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一声愤怒的怒吼后,她激动又不甘的眼神看向了少女:“我就是姜酒,我凭什么要扮成这个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姜酒?我为什么要扮成她?!”
少女掠了她几秒,上前一步,手捏起她的下颚,让她逼视着看向了自己,红唇冷漠的吐字:“你竟然说你是姜酒?那你怎么成为秦薇的,谁帮了你?”
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秦裳的话,她若是姜酒,那连姜寂是谁都不知道吗?
前面,已经奄奄一息的姜酒,可是知道姜寂是谁的。
“我……”秦裳眼神闪躲,下巴被捏的生疼皱了下眉:“我不知道,他出现的时候一直带着面具的,但他的声音很苍老,应该有七八十岁多。”
原本眼里还有丝希翼的少女,听完了秦裳的话,眸光黯然落寞,她松开了手。
不是姜寂。
眼底难掩失望的垂下。
二十年过去了,就算老了姜寂也不可能这么老,最多就五十多岁而已。
秦裳口中的那个人,不会是姜寂。
姜寂他骄傲,他优秀,一生中只为了白牙牙那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和他的傲骨。
他行事光明磊落,不可能会如此偷偷摸摸的在背后做这些事的。
“啊…”一个不妨,秦裳跌在了地上,可见少女的力气有多大,不,准确的说,她的目光有多瘆人。
任内心已经冷血到没有任何感情的秦裳,也不由的被她的眼神吓到。
她看上去明明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为何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有一种瘆人犹如被鬼盯着的感觉。
秦裳缓了缓内心的不安,看了眼地上满身血,气息奄奄的姜酒一眼,她咬了咬牙,站了起身。
目光坚定的朝少女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要回我的身体。”
少女背对着她,静默了几秒,她转过身来,雪白貌美的一张脸,眼底无一丝的情感,看了眼身后的中年男人,后者会意,颔首。
一步上前,把秦裳打晕了过去。
生魂换体,本就是逆天的行为,如果不做好一切的措施防备,中途被人扰断了仪式,换魂者就会遭到反噬。
所以,早做好了仪式准备,原地摆了一个跟五行八卦阵图的图形,立即显现。
中年男人把姜酒和秦裳放在了仪式阵图的中间,在朝少女点了点头。
“哒哒——”
高跟鞋踩在复古的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有脚步声传来,中年男人立即警觉满身凌厉杀气的扫射向了门口的方向。
“是谁?!”
与少女对视了眼,中年男人正要冲出去。
门口,一抹娇小玲珑的少女身影,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她怀里抱着一只慵懒乖巧的白猫。
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精致秀美,五官显的稚嫩,等她走近了,那张脸,竟与穿着一身复古旗袍,长相同样极美的女人,极为相似。
“沅沅?”中年男人怔了片刻,看清楚来人后,满身的杀意,瞬间敛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
歹沅沅抱着白猫,走近了几步,杏仁大眼好奇的瞥了眼仪式阵中的两人一眼,最后目光看向了对面穿旗袍的少女,好看粉色的唇瓣,如樱桃小嘴。
“姑姑?”
话音落下后,没有人回应她。
歹沅沅慵懒的揉着怀里白猫的脑袋,声音清灵干净:“那不是姜酒吗?还流了这么多血,管叔叔,你和姑姑在做什么?”
歹沅沅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的抚着怀里乖巧的白猫,目光向对面的少女看去。
在等她的话,等她的解释。
目光复杂了一瞬,少女朝着管浩冷漠的开口:“把沅沅送出去。”
“是。”管浩走了过来,态度恭敬,语气温和:“沅沅,你姑姑还有要事要忙,你先离开吧,管叔送你出去。”
“不。”看了眼管浩,杏仁带着无害的一笑,轻轻的吐出一个拒绝的字来。
“姑姑要是不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的话,我是不会走的哦~”
管浩犯难的看了身后少女一眼,很快得到了她的示意,管浩狠下心,向歹沅沅靠近,正要动手,歹沅沅忽然出声,视线是落在他准备伸过来的手上。
“怎么?管叔叔也要把我打晕吗?你不知道我最怕疼了吗?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又没有犯错?”
她无辜又水汪汪纯真的眼神,让管浩手缩了一下,没能下得了手。
歹沅沅微偏着头,往向了少女,纯真的笑:“姑姑,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吧?”
“沅沅听话,不准胡闹!”歹思灵目光冷下了几分,没有一丝迟疑,她赤着脚走了过来,怜爱的抚摸了下歹沅沅的头,语气轻柔。
“沅沅,姑姑做的事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听话,先回去好不好?好好待在金元宝赌城,想玩什么了,就告诉姑姑,姑姑会满足你的。但姑姑的事,你不能管,更不能插手,明白了没有?”
水汪汪的眼眸对上了歹思灵的眼,歹沅沅乖巧又听话的点了一下头,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歹思灵面色骤然一变。
“不,姑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微微一眼,转向了地上的姜酒身上:“我很喜欢她呢,好有趣。姑姑你想做什么呢?”
始终保持着纯真不谙世事的笑容。
歹思灵敛了下眼底的复杂之色,抬手,轻轻的揉了一下歹沅沅的头,抚摸着她的脸颊一会,心一狠,手伸到了她后劲,速度快的把人打晕过去了。
晕过去的歹沅沅,靠在了歹思灵的怀里。
“沅沅,乖。”歹思灵温柔的在歹沅沅头发上,怜爱的落下一吻,怀里的白猫跳到了地上。
“管浩,把沅沅送回金元宝,让人守在门口,绝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的仪式。”
把歹沅沅交给了管浩后,管浩速度很快地把歹沅沅抱了起来,往外走。
若大的偏厅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地上两个不省人事的。
她红唇勾起了一丝笑意来,眉眼弯弯的掠了眼姜酒:“白牙牙,你的女儿一定会承受跟我一样爱而不得,被爱之人厌恶的痛苦。最后,连她的儿子都厌恶她,这是你欠我的。”
昏暗的光线内,映射在她那张嫩白的脸上,显的极其诡异瘆人。
管浩没有直接把歹沅沅送回去,而是让人送歹沅沅回去,他带着人戒备的守在了宅子四周。
戒备森严,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内厅,否则,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很快搜寻到了附近,随着车进来的路段,搜到了这座宅子的公飞川,抬眼,扫了眼车后座冷漠的男人。
细细道来:“这座宅子有些年代了,户主是一个姓歹的人,这歹姓不曾见,好像云都就有一个歹家,但歹家怎么把宅子置在这里了?”
“喂,靳寒年你别冲动啊,很危险的!你回来!”
公飞川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满脸不耐烦已经下车的靳寒年,一身冷寒之气,慑的人瑟瑟发抖。
但不管他怎么叫,靳寒年死沉沉的抬眼,无谓的往宅子的门口走去。
公飞川急的抓了一下头发,拿着枪也下了车,命令着后面的人跟上。
“嘭——”门被靳寒年一脚粗暴的踢开了。
里面守着的人,立即围了出来。
管浩持着枪对准了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身影,冷冷道:“滚出去!谁敢踏进来一步,我要他的命!”
没退,反而一步步携着罗刹之气的靳寒年,抬起了豪无温度的眼眸,淡漠如死物的扫射了过去:“敢动我的妻子,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管浩心下一惊,显然被来人的气场震慑到了,但他是杀手,面部表情不形于色,收敛的极快。
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朝门口那道犹如死神的身影开了一枪。
子弹飞了过去,靳寒年不躲不避,步伐沉重的迈了出去。
子弹擦肩而过,在触碰到靳寒年的时候,像是磁场起了反应,全部都避开了。
没有被伤到一丝一毫。
管浩压下心底的震惊,瞪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凡胎竟伤不了分毫?
躲门后的公飞川,看到靳寒年不管不顾的走了进去,心脏都突了几下。
缓了口气,幸好来之前,他硬是让靳寒年穿上了防弹衣。
不然的话,他现在早被子弹射的千疮百孔了。
管浩震惊之余,轻松了这么多年,被各种奇事洗了眼,连简单的加工改造过的防弹衣都没有看的出来。
真枪实弹伤不了他,那他就是死也绝不能把人放进去,打扰到小姐的仪式!
起了不怕死的念头后,管浩一声命令下,换成了武士刀,持着就朝靳寒年近身攻击去。
靳寒年冷若冰霜的一眼,速度快到没有人看到,他已经出手掐住了管浩的脖子。
一点点的收紧了力。
管浩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死神就在眼前。
他惊愕瞪大了眼,眼底都是收不住的震惊。
大概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死在他手里无数人,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轻易的就被人手刃了。
“她在哪?”靳寒年每吐出一个字,卒了无尽的戾气,慑人心魄,冷如刺骨的寒冰。
“呵呵……”管浩突然笑出了声,他手还能动,武士刀举起,毫不留情的砍向了靳寒年。
“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姜酒在哪!”
他猜到了,这群人的目的就是冲着姜酒来的。
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让歹思灵有事,就只能拖延时间。
他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死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武士刀就要砍向靳寒年时,突然,武士刀以诡异的速度,刺向了管浩的腹部。
从外人的角度,像是管浩抵死不招,亲自了断自己的命。
“卧槽!”探出一个头来的公飞川瞧见这一幕,惊的爆粗口了声。
马上开枪,对准了那些手下,一枪倒一个。
他这么震惊的原因,全都是余生都没有见过靳寒年对谁出手过的,这一出手,果然刷洗刺了他的眼。
那武士刀,怎么突然折了一个方向,往自己身上捅去的?
公飞川才不相信,是那个管浩想死,自己捅自己的。
他非常的确定,一定是靳寒年出手的。
室内,若大的偏厅内,仪式很快完成。
歹思灵吐了一口血,红唇勾起了抹笑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凝了下眸光,立即起身,拖着地上的秦裳,躲进了极为隐秘到擦觉不到的地下室里。
门被踢开,满地的血腥味。
屋外,是一具具横躺在地上的尸首。
当死沉沉的视线内,映入了一抹让靳寒年心肝胆裂的身影后,瞳仁骤然紧缩,手极力的颤抖着,他就像被卡在了门口,步伐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没敢往前一步,用尽了余生的力气,他不知道怎么到已然没了气息的人身边的。
双手都在颤抖的把人抱到了怀里,沾了血的衣外套,被他脱了下来。
语气轻柔轻声的说着:“酒酒,你顽皮了,怎么能在这么冷又肮脏的地方睡着了?不知道会着凉吗?”
“别睡了好不好?”
“跟我…回家……”
后面的一句话,几乎是颤音。
公飞川站在了门口,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
但他还是走了过来,试着想碰一下姜酒的脉搏,看看她还有没有气息。
满身的血,手腕上有伤,头部上,更是血肉模糊。
这…要是还有气息的话,就立即把人送去抢救。
“靳寒年……”公飞川在触碰到姜酒颈部的脉搏后,及弱及弱,甚至感觉不到跳动,他隐忍欲言又止的看向了靳寒年,但看到他目光都在剧烈颤抖的害怕恐惧,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姜酒……没救了。
这是他想说的,若说出来了,可能更会刺激到了靳寒年,最后还会发疯起来。
“嘘……”靳寒年是医生,他当然知道此时的姜酒的情况,触碰到她渐渐冷下去的体温,他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在欺骗着自己,姜酒没有事,她就是睡着了而已,目光温柔柔和的能溺出了水来。
他小声小声的用着气音说:“别吵,酒酒就是睡着了而已,不要吵醒她,酒酒会有起床气的。”
“可是……”他笑容艰难的在嘴角扯出了抹弧度来:“我不想看着你睡觉,你现在醒来好不好?”
“跟我说话……靳先生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你说……”
“有好多好多的菜没有学会,没来得及做给你吃,你怎么能离我而去?”
“姜酒,你是骗子。”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又骗我……你怎么能骗我?”
他一个劲的在呢喃自语,公飞川都不忍看下去。
起了身,离开了这,带着人到旁边附近,找姜司惩的身影。
暗月阁的人也全部清除了一遍老宅,却是除了守着放哨的人,尽连幕后黑手的身影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