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茶楼在北境城那是说的上的老牌茶楼,起起伏伏几十年,生意一直不错。算是难得的运营了两三代的老字号。
不过自从梨园茶楼开张以来,因为离得最近,福运茶楼的生意其实并没有受太多的影响,甚至还比以前好一点了,虽然几个老
客户时常的不见了人影,但是那些没有抢到评书门票的客人,往往就会就近到福运茶楼来坐一会儿,争论一番。
但是这一点点的涨幅,完全不足以抵消这就近看着梨园茶楼生意火爆而产生的嫉妒。
有些人的心态就是那么奇怪,明明他在这里也得到了好处,他会眼红别人得到的好处比他更多,而完全不会去想,自己是不是
受到了别人的影响得到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好处。
所以这次最早山寨评书的茶楼里,就有福运茶楼。
常雨竹送日报的时候,就特意吩咐了,最早山寨说书的那几家茶楼需要重点关注后面有没有派人过来加购日报。
一共五家茶楼,只有福运日报没有去加购。甚至第二天常雨竹还得到了消息。第二天,福运茶楼就安排了一个小二上去讲完整
版的精忠报国第一回。
那五份免费的日报,他都没有拿出来给客人。
于是第二天福运茶楼就没有得到免费的梨园日报了。
老板金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不慌不忙的派了人去别的茶楼买。
然后继续派小二上去说完整版的精忠报国第二回。
常雨竹可被这个人的不要脸给气笑了。索性不再搭理他们。哪里知道没过一段时间居然出现了一个很可笑的谣言。
所谓精忠报国的说书,被福运茶楼背后的东家给叫停了。
福运茶楼背后的金家,虽然不如薛家那般家大业大,但是也算是本地的豪绅士家。金家的主业其实是人参客。
而精忠报国的大反派金朝,不仅仅恰恰跟金家姓氏一样,所谓的女真族也是以挖人参出名。
“你们听说了吗?好像说这个说岳全传是故意弄出来侮辱金家的。”
“现在人家叫精忠报国了。”
“别管人家叫什么,人家金家的人据说都气疯了。”
“可是我怎么没觉得呀?那个金国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嘛上赶着自己认了?”
“谁让人家就姓金呢?害,搞不好啊,这个说书都不让说了。”
“这个不至于吧?不是说梨园茶楼的背后是那个?”
“那个也不至于强压着金家吧?”
“嘿。谁知道呢。还想知道结局呢,可别把说书给停了。”
晚上从徐佑口中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常雨竹简直都要惊呆了。
“这个金家有病吧?”常雨竹听说金家控诉自己影射他们,有些激动的撑起了身子,然后想起来自己现在的状态,连忙又躺了下
去。
吃饱喝足,还满足了眼福的徐佑嘿嘿一笑,伸手抚了抚常雨竹的背,安抚了一下炸毛的妻子:“这不是怪你,为什么非要把以人
参起家的完颜氏设定成金国呢?”
常雨竹内心疯狂吐槽,这个能怪我设定吗?事实上人家就是叫这个名字,自己长得像个反派,还怪别人设定不好。
“就算这金家是挖人参的好了,他以为他是谁呀?我还要避他的讳?”常雨竹一想到这家茶楼做的那些小动作,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有跑去找他要版权费就不错了,他居然还想讹我?”
徐佑笑:“你真不是故意的?”
常雨竹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没有了任何衣服做缓冲,把徐佑疼了徐佑个龇牙裂嘴:“哎哟哎哟,媳妇儿,轻点。”
常雨竹放开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其实故意的也没什么。”徐佑笑道,“你也许写的,也未必是假的。”
常雨竹一愣:“你什么意思?”
徐佑眯起眼睛:“你想想,你这个评书已经在这城里面火了这么久,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开始传出?你是在影射金家的谣言?那个
茶楼掌柜的,今天第一次听评书吗?”
常雨竹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徐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免费送你一个情报,金家的家长,前天才回到北境。”
常雨竹猛然间抬头:“那他之前去哪里了?”
徐佑笑道:“金家是卖人参起家的,而这最好的人参,都在北狄,它当然是去北狄收人参了。”
常雨竹眼睛都挣大了:“东北的人参?这里也有女真族?”
徐佑点头又摇头:“在那边的深山老林里面,的确有这么一部分人,靠挖人参为生,北狄人称她们为安族人。”
“金家,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他们家是安族人的可能性不小。”
常雨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你是说他们也跟完颜氏一样,有反抗北狄的……”
常雨竹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这算什么意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吗?”
徐佑歪着头看着常雨竹:“你写这个评书的时候就真的不知道安族?”
常雨竹张了张嘴,特别想说,这不是我写的,但是她又拿不出来历,只能讷讷道:“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金家其实是间谍?”
徐佑摇头:“不过他们一开始就是间谍肯定冤枉他们了,金家到北京过来做人参的生意已经是三四代的人了。”
“那可真是够久了。”
“所以一开始他们绝对没有做间谍的意思。可能只是因为去他那边收人参的人开的价格太低,他们决定自己走出来,能够多赚一
点钱。但是现在嘛。”徐佑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之所以最近一直风平浪静,我就是听说北狄东边有点不太安分。但是因为距
离我们太远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能确定。后来我听说了你这个评书,我才觉得这个安族很有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特
地往这个方向去查了一下。”
“结果呢?”常雨竹迫不及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