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我问你,青楼,好玩么?”
说老实话,还不错,要不是遇上姓许的那恶心玩意,其实昨晚还蛮好玩的。张小花狗头保命,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一点都不好玩!我昨儿晚上倒霉死了,叫魏晋元那坑货坑死了。”她叫苦,意图博取同情。
王宁佑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一迳风平浪静。“哦?是么?他怎么坑你了?”
“他——”张小花正要说话,忽地记起魏晋元的威胁。倒不是怕他怎么样,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瞒着就瞒着吧。
故此她话到嘴边连忙改口,现编现挂:“也——没什么。就是他逛青楼没带钱,害得我们差点让妓馆的人扔出去。”
“没带钱?”王宁佑重复,侧眸斜睨着张小花,潜台词——我信你才有鬼。
张小花承受不住他这眼神,二度改词:“也不是没带,就是——钱没带够。我们酒喝一半就逃出来了。”
这也不算假话,确实没带够。一千两银子啊,背都要背死了。
王宁佑在意的不是他们怎么逃出来的,而是这俩居然还喝了一半的酒!
“喝酒了?青楼的酒好喝么?”
“啊?”张小花给他问得一脸懵,“还——还凑合吧。”
“是么?还凑合?我却是连凑合的酒都没的喝。有人高高兴兴喝酒的时候,我可是在这山里吹了一夜的西北风。”
“吹一夜西北风?为什么?”张小花信以为真,情不自禁地关切,“你身子还没大好呢,怎么这么不当心啊?”
王宁佑一本正经地:“因为担心啊。担心有些没心没肺专会使迷药的,不晓得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不晓得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不晓得惹了麻烦会不会全身而退。结果我全是白担心了,人家好好地喝了顿酒。”
“不是一顿,是半顿。”张小花嘴贱地纠正。
王宁佑横眉一瞪,张小花理亏,识相地噤声。王宁佑继续把书捡起来看。张小花认怂,手指头抠桌子:“你要怎么才肯不生我气?你说嘛,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你不这么阴阳怪气地讲话,怎么都好说。”
王宁佑不稀罕,王宁佑没条件,继续沉默继续看书。
完了,死穷酸真像是气大发了的样子了,这回扎手了。要怎么才能哄回来呢?反正酒都已经喝了,难不成还要她吐出来?哎!对了!酒!
张小花呼啦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王宁佑还端着架子等着她来哄呢,谁知一抬头人没了。这丫头就这么点耐性?还讲什么条件尽管提,连哄都不肯多哄一会儿。
王宁佑腹诽,只能腹诽,还有点后悔。刚才装过头了,应该趁机拿那丫头一把。多好的机会啊,千载难逢。
结果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王宁佑暗自可惜,些微坐不住,想站起来看看张小花到底跑哪儿去了。
此念方起,就见着张小花打外头进来了。王宁佑冷不丁吓一跳,手里的书险些掉桌子底下去,亏得他应变快,一秒坐正,抢在张小花发现之前摆好了姿势。
因此,在张小花眼里,王宁佑在她出去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所以,她要——加油,加油!
“死穷酸——相公——你看我拿来了什么?”张小花献宝,摇自己手上的酒壶酒杯,“这可是魏老头子特意送过来的陈酿,我都馋了很久了,一直没舍得喝。”
王宁佑接着矜持,故意反着说:“那你是在外面没喝过瘾,打算在家接着喝?”
“怎么是我喝呢?肯定是给你喝呀。你昨天没喝到的酒,我今天给你补回来。”张小工放下酒杯,拿起酒壶往杯子里倒酒。
似曾相识的场景,勾起了王宁佑的回忆,那一次,他设局骗她接了掌家权,惹得她气极,他不也是这样跟她赔罪的么?
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王宁佑挑眉,朝着张小花:“就——只有酒?”
张小花立刻明了:“你等着,我马上来。”
她又急急忙忙地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出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个盘子。盘子里一张荷叶层层包着,也不知是什么吃食。似乎刚上水蒸过,热气腾腾的,连带着盘子也烫手。
张小花拈着盘子边上一点点,忙手忙脚地放到桌子上。一边鼓着腮帮子吹着热气,一边尖着手指去解那荷叶包。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回来路上冷了,我刚在灶上热过了。”荷叶一层一层地展开,一只烧鸡露了出来,张小花忽然望着王宁佑眉眼带笑,“你上次给我的就是块烧肉,我这次给你的可是正二八经的苏家烧鸡。”
原来,她也还记得——
张小花拿起酒壶把酒杯倒得满满的,端起来给王宁佑,“哪,喝了这杯酒,昨天的事就算过去了。行不?”
王宁佑不接,抓住机会:“我记得你昨天走的时候说过,这次以后你肯定不会再跟我玩阴的了,以后一切都听我的。”
“啊?——”张小花怔了怔,想了想,好像她确实说过这么句话,“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不会跟你再玩阴的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王宁佑不满,提醒她:“还有以后一切都听我的。”
这个有点过份了吧。张小花迟疑。
王宁佑拿“习武之人”的大帽子压她,“习武之人,一诺千金。你对魏晋元都能做得到,对我就做不到了?”
张小花心不甘情不愿地:“好吧,听你的就听你的。”听归听,我不照着做不就行了?嘻!
王宁佑总算接过酒杯,放在嘴边,却不喝,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昨儿晚上,除了喝酒,还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呀,就是喝酒听曲。”
“哦,原来你除了喝酒,还听了曲子。”王宁佑重复,在末了加重语气。
张小花来了点气:“死穷酸,你别得寸进尺啊。难不成你还要我唱曲给你听啊?”
王宁佑总算把酒喝了下去,将杯子放下,慢条斯理地道:“我记得你下药之前,还说过,等你回来,随我怎么样都行。习武之人——”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唱还不行吗?”张小花拉开架势,清了清嗓子,眼睛往上翻,开始回忆歌词曲调。翻着翻着想着想着,忽地叹一口气,“死穷酸,曲子我是真唱不出来。要不然,我给你耍拳吧?”
“……”
“实在不行,再加一套棍法?”
“……”
“哈!你笑了!一笑泯恩仇,咱们两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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