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亲自为举子说情, 底下的臣子无论服不服气都不再提要剥夺举子科举的名次,毕竟王侍郎的尸体还热着。
见自己帮助了连益,萧瑜很高兴, 眉眼弯弯的,悄摸摸地趁着大臣们不注意,在陛下的肩膀处蹭了蹭,亲热的不得了。
司马戈眼皮微掀, 神色淡淡地看她, 一个字都没有说。
“陛下, 谢谢您呀, 您让阿瑜有了权力。”她小声嘀咕,贴着司马戈的耳朵,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如果阿瑜不是皇后, 如果还在苏州, 那么今日都会是阿瑜的错, 王侍郎又是好人了。”
“小傻子倒是聪明, 那朕也告诉你一个道理,”司马戈冷着脸, 嗓音低沉, “若是有一日朕厌了你, 你的权力就会消失,你也很快会和这个王侍郎一样成为一个死尸。”
萧瑜眼睛转了转,有些害怕又有些失落,原来陛下还会厌弃阿瑜啊!“陛下, 不要讨厌阿瑜, 阿瑜很听话很乖巧的。”
是陛下说的只要阿瑜听话, 就让阿瑜做小宠后,陛下不让阿瑜吃糖葫芦阿瑜今日就真的没有吃呀,陛下怎么可以厌弃阿瑜。
她心里都很清楚的,失了宠爱的原配会被下堂,还会有一个比原配更美更年轻的女子出现,然后她会取代原配。
若是陛下和……和猎户一样是个忠贞的男子就好了,阿瑜就不用担心会被下堂了。
议事已经到了尾声,司马戈挥手让臣子们都退下,等到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彻彻底底沉下了脸,眼底漆黑如墨,转手一动将坐在他身边神游天外的小皇后抱过来,放在他的腿上,抬着下巴四目相对。
“连益是谁?你们如何相识的?你们什么关系?”
司马戈的手指修长匀称,形状优雅,漫不经心地放在萧瑜的下巴那里,一点一点摩挲,探到颈子那里。
小姑娘细长的颈子,只要两只手指稍稍有些力气就可以折断。
萧瑜觉得陛下的手指蹭的好痒,不老实地想往一侧躲躲,结果丁点儿动弹不得,她还隐隐感觉到了有些疼痛。
“陛下,连益是阿瑜的朋友,他是连伯父的儿子,阿瑜在苏州赴宴的时候,连益帮过阿瑜好多次。”她语调软软地回答陛下的问题,然后又掀开了自己额头的碎发,摸到小坑坑,嘟了嘟嘴巴,“连益给阿瑜包扎的,他说有坑坑会有福分,阿瑜摸到这里才不伤心的。”
“他救了小傻子,小傻子这么听他的话,所以小傻子喜欢他?朕派人杀了他好不好?”司马戈语气冷淡,眼中结了一层寒冰。
萧瑜抿了抿唇,眼眶有些红,她就知道陛下不会喜欢连益,“陛下不要杀连益,连益是阿瑜的朋友呀。阿瑜在苏州就只有连益一个朋友,别人都不喜欢阿瑜,嘲笑阿瑜是个笨蛋,嘲笑阿瑜生的矮小。”
“可是阿瑜没有权力,阿瑜还要抄写佛经,对付不了他们,连益很聪明的,他会帮阿瑜赶走那些人。”
“陛下,阿瑜是您的娘子,连益帮助了阿瑜,您应该赏赐他的。”她扭着手指头,咬着唇看着司马戈。
司马戈冷冷地看着她,蓦然眯了眯黑眸看向殿外,眸中添了噬人的狞色,声音又狠又戾,“何忠……”
萧瑜感觉到危险,眼睛瞬间就睁大了,急急忙忙地伸出手捧着陛下的脸,软软的粉唇贴着陛下的薄唇,堵得严严实实,不让他说话。
贴了一会儿,她又亲亲热热地去亲陛下的眼睛,去亲陛下的眉间,去亲陛下的鼻梁。
直到陛下整张脸都有了阿瑜盖的印子,她回忆着大小姐哄猎户说的话,“陛下,阿瑜最爱您了,阿瑜爱您的脸,阿瑜爱您对阿瑜好。您是阿瑜的心脏,是阿瑜的宝贝,阿瑜不能没有您。”
“陛下,您不要生阿瑜的气,不要杀阿瑜的朋友好不好。连益好不容易才考了科举,他马上就可以打败坏人和他的母亲一起生活了。”
“他不像阿瑜有陛下,阿瑜有陛下就可以打跑坏人,可是连益没呀!阿瑜还要等着连益打跑坏人,他的坏人对阿瑜也坏,还支持阿瑜的娘亲将阿瑜嫁给表哥。您不知道她有多讨厌,她就是王侍郎的妹妹,她看阿瑜的目光每次都让阿瑜害怕,每次她说话阿瑜总要受罚的。”
萧瑜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一开始还是各种的甜言蜜语,说到最后就历数起来在苏州遇到的坏人,小脸皱成一团。
司马戈听到这里,将手指从她的颈子移开,神色晦暗不明。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小傻子关系更为亲近的未婚夫表哥,还是从萧瑜的话语中知道这个连益弱小到经常被人欺辱,他那股要将连益砍成肉酱的杀意轻了许多。
“阿瑜不想嫁给表哥,呀!如果阿瑜嫁给表哥就没有陛下这个好夫君了,陛下,您说她很坏吧?”
她眨巴着大眼睛偷偷看着陛下的脸色,末了又加了一句,“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了,给阿瑜好多好多漂亮的衣裙,还给阿瑜买了一百串的糖葫芦,阿瑜最爱最爱陛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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