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揽着常雨竹把人按了下去:“不要激动嘛。”
常雨竹只是稍微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那就安静了下来:“我哪里激动?谁让你话说一半?”
徐佑把头埋在她肩窝,闷声笑了一会,弄得常雨竹脖子上面痒痒的,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呀,干嘛吊我胃口
?”
徐佑终于止住了笑声,抬起头来说道:“虽然他们后来的确做事很小心,但是毕竟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做间谍的打算,虽然过去了
很多年,多多少少还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的锦衣卫现在已经有这么厉害了吗?”常雨竹歪着头看着他。
徐佑摇头:“皇上希望我们锦衣卫能够做到监察天下,可惜我现在精力有限,只能在京都和北境做一点事情。尤其是在北境,与
其说是我们锦衣卫能够明察秋毫,不如说这么几年来,云王做的太好了。”
常雨竹闻言陷入了沉思:“如果他们真的是那个安族的间谍,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徐佑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发笑:“你总是操心这些有的没的,间谍的事情你交给我们就好了。”
常雨竹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是我想操心啊!他现在在挑衅我,想要叫停精忠报国。”
“想要叫停精忠报国,也得看看云王答不答应。”
金家的反应在某种程度上面,其实对梨园茶楼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梨园茶楼门口依然是每天络绎不绝的客人,梨园论坛的板子面前,每天高谈阔论甚至当场奋笔疾书投稿的人也没见减少。每天
都出现的梨园日报依然源源不断的送往各个茶楼。
只是那个影响,是在大部分的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些人发现梨园茶楼每天的票,变得不是那么难抢了。因为有不少连续包场的
有点权势的客人,有不少居然停止了购票。
风声慢慢就起来了,谣言也逐渐多了起来,有些人说梨园茶楼的背后是薛家跟殿下,不会怕他金家。也有人说,这梨园茶楼的
背后东家,不过是从南方来的一个豪绅。这道上的规矩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强龙不压地头蛇。
甚至有人听说,有人已经喊话了,不管这背后的人到底在南方如何呼风唤雨,到了北境城,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得趴着。
这个有人,恐怕就是金家人。
到目前为止,梨园茶楼背后的势力,都还在云里雾里。但是金家人,确实明面上的不好惹。不过也就是一场评书,一个乐子,
没有必要为此得罪金家。
别人不知道,常雨竹作为真正的掌权者,当然已经知道了,茶楼里面客人的动向。不过她并不着急,安抚住了急的团团转的常
守义,常雨竹只是让他们把这些补再来的客人名单都记下来。
“墙头草,平时可得注意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你一刀。”
看到常雨竹翻着白眼的说这句话,常守义本来焦急的心情终于缓缓的平复了下来,有一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之前怎么就没有
发现你这丫头这么固执呢?”
常雨竹笑:“以前可没有人允许我固执。”
常守义这两天除了茶楼的事,让他有点焦头烂额,平时里面跟常雨竹说话的时候也有点魂不守舍,常雨竹本来有心就开导开导
他,今天看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常雨竹觉得导师一个好机会。
“二伯如今觉得在茶楼里面做的如何?”
本来就有些走神的常守义被常雨竹说的一个激灵,随后马上就回过神来,定了定神才说道:“挺好的,每天都忙忙碌碌,日子也
有盼头。也不用担心哪天遇到山匪路霸,一个不小心就交代在了路上。哪天回去都是媳妇孩子热炕头,没有更好的了。”
常守义年轻的时候想要出去闯,不想待在常家村种一辈子的地,加上他的确是吃镖师这行饭的人。看上去憨厚老实实际上却是
精明能干,能吃的了苦,能狠得下心,只是随着是年纪渐长,又或者常守礼一家人过去的遭遇,也可能只是现在生活的安逸,
给他造成了错觉,常守义觉得最近自己似乎越来越恋家了,之前那一股闯荡江湖的热血,如今几乎已经全部冷却了。
每天回到家中,看到女儿扑上来,甜甜的喊自己爹,常守义心中就有点满足,但是在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又觉得有些遗憾。
本来这样围着他喊爹的人,应该还有另外两个人才是。
但是常雨竹当初在常家村过的什么日子,常守义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多多少少是有点数的。她没有为此迁怒,反而拉了自
己一把,如果你让他现在开口说:“侄女啊,这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原谅那个二嫂,咱们把她接过来,跟着我享清福吧!
”
常守义绝对如果自己开了这个口,那他就对不起名字里面那个义字,更何况常雨竹给他开的每个月的高薪,似乎从一开始就说
了,他可以拿去寄给老宅,但是常雨竹对于老宅的消息,那是一个字都不想再听见。
让常守义最纠结的事情还是那两个儿子。
大约是在常雨竹身边待久了,常守义平日里八风不动的憨厚模样,也有些维持不下去。
常雨竹几乎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二伯到底在纠结什么。
“想要回去把二婶接过来?”常雨竹看到常守义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光亮。心中也不免有些摇头。
她果然不应该强求,哪怕在外面已经有了外室跟女儿,但是王氏和两个儿子,常守义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的抛下?
至于那个已经出价的兰姐姐,常守义大约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来过吧?
常雨竹低头在算盘上巴拉了两把,倒不是在算账,只是她需要做点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待会儿生气起来,不顾
及常守义的脸面。
“二伯,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呢是不反对你去把我两个弟弟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