看着他,又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一跃而起拥住了他,胤禟。

    谢天谢地你醒过来了。是,我是胤禟,你身子好些了吗?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他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个声音。我摇着头,用力的抱着他,生怕这是个梦,一松手他就会不见。

    九阿哥推开我,用眼睛注视着我。我抚上他的脸仔细地摸着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快敲醒我,告诉我这不是梦。我不是已经上吊自尽了吗?就算还活着,九阿哥怎么会站在我的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我不是死了吗?上吊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傻瓜,你真的认为你屡次受了伤真的有人会这么好心次次给你送药?老四的府里我早安排了眼线,若不是他告诉我你在雍王府里面的情况,我还真的认为你从了老四,又怎会知道你在雍王府里是这么一般境遇。九阿哥捧着我的脸,像是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左瞧瞧右瞅瞅。

    我不是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四那个混蛋,居然把你扔到了乱葬岗。如果不是我的眼线,我想你现在肯定必死无疑了。你知道吗,你整整昏睡了七天。九阿哥说着,眼里是强烈的愤怒。

    那你可是守在我身边整整七天?我看着九阿哥憔悴的脸上已经冒出了跟跟胡茬,重重的黑眼圈顶在眼睛上,想必这七天他肯定很少合眼吧。九阿哥没有说话,只是扶我躺下,替我盖上被子叫我好好休息。我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摆,扯了扯说:你可以想办法帮我把落在雍王府后苑的琵琶取回来吗?

    我知道这个请求或许有些过分,毕竟把已嫁人的妇人藏在自己府里便已是罪过,更何况要再冒一次险从别人府里取东西。可他没有迟疑的点点头,我露出了这段时间来一直没有过的笑容,也许这就是幸福吧,伸手可触的幸福。而这个幸福不是未来的雍正帝给的,而是仅剩下十余年时光的九阿哥给的。

    在九阿哥回来之前我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几次,直到门吱呀作响,我才算稍稍清醒。坐起身来,看着九阿哥提着我的琵琶走了进来,他笑着走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琵琶递到了我的眼前。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琵琶,又抬头看了看九阿哥,跳起来贴在了他的身上。

    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九爷,我有你是此生的幸福。九阿哥也慢慢环住了我,我能感觉的出他手臂的力气,现在可否愿意嫁给我?我点点头。

    只是现在还不行。我推开他,摸着自己脖子里还清晰可见的勒痕,这样子太丑了,我想漂漂亮亮的做你的新娘子。

    你已经很漂亮了。当初说好的背你进府我还记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体面的婚礼。九阿哥拍了拍我的手,我反压住他的手,摇摇头,婚礼就免了吧,虽然四阿哥把我扔到了乱葬岗,说到底我还算是雍王府里的人,宗谱上还写着我的名字,你若

    你真的认为老四会这么好?你真的认为他是真心想要娶你吗?早在你死的那天,他第二天就向阿玛禀告你突发疾病死了并且数落了你的罪行让阿玛在宗谱里把你划去了。

    我静默了,看着他,也许四阿哥和他的梁子算就此结下了。他突然转变了神情,对我说:只是现在要委屈你住在这个别院了。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委屈不委屈的。

    夜深了,九阿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刚想问他一句,他就抬起了胳膊,还不帮我宽衣,难不成以后你嫁给我就让我自己动手?

    我抬眼正对上九阿哥的笑眼,我环着九阿哥的腰,解开他的腰带,他忽然底下头凑近了我,他用力嗅着我,我只感觉脸热得发烫。我又抬手慢慢解开他的扣子,明知道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而我却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

    这娇羞羞的,一点儿也不想你啊。九阿哥忽然抱住了我,他身上热热的气息让我不断想去靠近,可是又不敢去靠近他。他突然松开了我,一个人躺在了床上,我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的脸,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大概是这几天没有好好睡觉的缘故,他很快便睡着了。可为什么他的眉头就连睡觉都是紧皱着?我伸出手来在他的眉间轻抚,希望可以抚平他的眉头。

    我替他盖好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微微的月光射了进来投在他的脸上,我看着他,轻笑了一声,他却猛然睁开眼睛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九阿哥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这几天让他劳累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总感觉有人看着我,所以我就醒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抓住了我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轻轻地揉搓着。

    害怕这是一个梦,我一睡醒来,你就不见了。

    那你岂不要天天守在我身边,盯着我,看着我?他爽朗的笑着,伸手将我往他怀里揽了揽,睡吧,我敢给你保证,明儿一早你醒来之后,我依旧在这里。他的声音愈来愈小,微微的鼾声响了起来,想必是沉睡过去了。但被他紧攥着的手却没有放开。

    我会心一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我醒过来的时候,九阿哥依旧在睡梦中。他的眉心舒展了些,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九阿哥,九阿哥?我试探着叫了他两声,可他睡的太沉根本就没有醒过来。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替他掩了掩被子。肚子叫的厉害,我走出门,轻轻关上门,走进不远处的厨房里。

    虽说别院冷清,但厨房里的瓜果蔬菜倒是应有尽有。地上的柴也是劈好了放在了地上,抱起一堆柴火扔进了炉灶里。自己虽没有亲自烧过火,但也是看过的。照着别人的样子点了火,扇动着火,果然不一会儿便烧起了燃燃大火。

    简简单单做了几个小菜儿,煮了两碗大米粥。端着盘子走到屋外的时候,就听见九阿哥着急的声音,我推门进去,将盘子放下,他跑过来一把拥住了我。

    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你去了哪里?

    肚子饿了,去厨房做了点儿小菜儿。你这几日守着我肯定也没有好好吃饭吧?来,坐那儿。我推开九阿哥,拉着他坐到了桌子前,替他摆好了碗筷。九阿哥看着我,丝毫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我歪着头问:怎么了?不合你胃口?我夹了一筷子放进他的碗里。他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饭。

    我轻笑一声,夹了一筷子放在自己嘴里,我说过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咀嚼着食物咽下肚子,脖子上的伤痕其痛难忍,真是食不下咽。

    怎么了?脖子痛吗?九阿哥放下碗筷,绕到我的身后,抚着我的伤痕心疼的说。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拍了拍,摇摇头说着没事。我让他坐下继续吃饭。我忍着痛慢腾腾的吃着饭。看向他,他吃的是这么的开心。

    吃了几口,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九爷,奴才有事禀告。九阿哥放下碗筷,抹了抹嘴,对我说:我还有点儿事,一会儿回来再陪你。我点点头,然后他甩袖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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