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懵了,就因为嘴贱了一句又要打二十?
“喂喂喂别打别打,我错了,”
“那你是认罪了?”知县精神一震,若是不到一夜就破了案,将来考评上可就好看多了。
“不是,”乔烈咳了一声:“我是说不该骂你,但是我没杀人啊,这个我不能认。”
知县气的一拍桌案:“真是混账,给本官再打三十。”
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板子下去,再皮厚的屁股也打出了血。
“待明日仵作给了结果,看你还如何嘴硬,把他们带下去关押,田氏,你可先自行回家,不得随意外出,随时等候传唤。”
“是,民妇多谢大老爷。”
凄惨的乔烈被带下去关押,绿篱和冬青也成了从犯,一并被关进了县衙大牢。
素娘离开了衙门,趁着夜色回到了家,还没开门,一旁就窜出个黑影一把抱住了她,吓的素娘差点叫出声。
“是我。”
素娘一听声音,眼中闪过厌恶,是给她作证的邻居丁喜亮。
“别在这,小心被人看到。”素娘开了院门,两人进了院子。
“这个时候你过来干什么?”素娘脸上厌烦,天色黑暗丁喜亮也看不到。
“素娘,你不是答应了,我帮你,你就应了我么?”丁喜亮声音里带着急切,两手抱着她胡乱在衣裳外面摩挲:“好素娘,想死我了。”
素娘一把推开他:“那个乔烈还没被判了死罪,这事结束后,我卖了这大屋,咱俩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好么?你就非要急在这一时?”
“当然不是,你真愿意跟我走?”
素娘放柔了声音:“你不嫌弃我嫁过人,还帮我报仇,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你今日先回去,等那乔烈判了罪,咱们就走。”
丁喜亮有些担心:“我看那小子硬气的很,万一他一直不认罪怎么办?”
“不认才好,多给他用些刑多叫他吃些苦头,我心里才痛快。”
丁喜亮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咱俩走了以后,田顺万一知道了?”
“怕什么,他都没有见过我,怎么找,好了你快走吧,明天可能还得上堂。”
“嗳,对了,我看院里那个小子的留下的马不错,还有车里好像都是酒,等明天我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卖了,得了银钱给你买簪子。”
“行,你看着处理吧。”素娘没心思管那些东西,她催促着丁喜亮离开了她的院子,自己回到了屋里。
田家老太婆的尸体已经拉到官府去了,如今这大院里空荡荡就她一个人。
油灯已经灭了,她又重新点燃,坐在桌前,脸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被关进了大牢的乔烈,“哎哎呀呀”痛哼着趴在臭烘烘的稻草堆上。
“绿篱,快扶我一把,给我挪个窝,这味熏的老子想吐,”
绿篱赶紧拉了一把,乔烈挪了个地方,又趴了下去。这打屁股,感觉比在南风郡受的那一百棍还疼。
“绿篱,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我看这个官根本就不相信咱们,那些证据对咱们也不利。”
乔烈趴了一会,这地上冰凉的,他自己慢慢爬起来,感觉整个屁股仿佛着了火一样,灼着疼。
绿篱赶紧扶了他一把,乔烈站稳了,慢慢挪着步子来回在牢里走。
这间牢房就关了他们三个,隔壁有人,但是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关了几个。
乔烈走到牢房门边,这的栏杆和门都是木头,乔烈用力拽了几下木头门,摇的上面的锁链“哗啦啦”响。
外面听到动静的狱卒,过来拿棍子敲了几下:“安静点,再吵老子打死你。”
乔烈听了想还嘴,被绿篱及时给捂住了,他现在是知道了他这个大哥,嘴比脑子快,还不记打。
现在都到什么地步了,得罪狱卒有什么好处?
等狱卒骂骂咧咧的走了,绿篱才松了他:“大哥,忍忍吧,你那屁股再打就烂了。你就是弄开了这木头门,咱们也跑不出去,外面都是官差。”
冬青在一旁听着,知道今天这事都是他拖累了,突然出声:“大哥,绿篱哥哥,你们俩跑吧,我是跑不了,你们也不用管我。”
“你个小屁孩别瞎想,老子肯定不会把你丢了逃跑的。”
绿篱见乔烈坐都不敢坐,心里有气:“大哥,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咱们对她也算有恩,不报答就算了,竟然还陷害咱们?”
乔烈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啊,这县令也糊涂,老子明明是被冤枉的,特么的直接就打板子。”
隔壁牢房里却传来一阵怪笑声:“换了皇帝也没用,这世上一样还是有这么多冤屈。”
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乔烈他们一跳,他走到隔栏边,借着外面那盏昏黄的油灯亮光仔细看了看,
说话的是个梳着发髻,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破袍子,留着一缕长须的中年男人。
“你也不能这么说,皇帝离的那么远,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是这个县官糊涂。”
虽然他跟乔天虎没什么关系了,可听到别人说乔天虎不好,还是想反驳一下。
“下面的官吏糊涂,是上面用人不明,所以你说这是谁的错?”
乔烈不想跟他争执这些,地方官这么多,没用之前谁知道哪个好哪个坏?
他虽然说这知县昏庸,可换成是他的话,可能也会一样,毕竟,现在的各种证据对他都很不利,他自己也拿不出个能让人信服的说法。
“你又是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的?”
“贫道不小心杀了人。”
“嗳?你是道士?杀人还能不小心?你倒是会狡辩。”
“贫道炼丹的时候,丹炉炸开,不小心炸死了自己刚收的弟子,他家里人把贫道给告了。”
乔烈惊讶的张开嘴:“丹炉炸开?”
“嗯,这是常事,只是贫道的这个弟子时运不济,被飞溅的碎片打中了。”
乔烈记得前世好像在哪看过,火药什么的就是道士们弄出来的。
“嗳,你丹炉里都放了什么能把炉子炸了?”乔烈感兴趣的把着木栏往地上一坐,
下一秒又“嗷”了一声跳起来,坐不了,只能撅着个屁股趴那。
道士好像也很久没跟人这么聊天了,见乔烈感兴趣,就走到近前,隔着木栏杆跟他详谈了起来。
绿篱有些无语,找了个地方拉着冬青坐下来。
“大哥好像又忘了咱们现在在哪了...”连冬青都看出来了,绿篱无奈的摸了摸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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