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靳寒年则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不置可否,不予理会,抱着小家伙到了职工食堂,吃饭。
一群教师围观下,父子二人,一眼一板的吃着饭,豪不理会。
不一会,门口又围了一群人,那壮观,简直是叹为观止,像没有见过什么稀世之宝一样,围在门口观看。
看的姜司惩浑身不自在,他拿着筷子扒拉了一下饭,天真又萌的眼睛,抬起,看向眼前吃饭同样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一样,吃的那叫优雅矜贵的父亲。
姜司惩嘴角恶劣的弯起,嘲讽出声:“啧,你连吃饭都这么招蜂引蝶,我妈妈知道吗?”
靳寒年淡淡的瞥一眼过来:“怎么,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低头夹了一块菜,姜司惩又扫了眼四周好奇看过来的目光,笑意更深了:“我不想啊,你自己看啊,这么招蜂引蝶,我妈妈肯定不知道。”
“谁让你长了这么一张祸害的脸。”姜司惩小嘴一瞥,切了一声,满眼是对眼前人的鄙视。
表情全都像是在说:你完了你,背着我妈妈勾三搭四,还招蜂引蝶,真的完蛋了,我会告状!
就算看懂了小家伙脸上表明出来的意思,靳寒年只是淡漠的睨了眼,不置一词的垂眸,优雅吃着饭。
围观群众,又一声惊叹:“我的天啊,第一次看见靳教授在食堂吃饭,他吃饭的样子,像一个王子,优雅矜贵。赏心悦目,就像一副美画啊!”
“就连靳教授儿子,这个一板一眼小冷酷的表情都跟靳教授如出一辙,不用怀疑了,这一定就是靳教授亲儿子了!”
“太可爱了叭,我受不了,我萌化成了棉花糖了,好想抱他啊啊啊!”
随着那几道激动的声音,可谓是把靳寒年来到职工食堂的诡异静谧气氛都给打破了。
四周也坐着几个陌生脸的教师,看到这情况堪比追星了,差点受不了。
有年轻的教师瞥过去靳寒年那边一眼,不屑的嗤了声:“不都是一样的有眼睛有鼻子嘴巴吗?有什么好看的?”
“去去,上课去,别打扰老师吃饭了!”
男教师受不了的赶人,女教师则匆匆忙忙的离开,连看向靳教授那边都不好意思一眼。
当然,堪比追星还疯狂的女学生,女花痴是赶不走的,有的怼回了那个赶人的教师一眼,把对方气走了。
“啊啊啊!小可爱看我了,他对我笑了!怎么办,我想当他后妈?!”
姜司惩无意的挂着笑,看向了门口,尖叫声连连,疯狂的不曾停止过,声音大的刺耳,耳膜都嗡嗡响起。
要不要这么夸张?
夸张的还在后面,被姜司惩一笑,萌成了棉花糖争先恐后想当他后妈的,全争执了起来。
“去去去!就你还想当后妈,别把小可爱吓到了!”
“就是,要当妈,也应该是我,我不介意当后妈的!”
“你们要不要脸?!问过孩子亲妈的同意没有?!”
有状似花痴捧脸的冒红心起来:“不需要亲妈同意,只要孩子爸爸同意,当奶奶都可以的!”
听到那些疯狂花痴的声音,姜司惩简直是无语,又冷冷嘲讽的睨了眼他面无表情吃饭,跟没有听到的父亲一眼。
“你真的完了你,都想当我后妈了,我妈要是知道……”
“姜司惩。”靳寒年终于淡淡的出声,看一眼嘴巴叭叭叭不停的儿子:“闭嘴,你在制造噪音,我不介意把你现在马上扔到外面冰天雪地去扎针的。”
“你……”姜司惩小脸蛋气的一红,怒火腾腾的:“我要告你状,虐待亲儿子!”
满脸无谓的靳寒年,低沉道:“去吧,你妈不会相信你,只会相信我。就比如,你妈要是问我,要你,还是要你自己妈妈这个问题?我会说,没有你更好,小拖油瓶,碍事。”
“……”不得不说,某人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来,把他堵的哑口无言,飚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饭,姜司惩吃一口,咬一口,发出了声音来,就好似在咬在某人身上一样,瞪着他。
欺负他是一个孩子是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老了,他拔他氧气管,看他怎么嚣张嘚瑟,呵!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靳寒年放下了筷子,抬眼看向他的儿子,小家伙气鼓鼓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他嘴角略微的勾起了抹弧度来,抬手,伸过去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家伙,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姜司惩气愤的往旁边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恶劣又阴森森的朝他列出了森白的牙齿来,豪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在想,等你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怎么拔你的氧气管啊,让你走的痛苦一些。”
“呵……”闻言,靳寒年明显顿了一下,旋即便笑出了声,很淡很淡的一抹笑意。
却让门口的那群花痴,都尖叫了起来。
“真坏啊。”靳寒年收回了手。
姜司惩不服气,回怼:“彼此彼此,遗传您老的基因,就算你不承认。就等于怀疑我妈,我不是你亲生的。”
靳寒年再次失声笑了起来,不在和他争执,跟一个毛点大的小鬼头挣扎,显的自己很幼稚。
吃完饭,靳教授很忙,还有课要上,姜司惩就很无聊的跟着一边,他讲课,他坐着听着。
明明是很冷情的声音,讲着课,怎么下面的花痴,一个个聚精会神的?
姜司惩又观察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除了声音好听一些,就这样把他妈妈拐到手了?就这样?
比他小舅舅还要无趣,他妈妈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越想,姜司惩更想不通了。
明明是一个冷冰冰又无趣的像个机器人,到底哪一点吸引他妈妈了?
不,一定是这家伙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把他妈妈骗到手的,不然就没有现在的他了。
好卑鄙的家伙啊,太无耻了。
但这种无耻的方法令人不耻,暂且不计较,计较就等于计较自己的到来。
他妈妈哪时候才刚成年没有多久吧,就把人给骗了?
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父亲,一点都不顺眼,还有些碍眼。
一部分学生是认真听课的,但有部分就是花痴了,不是看看靳教授,就是看看他的儿子,小家伙乖巧的坐在讲台上,露出了他一半的小身板,萌化了母爱泛滥的一半学生。
……
江家别墅
如江寅所料的差不多,周医生刚离开了一个小时,随后又折返了回来。
还跟着脸色寒人的江老爷子,拄拐杖气势十足的进了客厅。
还没等江寅问候一声,他就已经先冷哼出声:“不是让周医生每个月给你抽血化验检查身体的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觉得我这个父亲老了,说的话,没有威严了是吧?”
“你就敢这么无视我的话?”
一来就质问,气势汹汹的,像是江寅做错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江寅低笑一声,脸色微微苍白无血色,他拿着手帕,很虚弱娇弱的咳嗽了一声后,有气无力的道:“父亲,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就是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在怎么检查,也没有用了。何须每个月都要遭罪一次?”
嘴角苦涩难以言说的自嘲,和不甘。
所有外露的情绪,尽数进了江屈的眼里,他冷漠威严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冷漠。
“关乎着你身体的健康,这件事绝不能胡来,作为儿子,不让我这个父亲担心,你应该听话。”
江寅落寞哀痛的垂眼:“父亲,其实真的不用了。每次检查都没有问题,但我知道,我大限将至,撑不住了,咳咳……”
“胡闹!”江屈冷喝,拄了一下拐杖:“年纪轻轻的整天想死,你现在是江家的家主,就这点病痛就撑不下去了?”
“我江屈可没有这么没有用的儿子!”
尽管江屈威严十足的呵斥,也没有让江寅有丝毫改变心态,他摇头苦笑。
“父亲,我其实是废物一个,让父亲您失望了,您又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是你所有儿子中最没有用的。父亲不用劝我,我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了。”
“江野这孩子不错,让他成为下一任家主,一定能让我们家族发扬光大的咳咳……”
每说一句,江寅咳嗽一声,脸色更白了几分,手帕上沾了不少的血。
他像是又害怕又心虚的把手帕藏起来,这不经意的动作,全然都落在了江屈的眼里。
眸光微闪,江屈不动声色,气势威严不容置疑的命令:“周医生,过来给他抽血,我人都在这了,不配合检查,真的不想活了,直接死了算了!”
冷哼一声,周医生立马过来,给江寅准备消毒扎止血带抽血了。
身后的管家欲言又止,被江寅不动声色的一个眼神止住后,他没在有什么动作和声音了。
顺利抽到血的周医生,江屈安抚了一两句,敷衍又冷漠,才跟着周医生离开的。
一脸病态的江寅,在人走后,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但他目光十分冷的转向了管家。
“派人跟着,两边都跟,看看他们到底拿我的血去做什么?”
管家应了声,马上去办了。
客厅内恢复安静,江寅食指轻敲了一下轮椅的扶沿,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