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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争抢军功

    郑畋的虚张声势,的确是给人露了一手。

    龙尾坡一战结束,唐弘夫都不知道自己其实被郑畋给骗了。

    因为尚让败得太快,唐弘夫根本就没瞧出来其实这场战力人数最多的是他们朔方军。

    大战结束,唐弘夫、钱留以及郑畋的两位儿子都来到主帐听封。

    郑畋笑道:“此战,歼敌三万,乱军败逃。镇江军、朔方军居功至伟,我这就传捷报入川,向陛下为尔等请功!”

    唐弘夫、钱留齐齐拱手,说了些谦逊之言。

    以郑凝绩对父亲郑畋的了解,郑畋先说镇江军,那就是以镇江军为首功,朔方军的功劳次之。

    也不知道这个郑凝绩和钱留是有多大的仇,似乎是不愿意看到钱留得首功,便站出来道:“父亲说的极是,若非有镇江军一万人在前,朔方军八万人在后,乱贼尚让败得如此之快?”

    郑凝绩一语道出了天机,唐弘夫瞬间明白,原来此战全是依仗自己的朔方军。

    若非有自己的八万朔方军,尚让的十五大军又怎会败?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赶到战场时,只是打了打秋风,并没有和尚让军正面苦战,但不管如何,若是没他八万朔方军,郑畋都不可能打赢这一仗。

    郑畋微微皱起了眉头,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这个郑凝绩又在嫉妒钱留了。

    唐弘夫被郑畋阴了一把,心中大为不爽,唐弘夫道:“将军,我朔方军虽然来得晚,但兄弟们一直奋勇杀敌、不顾生死。不是在下邀功,我手下的兄弟们已竭尽全力,还望郑大人在陛下面前多为朔方军的兄弟们多美言几句!”

    郑畋心中已有万千怒意,这唐弘夫来得晚他都没计较,现在他倒好,还计较起功劳来了。

    他唐弘夫到战场时,尚让大军早被他吓得全无战意,他唐弘夫来只不过是来收尾的。

    郑畋气唐弘夫,更气的是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他一味的妒忌,甚至连算计唐弘夫这种话他都说了出来,唐弘夫知道郑畋算计自己,他心里会不生间隙吗?

    大敌当前,这郑凝绩不想着如何凝聚军心也就罢了,还离间郑畋和唐弘夫的关系,真是把郑畋气得不行。

    郑畋强忍着怒意看向钱留,似乎是在问钱留的意思。

    此战是钱留在正面和尚让死战,本就应该是他功劳最大,所以郑畋得听听钱留的意思。

    钱留其实在郑畋看向自己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郑畋的意思。

    郑畋没有坚持,而是要问钱留的意思。

    郑畋的态度钱留已经猜到了,郑畋为了不让唐弘夫心生间隙,多半是要委屈自己来给唐弘夫首功。

    钱留笑道:“朔方军一垂定音,理应得首功。”

    郑畋对钱留拱手作揖,深深行了一礼。

    郑畋是在谢钱留的识大体,肯委屈自己。

    钱留抱拳还礼,他亦能理解郑畋的苦衷,为了大局牺牲些功名,这对钱留来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功劳定下,钱留出帐与郑畋次子郑凝业同行。

    郑凝业对钱留非常的佩服,又听闻钱留曾与义军第一猛将王彦章交手而不败,对钱留更是心悦诚服。

    郑凝业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为钱留打抱不平道:“父亲也真是偏颇,明明就是具美兄首功的,父亲却将功劳让给了那个打秋风的唐弘夫,父亲如此赏罚不分明,如何让人信服?”

    钱留看着郑凝业实在单纯,就说了两句交心的话。

    钱留道:“郑大人身在高位,上要应承圣意,下要安抚各方,郑大人不容易啊!”

    郑凝业道:“话虽如此,可这赏罚得也太不公平了些。”

    钱留笑而不语,不再接话。

    二人行至各方营前,就要分别,钱留突然问道:“郑公子我有一问。”

    郑凝业眨了眨眼,道:“具美兄请说,凝业若是知道的,绝不隐瞒。”

    钱留点头,后问道:“郑大公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

    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敌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现实世界又不像小说,猪脚喝口水都有人来找麻烦的。

    钱留不是小说中的猪脚,没有猪脚光环,自然也应该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反派才是。这个郑凝绩如此记恨自己,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郑凝业想了想,道:“嗨,我大哥就是那个性子,小肚鸡肠的。父亲说,要在凤翔建一支雄兵,送给你,就当是我姐姐的嫁妆。”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大哥才心有不满吧。”

    郑凝业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连忙补救道:“具美兄别往心头去,我大哥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惦记着爹的那点老底。”

    “人说好儿不争家财,要功名富贵,自己去拼不就是了?我就不知道爹的那点家底有什么好值得他惦记的。”

    钱留听完,恍然大悟。和郑凝业寒暄两句后,各自回营。

    大军中帐,只剩郑家父子二人。

    郑畋一巴掌就扇在了郑凝绩的脸上。

    郑畋破口骂道:“痴儿啊!痴儿,你这是在离间我军各部的关系你知不知道?”

    “大敌当前,你如此行径,不但让唐弘夫对我心生间隙,还让他和钱留的关系僵化。”

    “你意在何为啊?”

    郑凝绩嘴硬道:“父亲,领军讲究赏罚分明,若非唐弘夫的八万朔方军,钱留一万人能打败尚让的十五万大军?”

    郑畋被气得咳嗽连连,良久之后这才缓过来。

    郑畋喘着粗气,放下了为人父的强硬,语重心长道:“为父岂会不知你心中何想?就算是论功行赏,他唐弘夫也该排到钱留之后。你这分明是嫉妒钱留。”

    郑凝绩被郑畋揭穿,他也不隐瞒,直言道:“是嫉妒不假,可父亲能怪我?父亲在朝廷沉沉浮浮数十年,这些年一直被田令孜打压而郁郁不得志。”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统领一方节度使,有了自己的兵马。父亲竟然要把这支凤翔军当成妹妹的嫁妆送给钱留,父亲就不能替我们这些当儿子的想想吗?”

    郑畋苦笑摇头,他这个儿子自视有几分才气,便眼高于顶,难道他还想凭借这支凤翔军成什么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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