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有很多讲究,兵法有云,凡遇高地、隘口,先派四五队骑兵进行了望,待步兵通过,再撤回。
可黄巢的先锋官是个粗鄙汉子,似乎并不懂得行军的要素。
而是采取了惊呼掩耳盗铃的行军方式。
先锋官许勍,让一部分刚收拢回来,还未彻底同化的百姓在前,自己的亲信和主力骑军在中。
这种行军方式的目的是在遇到偷袭时,可以先让战斗力弱的步卒送死,依次来求得安全感。
钱留就是瞧准了这一点,立即率骑兵杀出。
钱留的骑兵经过一段距离的冲刺之后,杀入许勍大军。
给许勍送死的步卒面对急冲而来的钱留骑卒,犹如一群羔羊面对猛扑过来的饿狼一般,瞬间就被扑倒。
钱留身着黑甲,如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一般,长槊所过之处,是血肉横飞。
钱留身后的江东儿郎也不甘落后,长枪冲刺,串了一串糖葫芦后,立即拔出配刀,借着马速,携风带闪电,夺取义军的性命。
钱留这一队骑卒,一共一百九十三人,一百杜陵的骑卒,七十三青隼斥候,还有二十是钱留的亲卫。
近两百的骑卒,并不算多,可这里是葫芦口,在这样的地形之下,两百骑卒横冲而来,与千军万马无异。
这一对人马中,最耀眼的不是钱留,而是杜陵。
倒不是杜陵武功盖世,喧宾夺主,而是这家伙实在骚包,穿了一幅最鲜亮的甲胄。
刚冲入敌军,很快就被特殊照顾了起来。
已经被冲散的义军亡命之徒,不要命地咬着杜陵。
好在杜陵武艺高强,并没有被人海淹没。
钱留因为冲得太猛,不知不觉间,已经杀到了许勍近前。
看到许勍的将旗,钱留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脸。
钱留的骨子里是嗜血的,看到敌将,身上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
钱留打马前冲,扬起长槊,要取许勍的性命。
云眸此时也在不断得给予反馈。
“许勍,汴州人,黄巢大将之一……”
“正在解析对方招式弱点……”
“解析完毕!”
云眸的解析,在现实中,其实作用并不大。
因为眼前,护在许勍周围的亲卫,足足几十人。
而钱留冲得太猛,自己的亲卫都没能追上来。
钱留拽起马缰,以马踏飞燕之势,一跃而起。与此同时,扬槊一扫。
战马铁蹄踏下之时,长槊竟扫翻了身前数十人。
槊,乃重器。再加上钱留本身就力大无穷,一槊扫出,竟有以一敌百的无敌之势。
许勍看到近前黑甲猛将,一跃如鬼怪,瞪大了眼睛,直接看呆了,甚至就连上前与之拼杀的勇气都没了。
许勍一声惨叫,连忙调转马头。
刚调马头,就被自己的骑兵冲了回来。
直到现在,许勍才发现,自己的安排是有多么的愚蠢。
启动性最高的骑兵,竟然被自己安排所掣肘在部队中间。
钱留见许勍立马不稳,也不管咬着牙冲上来和自己纠缠的许勍亲卫,猛夹马腹,冲上前去。
还想避战的许勍,见钱留冲到近前,被迫抽刀,可惜抽刀以晚,钱留长槊砸下,直接砸在许勍的头颅之上。
顿时,许勍脑浆飞溅。
钱留回头之时,已经被许勍的亲卫给包围了。
主将已死,他们就算回去,也免不了一死,故而只能选择为许勍报仇。
钱留挥舞长槊,砸烂了几颗头颅之后,涌来的是更多的头颅。
钱留的战马,已经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
只能在原地反复踱步,不断哀鸣。
正在这时,钱留的亲卫终于杀到。
二十骑,缺席的不过寥寥而已。
近二十骑卒,携势冲来,很快就将包围钱留的步卒给冲开了。
钱留心中大喜,眼神一瞥,似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这个年轻的面庞虽然躲在盔甲之下,但钱留还是认了出来。
钱留面色一冷,怒道:“钱铎,谁让你来的?“
没错,此人就是钱留的弟弟钱铎。虽然已有十一岁,身子也有六尺高,但毕竟还是小孩。
钱铎被哥哥抓包了,不但不怕,而且用那稚嫩的声音,正经道:“回禀主将,现在钱铎是主将的亲卫。”
“此处情况危机,请主将后撤!”
钱留气笑了,不过这里也不是教训弟弟的地方,钱留看了一眼战场上的情况,发现己发冲杀的速度已经被遏制住了。
一旦缠斗,这两百人可不够对方晒牙缝的。
钱留大喝道:“出阵!”
钱留不能喊撤,而是喊准备下一阵冲杀的出阵。
亲卫闻言,跟着钱留调转马头。
同时大声重复钱留的话。
“出阵!”
“出阵!”
钱留带队冲出了敌阵。
一百九十三人,折损不过二十之数。
钱留带队冲往石镜镇跑去。
而许勍的五万大军,因为许勍被斩的缘故,一下子是愣在了原地。
望着远去的敌军,不知是该追还是该跑。
此时,一名营将,带着一队人马冲了出来。
许勍被斩,似乎是激怒了他。
带着人就要杀过去。
可还没冲几十步,双刀阮结便带人涌了上来。
一百人虽然不多,但效果确实极好的。一百人同时跳出,瞬间将这名营将斩杀。
愣在原地的义军步卒,看得是胆战心惊。
然而,阮结也没有冲过来,只是挑了一些冲过来的义军斩杀。
斩杀之后,当着这群义军的面,光明正大的后撤。
更可气的是,有些江东子弟,后撤时,竟然倒着走。
那样子像是再说,有本事你过来。
群龙无首的义军,终于是有官职高一些的将领站了出来。
此人是许勍的副将,他下的第一道命令是,后撤。
此令一下,本就混乱的义军,直接是一股脑的跑了回去。
钱留代军后撤到了石镜镇,跳下马背取了一碗凉水后,对着跑过来的钱铎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钱铎委屈得差点哭了出来。
钱留一巴掌拍过去,后看到钱铎身上的破甲,又非常心疼的帮他整了整。
钱留对左右亲兵下令道:“带他回山!”
钱铎哭喊着,说什么也不愿意。
这时,阮结、成及部也已经退了回来。
钱留知道现在不是处理家事的时候,对左右亲卫摆了摆手,自己则是径直走向二人。
钱留问道:“情况如何?”
“许勍部是不是撤军了?”
阮结点头。
成及道:“具美,敌军虽退,但黄巢的大部队也已经赶了上来。现在怎么办?”
钱留压了压手,示意成及不要心急。
钱留道:“只要许勍部跑了,那就说明,这四十万大军心中是有惧的。”
“只要他有惧,我们就不要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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