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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中秋月圆

    这一天忙完了自己手头的活儿,闲来无事,便随便在寝房的书架里抽取了一本书坐在屋里看。

    魄魂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读到的正是李朴的《中秋》。我合上书,竟没有了任何读书的兴致。算一算日子也算是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了。

    晓晓,宜妃娘娘叫你过去。

    好。我抹了抹眼泪,走到翊坤宫的正殿,瞧着康熙正与宜妃谈天说地,我走进门去行了个礼,就听见康熙叫我起身。

    眼看就要到中秋了,朕之前听你弹得曲子就觉得你这丫头脑子里东西多,所以朕命令你在明晚中秋晚宴之中安排几个节目,让朕和宫里的人也新鲜新鲜。

    皇上是太瞧得起奴才了,奴才哪有这本事。

    朕说你有你就有。然后他笑着看向了宜妃,宜妃冲我点点头,我只好蹲下身子领命。

    在屋子里坐立不安,脑海里想着在现代所有的歌舞,原来排个节目是这样的困难。这要杀死我脑子里多少脑细胞啊。窗外的天渐渐黯黑了下来,乌云密布,时不时夹杂着响彻云霄的雷声。心想要是雨过天晴,明儿中秋节绝对是晴朗的一天。

    大风吹着窗户吱纽吱纽作响,屋内的纸张都被掀翻在地。我连忙跑去关上窗户,捡起地上凌乱不堪的纸张,恰巧那页翻到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我拍了一下手,对啊,我可以唱弹水调歌头啊。把古诗编成歌曲在这个时代还少有,这绝对可以让康熙和宫里的人眼前一亮了。

    说干就干,撑着一把油伞跑去了歌舞房,我与掌事的姑姑说明了理由,她倒是怪大方,选了十几个人给我,想必是康熙之前已经派人来打好了招呼。

    舞姬们站在我的面前细心听着我的教导,简单的为她们示范了一下动作,一下午的时间她们已经可以配合我弹的的琵琶舞动了。等到舞姬们叫苦连天喊着饿的时候,我瞧向窗外,竟不知已经黑了天。

    对不起,我不知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去吃饭休息吧。我起身向她们道了个歉,雨还在下,似乎是要浇透这个还算闷热的天气,但毕竟一场秋雨一场寒,经过这么一下午的洗礼,天气倒也是变得冷嗖嗖的。

    撑着伞,脚下加快了脚步,已经顾不得脚下溅起的泥点。

    哎哟!也不知道撞到了谁,手里的伞也随之掉在了地上,雨点儿砸在身上,不一会儿便已全身湿透。我努力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待看清以后我连连跪了下来,奴才请四阿哥、十三阿哥的安。奴才该死,撞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伸出手来把我扶起来,笑着说:我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为何这么害怕?

    回,回十三阿哥,奴才打小儿这胆子就不大,一见大人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我的话音刚落,十三阿哥就仰天大笑,你这话说的不仅夸了我和四哥,同时又贬了我们两个,啊?

    奴才不敢。

    你退下吧。十三阿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四阿哥的命令就响了起来,我俯身告退,十三阿哥却替我捡起地上的伞递到我的手里。

    谢十三阿哥,奴才告退。

    忙活了一下午倒也是累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简单冲洗了一下身子将湿衣服换下来,便钻进了被子里。

    次日,雨已经停了,金灿的阳光顶在头顶。穿戴好衣服我便去了歌舞房,挑选着舞姬们的衣服,然后又吩咐着宫里管事的太监帮我准备好我所需要的东西。等一切都弄好,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场雨过后,中秋这晚果然漫天繁星,一盘满月通亮。为了更好的赏月,宴会设在了太和殿的门口,为首的是康熙,左右依次是仁宪皇太后,各嫔妃和阿哥格格。

    伴着我急促的琵琶声,舞姬们纷纷小碎步跑到了中央,她们个个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色的裙子,淡抹的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真是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她们的舞姿曼妙,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又像步步生莲的仙子,无论是妙目,手指还是腰肢都那么的婀娜多姿。

    我抚着手里的琵琶弦,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康熙,神情自若,一副醉在其中的样子。又看向周围的人个个都是如醉如痴。忽然眼神触及到了四阿哥冰冷的眼神,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收回了眼神。

    音乐渐渐进入了**,时而急促时而柔缓,舞姬们的动作也随着琵琶声扭动。一曲终毕,对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紧接着我又弹起了《但愿人长久》的那首曲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很/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坐在中央,舞姬们舒展着曼妙的舞姿给我伴舞,空中撒下了我提前让管事公公准备的人造雪花,在满月下我成了十足的主角。虽然没有聚光灯将我打亮,也没有闪光灯将我的瞬间记录下来,但我还是满意的笑了。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啊。康熙拍手大赞着好,我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琵琶搁在椅子上,和舞姬们一同上前给康熙请安。

    好!你这歌舞让朕大开眼界,赏!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带着赏赐独自一人抱着琵琶回到了翊坤宫。

    抱着这么多赏赐啊,怎么不看会儿歌舞,提前回来了?是九阿哥的声音,他早早的站到了翊坤宫的门口。我摇摇头,并没有说话,中秋团圆之夜看着康熙那么一大家子团圆,不免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妈妈,或许现代也是中秋节了吧。

    九阿哥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还没等我来得及挣脱就被他拉着快跑到了神武门。九阿哥,你带我去哪里啊?他没有说话,带我坐上了马,他使我的身体紧紧靠着他,走到神武门只是简单的拿出了我的腰牌说着我是福晋的贴身丫鬟便策马出了皇宫。

    郊外,九阿哥把我从马上抱下来,他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在我的身上,裹了裹,虽说没到深秋,但这天儿也够冷了。他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一手拉着我一手牵着马散步在月光之下。

    看着那皎洁的月亮,说:我想摸月亮。

    九阿哥看向我,我本以为他会阴下脸来说着我无理取闹,但是他一脸坚定的说了声好,然后抱着我重新坐到马背上向山坡上驶去。山坡脚下,他轻声对我说:爬到山顶就可以摸到月亮了。我虽不相信但还是跳下马来兴奋地向山上爬去。

    九阿哥将马拴在树上一同与我向山上爬去,山坡不是很陡但也是很高,爬了半天的我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哪里可以摸到月亮啊?我看着光秃秃的山顶,对九阿哥说。九阿哥笑了一声,走到月亮下,高高抬起了一只手,你看我摸到月亮了。我看着他,笑了出来,这哪是摸到月亮了,完全是凭借角度糊弄小姑娘呢。但我还是配合着他走到他身边也高举起了一只手。

    摸到了吗?九阿哥问我。

    摸到了,凉凉的,圆圆的。我配合着他,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脸,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皮肤衬托着淡淡颜色的嘴唇,突出了俊美的五官。

    他突然低下头,还没等我收回自己的眼神,他便对上了我的目光,乌黑深邃的眼神里,泛着迷人的色泽,像是个无底洞在吸着我让我无法自拔。

    我感觉他的目光和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就在他要落下的那一刻我把头撇向了一边,收起手来躺在地上,故意岔开刚才的事情。他随后也跟我一起躺在了地上,我看着漫天的星辰,伸手就开始数。

    这么多星星,能数的过来吗?

    我不理他,继续伸着手指头数,他却猛然抓住我伸出的手,攥在他的手里我感觉身体一阵温暖。

    今晚唱的曲子能给我再唱一遍吗?

    我摇摇头,笑着说:那是皇上的御曲,你私自让我给你唱怎么行?

    那你以后可以给我弹奏一首属于我的曲子吗?九阿哥攥着我的手突然加紧了。我摇着头,那你得问皇上,我可做不了主。

    人小鬼大。

    身上裹着九阿哥的披风,手被九阿哥攥着,本来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但困意也随着袭上了心头,像个小孩子撒娇一样往九阿哥温暖的怀里挤了挤,眼睛里看到的繁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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