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张小花说,他们两清了。王宁佑白了她一眼:“谁要跟你两清?”
两清,不就是再没瓜葛了。他可是想跟她瓜葛一辈子的。这趟轮到王宁佑给张小花倒酒。
“喝吧!我刚刚看你,都在偷偷咽口水了。”
“嘿嘿。”张小花咧嘴笑,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酒喝完了,自己给自己再倒一杯。昨晚那酒还真是没喝痛快。——咝!魏家酒坊出来的,果然是极品的陈酿。
醇浆入口,张小花越发地眉花眼笑,“死穷酸,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一猜,就能猜到我想要什么。”
是啊,要没这点本事,还怎么做你相公?王宁佑心里是些微得意的,当然傲娇如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不动声色把烧鸡盘子往张小花那边推了推,“光喝酒,不吃菜么?这烧鸡,是你特意为你自己买的吧?”
当然了,这句也是说到了张小花的心坎里。于是,她对王宁佑已然由“喜欢”迅速上升到了“死穷酸,我爱死你了。”
但愿,是真的爱死了才好。王宁佑没有答话,一迳望着张小花在那里迫不及待地,酒往嘴里倒,扯了鸡腿大嚼特嚼。那吃相喝相,实在不怎么好看。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她开心满足的样子就是最好看的。于是笑意便如新酒的绿沫,渐渐浮上了双眸,继而晕染出别样的温柔,氤氲在眉梢眼底。
可惜张小花没有察觉,王宁佑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并不好这杯中物,只将半杯酒送到唇边,心有旁骛地轻斟浅酌着。
“以后——”他抿了一口,放下,重点不是酒,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以后你要还想去青楼的话,我陪着你去。 ”
“不去了,不去了!我以后都不去了。”张小花口里塞得满满的,把手里的鸡骨头摇个不停。
这趟去得太伤,先是差点折姓许的那神经病手里,回来又跟自家相公赔了这半天的不是。她哪回这么低声下气过?才不要再去那个鬼地方!
奈何王宁佑却不信她。“你少来哄我,你当我不晓得你?看你这一身打扮,从前没少去吧?”
张小花嘟着嘴,有点委屈,“从前我也没有老去吧。我上一回去还是上一辈——”
她忽地愣住,住嘴,一刹那的感慨万千。
是啊,上一回逛青楼,还是上一辈子的事。被灭了山寨的前一年年末,她还在窑子里碰见几个刚中了举的士子。一个个春风得意的,在那里大声聒噪,讨论着当年的试题,又是什么我这篇文章做得好,你那首诗作得也不赖。听得她一头无名火起,什么毛病?喝花酒的地方讲什么孔孟圣贤,这是寒碜谁呢?
上一辈子的她,多嚣张跋扈,碍了她的眼,那几个书生能有好果子吃么?一个个让她揍得鼻青脸肿的,我管你什么举人,我管你考多少名。看是你的笔头子好,还是老子的拳头好——
想到这里,突然地心里一格登。等一下!她刚才说那几个士子在干什么来着?
“死穷酸——”张小花蓦地放下酒杯放下鸡腿,眼睛直瞪瞪地望着王宁佑。
王宁佑被她这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酒有问题?还是——烧鸡有问题?”
张小花一个劲儿地摇头,摇到王宁佑能想到的可能性都问遍了,问到他已经开始心浮气躁心烦意乱了,她这才神情复杂地开口:“死穷酸,我好像真想到法子了。”
这话没头没脑的,即便聪明如王宁佑,也是一头雾水。
“什么法子?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就是让魏晋元考上举人的法子。”
王宁佑听罢,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却原来不过又是老生重谈。
张小花叫他先别急着下定论,因为她这一次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保证魏晋元榜上有名。
这话说得太满,听着太像吹牛。
“如果我说,我知道今年秋闱的试题,那还是吹牛么?”
这更不可能了,完全就是吹牛,吹牛还不打草稿的那一种。
张小花信誓旦旦:“死穷酸,你信我,我真的知道。”
“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
……
本来万箭穿心死了,然后重生回到一年之前。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说出来,死穷酸能接受吗?会不会直接把他给吓死?要不然以为她喝醉了耍酒疯?
张小花掂量来掂量去,决定开始真正的吹牛不打草稿。
“我昨儿晚上在妓馆里听来的。我听见隔壁有人在说什么秋闱试题什么的,说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我就存了心,偷听了几耳朵。”
这么蹩脚的故事,王宁佑相信了多少,张小花不清楚。反正他反应不怎么积极,他说即使张小花听到试题,那试题也未必就是真的。
大明朝这位开国皇帝,杀伐心极重,平生又最恨贪腐舞弊。不要说千两白银,就是千两黄金,也没哪个主考官敢拿自己乃至于全族的项上人头作赌。
“依我看,不是你听的那个人在说大话,就是他让人骗了,白花了冤枉钱。”
张小花有理讲不出,只能尽力劝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嘛,万一中了呢?我把题目写下来,你把文章写好了,叫魏晋元背上。就算是假的,也就是白花了几个时辰,对我们又没什么损失。”
王宁佑见她兴冲冲的,不忍拂了她的意。“好吧,你姑且写下来,我先看看,像不像。”
“好勒!”张小花兴奋地酒也喝了,扔了杯子就去找笔找纸。
王宁佑拦她:“今儿不早了,你在外头奔波了一天,早些吃了晚饭早些睡吧。要写什么明天早上再说。”
这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是感觉累得慌。
“嗯,也好,明天再写。”张小花本来都点头了,酒杯重新拿起来烧鸡重新吃起来,结果转念想想却是恁地不踏实。
“还是算了,我还是现在写吧。我现在才记起来的,脑子里的还有些印象,没的一觉睡醒了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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