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程信正在府中书房写着赈灾策略,眉头微皱,思索着,不时落笔,写着自己对赈灾的安排,虽说他说了不算,但是至少能给普安郡王提些建议,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个机会,一则可以帮助南宋的灾民,二来可以提高在这位未来陛下心里的地位。
“公子,已备好30辆粮食,华凡也已经备了五车药材,布行调了15辆马车的布匹和其他物资”龙池走进来汇报着。
“恩,明日出发之后,吩咐黎叔继续准备,然后第二批继续发出”程信想了想,这些其实还远远不够,这一次一定要在寿春做出成绩,另外也是对程氏布行一次极大的宣传,几万两可以多救些人,也算是一次大广告。
八月十六,清晨,李氏布行门口,多辆马车向城门出发。
御街上华凡也指挥着几两装满了药材的马车,和华非商量之后,二人都同意程信的建议, 兄弟俩觉得这是他们能翻身的机遇,和诚信和做既能助人,又能让药行的生意再次好转起来,对于不善经营的华氏兄弟是可遇不可求的。
紧接着普安郡王赵瑗的车队也过来了,赵瑗看着已经停在城门口的几十辆马车,颇有些震惊,没想到程信是真心实意帮助,本以为商人逐利,就算是帮忙也不会尽力,没想到他带的马上比之自己还要多,自己的马车有银10万两,本来拨款是十六万两的,不到了他手里只剩下十万,就算是普安郡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各种物资也只是装了不到三十辆马车而已。
掀开车帘看到程信坐于马上,英姿飒爽,虽着文士服装,但是确有一股英气,可能是从小习武的原因吧,赵瑗想着走下马车,对着程信拱手:“程兄”
“程信看到赵瑗掀开车帘就准备下马了,:“赵兄”
“程兄守信,此次赈灾得程兄相助,是寿春灾民之福啊”
“王爷谬赞了,程某只是给王爷打打下手,可不敢居功”
“哈哈,程兄说笑了,来咱们共乘”说着示意程信进他的马车。
程信自然乐的和赵瑗同坐了,刚进马车,见里面还有一人,中年文士模样,听到赵瑗介绍着:“这是我的谋士史浩,这是程信”
“史先生,您好”
“程公子,久仰”
二人互相见礼,赵瑗的马车很宽敞,三人坐着一点都不拥挤。
此时车队也开始向寿春方向行进,临安距离寿春大概七八百里的路程,正常要四五天的路程,不过车队数量较多,可能会慢一点。
赵瑗的马车内,史浩拱手道:“早就听闻程公子大名,文武全才还有此等报国之心,很是难得。”
“哪里哪里,赈灾之后正好可以在寿春在开家布行分号,也是有一点私心的”程信不想这么公式化的去应对这样的夸奖,到也小小的说了些实话。
“哈哈,程公子够率真,更是难得”史浩既是谋士,自然反应也是很快的,虽然没想到程信如此率真不过倒也跟王爷和自己说的有些不同。
短时间的交谈也让三人之间气氛融洽了起来,史浩也不想其他谋士那般阴冷,和程信的想象也有不同,对很多事情颇有见解,比之之前吟诗作对的那些文人多了些务实,此人能通普安郡王同行必然深受信任,也有过人之处。
几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在路上走着,两边有千名官兵护送,自然没有什么马匪之类的不长眼。
走了五天,行程过半,期间和华凡聊了合作的事情,华凡也说出了华氏商行的一些事情,原来以前他们也算是皇商,宫里的药材主要都是他们药行供给,要行里的一个老大夫还是宫里的御医,不过有一次却是犯了大错被逐出宫,连带着他们药行也受到牵连,皇宫停止了和他们的合作,因为名声也降了下来,很多以前合作的都取消了和华氏的合作,转而和另一家有外戚背景的药行合作。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延祥园卖掉,不像祖辈的营生在自己这一代被毁掉,所以兄弟两人非常同意程信的建议,也希望程信能帮他们把药行重新壮大起来。
这一日,车队突然停下,程信听到前面有些吵闹,下车看了一下,本来刚出城的时候他是骑马的,被请进马车之后,看这行进速度也确实不快,索性也就不骑马了,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有官兵在驱逐一些百姓,定睛一看,穿着破烂,似乞丐一般,而且面黄肌瘦,难道这是灾民不成,程信上前制止。
官兵一看程信虽不知跟脚,不过都知道能跟王爷坐在同一座马车的定是贵人,赶忙行礼,程信一摆手,走上前去,看着眼前大概有几十个难民,衣衫褴褛:“你们难道是从寿春过来的?”
其中一个中年人刚被官兵推搡着,大部分都瘫倒在地,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壮实一些的汉子看着眼前这人穿着打扮,又看官兵的神色也知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顿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大人,求您赏口饭吃吧,我们是寿春的灾民,家里房子被冲倒了,地里的田也被淹了,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一个大男人跪着嚎啕大哭,可见定是受够了苦痛。
程信吩咐着刚才那个兵士“去取些馒头和水”
“谢谢大人”
“谢谢大人”
其他人听到馒头,也都跪倒在地,连声感谢。
这时赵瑗也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一幕,似有不忍。这里距离寿春还有段距离,难为这些灾民了。
“你们可知寿春如今情况如何”赵瑗急于知道灾区的情况。
“回大人,什么都没了,房子没了田也没了,我妹妹他们家都被淹死了”中年汉子哽咽着。
这时馒头和水都拿来了,几十个灾民疯了一样啃食着。
程信和赵瑗对视一眼,赵瑗看着这些灾民说道:“乡亲们,我们就是朝廷派来赈灾的,你们跟在队伍后面,我们去寿春,放心,会对你们妥善安排的。”
“多谢大人”
“谢谢大人”
灾民们跪地个头感谢着赵瑗。
“前面应该还会遇到逃荒的灾民,王爷,请告诉士兵,遇到流民都让他们跟着队伍回去”程信觉得路上会看到很多流民。
赵瑗点了点头,吩咐士兵。
“程兄,我觉得寿春的灾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是啊,官员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有所隐瞒的”
遇功夸大,遇过肯定要上报的越少越好。这是官场常态。
程信看着前方的寿春,估摸着还有两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