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娘话音刚落,就听一人回应:“在下想请倾城姑娘共饮一杯。”那人说着话,扬手便是三支小花。
“在下请倾城姑娘共饮一杯!”另一个人出声,手中却是三支大花。
紧接着无数人竞相发出邀请,而价格从最初的三百两,一直抬到了三万两。此时无人再叫,玉娘笑道:“这位贵客当真豪气,我倾天下也曾有言在先,番这七日之内来此所花费银两,尽数折半。玉娘言而有信,这位贵客最终以一万五千两,赢得与倾城姑娘共饮一杯。”
此刻台下顿时人声鼎沸,一片叫好,只听那人道:“即使如此,在下也有个小小要求,还望玉娘和倾城姑娘成全。”
玉娘依旧含笑:“贵客请讲。”
那男子高声道:“在下与倾城姑娘这杯酒,要以交杯酒的方式喝,不知姑娘可愿意?”
玉娘一愣,这时台下传来一阵阵起哄声:“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玉娘看向玉倾城,玉倾城淡然一笑,纵身一跃,跃到了男子面前,伸手端起两杯酒,一杯递到男子面前:“交杯酒是要与自家娘子喝的,贵客确定要与我喝吗?”
男子看着玉倾城早已神魂荡漾,伸手将玉倾城的手与就被一起握住,神魂颠倒道:“能与倾城姑娘饮此一杯,从此以后,姑娘便是我心中的娘子。”
玉倾城咯咯一笑,耀眼的金钗折射出了刺眼的光芒:“贵客真是有趣,只怕倾城没那个福气。”她话音落下,利落的挽起男子手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丢下魂不守舍的男子飞身跃上了舞台。
“接下来……”玉娘刚说出三个字,就被人群里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
“我出这个数,买倾城姑娘初夜。”众人一听哗然,吃惊的看向说话之人,只见那人一身锦袍,头戴纱笠,手中持着一篮子花朵,一身豪气锐不可当。
玉娘含笑:“这位贵客……”
“十万两白银,无须折半。”男子再次出言阻止了玉娘的声音。
玉娘心中不安,转身看向了玉倾城,玉倾城微微颔首,玉娘才转身笑道:“既然贵客如此诚意,那便如贵客所愿,请。”
此时的大堂内早已嘶吼成一片,多少梦寐以求,可是却没那么多银子,只好看着花落人手,一顿捶胸捣足。
锦袍男子上台,牵起玉倾城刚要离开,就听道冰冷的一声:“且慢。”
众人忙转身,自动分出一条道,只见一身白衣的云昭寒站在倾天下的门口,一张璞玉般的脸面无表情。
“是他……”玉娘不安的看了玉倾城一眼,人群里就传出了低低的议论声。
“看这穿着,这不是玄门中人吗?”
“岂止玄门,那是玄门百家之首,灵墟山归云宗的服饰。”
“灵虚归云?那不是以清规戒律克己复礼扬名天下的仙宗吗?”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种仙门弟子还会来这烟花之地,可真是败坏门风啊……”
锦袍男子转身,朝着云昭寒道:“阁下是何意?”
云昭寒抬起眼睛,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了玉倾城的脸上:“十万两,你,归我。”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锦袍男子也放声大笑了几声:“阁下莫不是久喝多了吧!十万两也想跟我抢人?”
云昭寒的目光从未移动过分毫,玉倾城似乎能感受到那被桎梏的深沉:“我说的是,十万两,黄金。”
此话一出,众人讶然,阁楼里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十万两黄金,玉倾城自己心里都惊呆了,那可是相当于赔上了整个归云宗。
一时间几个人僵持在那里,最终锦袍男愤愤的离去,云昭寒双足一点,跃上了舞台落到了玉倾城的面前。
“上清君可真是出手大方呀!”这时在舞台的另一侧,一身水墨衣袍的承愿从阴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灵虚归云何到底是玄门百家之首,不仅仅是修为礼法,如今看来就连财力也是首屈一指,出口就是十万两黄金,只为一个风尘女子。”承愿说着话来到近前,语气里无不是讥讽和挑衅。
这时台下人群里就炸了锅:“他是灵虚归云的宗主?”
“他竟是名震玄门的上清君?”
“啧啧啧……堂堂仙门宗主竟也来这烟花之地,真是世风日下,玄门不幸啊!”
“出手就是十万两黄金,谁知这钱是怎么来的,估计也来路不正……”
人群里是议论声不断,各种非议,甚至还有添油加醋胡编乱造的。
云昭寒双眸一垂,压下了所有流言蜚语到底攻击,再次抬起眼睛看着玉倾城:“姑娘可要反悔。”
玉倾城一咬牙,只怕云昭寒此刻正盼着自己反悔呢,这样他就保住了他那十万两黄金,也彻底让倾天下失信于世人,她想到这里,迎上云昭寒的目光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玉倾城话音落下,便转身下了舞台,云昭寒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玉倾城上了二楼的暖室。
暖室,青花瓷的花瓶里插着新鲜折来的红梅,清冽的梅香满室,沁人心脾。
玉倾城推门进了房间,云昭寒也迈步进来,他淡然的转身将房门关上,再次转身就见玉倾城已经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裳。
“你干什么。”云昭寒冷声喝止,双眸里是汹涌的墨色。
玉倾城并没有看他,不紧不慢的松开了自己的腰封,身上的衣衫就松垮下来:“自然是满足你的要求。”
云昭寒身子一闪,已经立在了玉倾城面前,他扼住玉倾城宽衣解带的手腕,幽深的双眸凝视着眼前人。
“若今夜进入这个房间的是刚才那个男人,你也会这样吗?”云昭寒强压着自己胸口的澎湃,沉着声音问道。
玉倾城抬眸,淡淡一笑:“当然,倾天下虽为烟花之地,但也是一言九鼎,更何况,放的银子不赚,我跟钱有仇吗?”
她的漠然态度如一把利刃深深的扎在了云昭寒的心上,以至于扼着她手腕的手隐隐在颤抖:“你,你就算恨我,又何必作践自己。”
“恨你?”玉倾城失笑:“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恨你,为报复你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玉倾城斩钉截铁,没有一丝思考:“我不恨你,我只会接受杀了你这个事实。至于我在倾天下接客的事,你还没有重要到让我作践自己去报复你,我只是走我鬼魅倾城该走的路,仅此而已。”
云昭寒怔怔然松开了手:“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痛心。”
玉倾城轻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云昭寒,你真是够了,你这一往情深的样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是觉得把我当个傻子耍来耍去很开心吗?还是你这上千年的修仙之路太寂寥,需要找个人来消遣?你知不知道模拟这样,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我没有。”云昭寒看着怒不可揭对自己无限绝望的玉倾城,他想要和她说明当时的原因,可此时的玉倾城早已对他盖棺定论。
他只好将所有都压了下来:“所以,今夜是我,明夜还会有别人。”
“是,除非你这七日,夜夜出手十万两黄金,我倾天下自然会把你奉为上宾。”玉倾城笑颜如花,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是莫测的深渊。
“好。”云昭寒在说出这个字的同时,薄凉的唇已经覆在了玉倾城的唇上,那一瞬间的凉意还是让她怔在了原地。
云昭寒将双臂伸到玉倾城背后的一瞬间,云隐剑在手上化成一团白雾消失。他反手将玉倾城紧紧拥入自己怀里,然后推着玉倾城抵到了床榻,然后双双倒了下去。
他将她压在身下,那亲吻便更深了几分,仿佛此刻所有积压着的情绪都要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玉倾城没想到云昭寒会这样,虽然她从云昭寒发声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可真的到这一步,她还是在一瞬间慌了手脚。
她用力的推着云昭寒,想要将他推开,她想要避开他的唇,可力气大的厉害的云昭寒却让她避无可避。终于她咬了他,云昭寒吃痛,才将唇撤离了一些,然后炙热的双眸俯视着她。
“这不是你得到十万两黄金的代价吗。”云昭寒低沉的声音带着喘息问道。
她默然。
云昭寒看到她的沉默,一瞬间的恼怒再次袭上心头,再次俯下身的时候,已经不由分说吻下来。她似乎感觉到了那铁锈般的咸腥,下一刻,云昭寒的吻一路从唇边吻下了脖颈,直到胸口,却被心口那一朵渗透着黑色的曼殊沙华刺伤了眼睛。
他粗暴的动作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凝视着那朵花久久的挪不开眼睛。玉倾城趁机推开云昭寒坐了起来,忙伸手扯上衣领双手压在胸口,一脸不明所以带着慌乱看着他。
云昭寒在床榻边缓缓的坐了下来,伸出手将玉倾城双手分开,再次利落的扯下了玉倾城的衣裳,这一次,玉倾城左边半个身子就都暴露在了云昭寒面前。她想要反抗,就听云昭寒清冷的声音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