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常李氏也是愁的不行,一大家子人都住在客栈里面,这个钱哗啦啦的流出去,住了三天,常李氏就熬不住了,虽然常家
的钱都在她手上,但是这笔钱她是要留给自己用的,哪里能就这样丢在常家人这些个无底洞上?
而且二房还好些,大约知道自己只是蛀虫,加上常王氏本身就是个面子上过得去的人,那大家都要面子事情就好办了,最大的
问题是老五常守信。
常守信早就被常老太给惯坏了,常李氏虽然平时要哄着点常老头常老太,对这个老五也是宠着的,但是弟弟毕竟不是儿子,更
何况还不是自己的亲弟。照顾你是情分不照顾你是本分。
哪里想到这个弟弟居然是个白眼狼,到了京都之后就瞬间被京都的繁华给迷了眼睛,每天都要零花钱出去玩,还狮子大开口一
天要一两银子,还说不够。
常李氏可不是冤大头,直接把人招来,很干脆:“京都消费太贵,我没钱了,要么我们回常家村,要么现在开始听我的一个铜板
都不许乱花。”
常王氏笑道:“瞧大嫂说的,我们二房可是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哪里都没去,一个铜板的钱都没乱花。”
常李氏冷笑:“你知道你住的在客栈里面一个晚上花多少钱白天吃三餐花多少钱更不要说你们还点夜宵了。”
常王氏 马上就不说话了。倒是常守信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嫂你就不要吓唬我们了,你带了多少钱出来你真当我们不知道啊,
我也就花了你几两银子就想赶我们回去?到哪里都说不出这个道理吧?而且大哥现在就在京都,我要是去衙门告他一个兄不友
,他还怎么考恩科?”
常守信常年在外面念书,常李氏跟他接触不多,常谨温和他一起念书回来也只说五叔念书很一般不如自己之类,却从来没说过
这个五叔是如此混不吝的性格。
或许,是到了京都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常李氏在常家说一不二这么多年,哪里怕常守信这种小无赖手法:“那你大可以试试我这里还有没有钱,你尽管去告,能把你大
哥告出来,也算是给我们省钱了。”
常守信顿时噎住了。他虽然嘴巴上那么凶说要告,但是实际上他也就是窝里横,想要欺负一下常李氏是乡下妇人,觉得可以糊
弄住人,哪里想到会这样。
固然常李氏怕见官府,难道他常守信不怕吗?
见终于压制住了这个弟弟,常李氏也知道不能一味的打压:“你们兄长这次呢,多半是能考上的,所以我们这次来京都,最终目
的是都要留下来,住客栈实在太贵了,我们不如了赁一个院子自己开火,就跟在家里一般,总比现在这样住在这里要省些钱,
然后赶紧去把你们大哥找到。”
一想到常守仁一个人在外吃了两年苦了,常李氏也不由得有些心疼:“你们大哥一个人在外都不知道能不能吃饱穿暖,这次没有
参加春闱,不就是一个人生病了没人照顾吗?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不然那要是恩科都错过了,大家都没好结果不是?”
常李氏威胁也好利诱也好,所有的话都说的明明白白。
其实这一次常家来这些人,要么女子要么小孩,真要找一个主事的出来,其实常守信勉强可以算一个,但是他现在显然不合适
了。
自己儿子又扶不上墙,常李氏最后只能咬牙自己上了。
小二上来送水的时候,常李氏难得跟小二说了两句话。
徐佑那边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到了消息:“她想赁个院子住人?”
徐疆又递了另外一个消息过来,徐佑一看,眼前一亮:“我先回去给你嫂子看看,明天再回他们。”
常雨竹看着眼前徐佑递过来的两张消息有些发蒙。
“你是说,我大伯这边因为要照顾我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大伯娘,准备把自家的后院租出去收点租金好去雇一个婆子来照
顾月子,而我大伯娘这边为了省下客栈的钱所以想要去赁一个院子?”
徐佑点点头:“怎么样?给介绍到一起去?”
常雨竹无语了半天:“浪费了皇上那么大资源建立起来的锦衣卫只是为了证明你们很合适做这种坏事?”
徐佑大笑起来:“没事,看你这几日很是无趣,给你找些乐子。”
常雨竹摇头:“行吧,这场好戏,我也不愿意错过,不过我娘和安安那里,我希望她们不会被打扰到。”
可惜事与愿违,一直到恩科开始,常家那边都没闹什么事情出来。看样子要么是常李氏忍了 ,要么是常守仁跪了。但是根据常
雨竹的经验,应该是常李氏忍了。
不然常守仁哪里能这样准时的出来参加考试。
倒不是常雨竹想要关心常守仁,毕竟这次科举舞弊案后的恩科整个考试过程都是由锦衣卫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
听说礼部非常的愤怒,找皇上抗议了很多次,说书院如此神圣的地方怎么能让这群丘八负责。
皇上的回复也很担心,只要他能保证这一次没有一个舞弊被放过,那就不用锦衣卫来了。
礼部侍郎能说什么?他哪里能担保这个。
于是参加过很多次科举的老油条们发现,从入场第一次搜检开始,这次的恩科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在门口检查,速度又慢,那些人也态度很差,这一次全部换成了之前从来未见过的军爷,不仅穿的好看,态度也好。就是
眼睛忒毒,不管任何夹带,都被抄了出来,不少人衣服被扒了,裤子被脱了,鞋子被撸了,笔管被掰断了,墨锭被砸烂了……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一个被人从头发发髻里扒拉出一个小抄来的书生,披肩散发地在原地嘟嘟囔囔地,正好巡视过来的徐佑
冷笑一声:“让你进去考试叫斯文扫地,那让你现在就滚出去叫什么?”
此人立刻如同兔子一般跳起来,也顾不得穿好刚被扒下来的衣裳,卷吧卷吧一大包抱着,包括自己的考篮瞬间就跑进了考院。
要不是场合不对,估计在场不少人都要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