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要是照张小花的脾气,许先之早就被卸胳膊卸腿毒哑毒残废了。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拿一千两的事情来威胁她?
他那话里的意思,要是张小花不帮着他留下来,他就把她怎么坑他一千两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王宁佑?
我去你大爷的!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让人威胁过?姓许的!你丫少给我得瑟,惹毛了老子一刀给你剁了,杀人灭口!
“相公,既然这位——这位许、许相公这么诚心诚意的,不如——不如,不如你就收下他吧!”
张小花憋屈得心肝脾胃肾都搅在一起,牙齿跟嚼豆子似的咬得嘎嘣响,恨不得立时就把许先之给矬骨扬灰了。
她实在不怎么擅长隐藏心情。那满心不情愿的样子明显得,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偏偏许先之就没看出来,脸上极其真心的感激。
“多谢王夫人。王先生不如就听自家夫人一句,何必把送上门的学生拒之于千里这之外呢?”
而王宁佑居然跟许先之一样,选择性眼盲了。一无所觉,没事人似的:“好,既然娘子说要留,那先之便留下吧。”
许先之眉一皱。这样细微的表情,竟然没有瞒过王宁佑。王宁佑随即说道:“怎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么?你既然拜了我为先生,那我唤你作‘先之’不是应该的么?”
这是许先之头一次从王宁佑的话里感觉到了火药味,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乍现还隐。这个“王先生”,还真是一点都不简单啊。
……
“师娘,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把那个姓许的留下来?”魏晋元气急败坏地跳脚,“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张小花跳得比他还高:“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把柄攥他手里,他要给我捅开了,我就死定了。”
魏晋元忽地疑惑:“师娘,你那一千两银子到底是怎么骗来的?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先生的事吧?”
“我对不起你个大头鬼!!”张小花再一次一蹦三尺高,照着魏晋元的大头狠狠地一拳头砸下去。
幸亏魏晋元被打得多了,反应比从前快,灵活地往旁边一闪,张小花这一拳头竟然落了空。魏晋元仍是心有余悸:“师娘,我就随便这么一说,你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你这么重一拳打下来,还不得把我打傻了?”
“打傻了才好!打傻了就不会乱说话了。你这随便这么一说不要紧,你知不知道万一让你先生听见了,你就害死我了!你怎么也不想想,我能是那种人吗?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我也干不出那种事来!”
张小花余怒未消,跟着联想到如果有一天,王宁佑得知了真相,说不定他也会像魏晋元那样怀疑她。
哼!他敢!他要是敢跟这败家子似的这么问她,她就先把他嘁哩喀喳了!她就自己先写一封休书把这个死穷酸给踹了!!
随着这样的想法蹦出来,原本渐渐平息下去的怒气突然地死灰复燃,并且愈演愈烈,渐成燎原之势。
在这种愤怒的驱使之下,张小花倏地转身。魏晋元以为她是要去找许先之算帐。
“师娘,你走错方向了。黑九领着姓许的去厢房了,就在杨四郎的隔壁。——师娘,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急着打草惊蛇的好。先弄清楚他的来意再说。你不觉得这姓许的来得很诡异么?他要是光为了讨银子来的,何必死乞白赖地非要进咱家书院?我真想不通,这姓许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魏晋元一路跟着张小花,一路叨叨叨。叨着叨着发觉不对劲,张小花压根就不是去前院厢房找许先之,她根本就是要去后院正房找王宁佑。
魏晋元大惊:“师娘,你这是要干嘛?”
张小花一脸豁出去了:“我要去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疑心我?”
“师娘你是真疯啦?!”魏晋元立时大跌眼镜,搞不清楚张小花的脑回路,“你刚才还说要瞒着先生,你刚才不是还说事情捅开来,你就死定了!怎么这会子你还上门找死啊?”
张小花愣了愣,一霎的回神。是啊,她千方百计要瞒住王宁佑,怎么这会子还上门自爆呢?
可是在心里,另有一个念头在拉扯着她。魏晋元的那个怀疑的眼神就像一根刺扎在了她心尖上,只不过在假想的画面里,魏晋元的脸被自动替换成了王宁佑的脸。于是这根刺,便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不错!不吐不快!老被许先之这么捏着把柄也不是个办法,与其有一天由他跑到王宁佑那里去歪曲事实,还不如她自己自爆得了。
至于死穷酸要不要信她,随他的便!她才不稀罕——老子一、点、都、不、稀、罕!
张小花气势汹汹一把推开正屋门,魏晋元抢在前头贴墙根溜了。这俩夫妻铁定要掐架,他得躲远一点,免遭池鱼之殃。
屋内王宁佑正坐在书桌后面,既没看书,也没写字,一迳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小花抬脚进门,王宁佑闻声转脸,望向张小花。那样的目光,仿佛生来就是来克张小花的暴脾气。暴脾气变得没脾气,到了嘴边的话就有那么点想咽回去。
今天的王宁佑似乎格外地温柔,温温柔柔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这个脸色?”
张小花顿时应了那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没——没什么。”
“哦,原来没什么。”王宁佑重复,语气是淡淡的,却莫名其妙绵里针似的戳着张小花的心,“我还以为你有事情要告诉我,害得我还一高兴。”
“你——你为什么要高兴?为什么我有事情告诉你,你就高兴?”
“因为我们是夫妻啊,本来就应该一有什么事情就要马上让对方知道。这样,才算是夫妻同心。你说是不是?”
这针不像刚才的刺,戳着肉也不疼。或者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疼,心疼,内疚。换个方式想想,要是把她和王宁佑对调一下,要是有个什么别的野女人杀到她门上,像许先之那样净说些莫名其妙有的没的,她肯定早起了杀心了。
“那什么,死穷酸,我还真有个事要告诉你。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跟我生气,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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