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重锦留在了灼华宫。
他在床第之间说了很多温柔多情的话,陈怜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好在重锦似乎也习惯了不跟他搞那些男女情事,吻了吻她的唇畔就抱着她睡了。
一个皇帝能在乎一个嫔妃的想法,并且还愿意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话,单从这一点上来说,重锦很让她满意。
若是没有他的尊重,怕是这会儿两个人谁也好不了。
不过重锦的那些情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眠的作用,陈怜儿照样为白天那一首《好了歌》彷徨不安,很久才终于了梦乡。
只是没想到是,秦乘三竟然入梦了。
“你可算了是睡着了。我等了你半天了!”秦乘三一入梦就提起了《好了歌》的事:“小祖宗,你写什么不好,你写《好了歌》?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你居然就敢写?”
“知道一点,不就是世事无常,有钱变没钱,有权变没权,永远交替不停歇么?”陈怜儿说。
秦乘三:“……那你觉得给重锦看,他领会的是这个意思,还是官场**,勾心斗角,很不安分的都想挣着抢着当最后一浪?”
陈怜儿委屈巴巴:“我哪想到那一层!再说这里只有四大名著没有记载,我写别的那不就被看出来了?再说我也不会别的”
秦乘三无语:“所以你当时为什么把这个背下来了?”
陈怜儿翻了个白眼:“大学我舍友想要参加播音比赛,每个人都要来一首诗朗诵听,她选中这个了,结果死活也背不下来,天天拉着我给她考核,还让我随时随地的抽查她。结果还没等她背下来呢,我全记住了!”
秦乘三不解:“非得脱稿?打印出来手抓着朗诵呗!播音比赛,又不是演讲比赛。”
“考核的人是她暗恋的学长,跟他说希望她能脱稿,他可以多给她一个印象分,还给她特意买了一个小蛋糕,说是提前给她的奖励。”陈怜儿:“换你你还好意思抓着稿子来么?”
秦乘三问:“那后来他两成了没?”
陈怜儿摇了摇头:“别提了,那就是个渣男。早就有女朋友,而且他女朋友在那次比赛里拿了第一。牛不牛b?正宫女友跟自己新撩的妹妹同台竞技!不知道他当时什么心理!”
秦乘三也无语了:“这什么人渣!他女朋友就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陈怜儿邪魅一笑:“这才是最牛的!一直到毕业了才公开。他女朋友还是跟他一个班的,什么都知道!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四处撩骚的男朋友,我可忍不了四年……”
秦乘三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怜,就在上个月的月初。重锦接到了一封密函,重锦看了以后把杯子摔了,说了珍妃跟一个男人的名字,一开始我以为是珍妃母家搞事情,但是前几天,我听见几个宫女说珍妃没进宫的时候,其实有个相好的……”
陈怜儿也愣住了:“珍妃有这个胆子?连重锦这么腹黑的人都敢绿?”
“这可不好说。”秦乘三说:“算一算时间线,我觉得珍妃是被重锦设计了,就算没有你那一吓,珍妃也得受到处置,你只不过是让这结果提前了。”
“重锦一开始不想让你管路贵嫔的死,估计是不想让你卷进来。其实这么一看,重锦心里还是有你的。”
陈怜儿连忙摆手:“不是对我,那是对月清乔。再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总不能连青梅竹马都对她没有几分感情吧!我敢保证,他以后还是该利用还是利用,不会心软的。不然月清乔怎么死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秦乘三一笑:“可惜啊!这聪明没用对地方。”
陈怜儿:“滚!赶紧滚!烦人。”
秦乘三笑了两声,看着她道:“对了,纯妃你最好小心一点,明明这件事可以自己拿了注意,她却来找了你,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陈怜儿对此一脸的无所谓,“算了吧!防也防不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秦乘三道:“那就随你吧!反正你现在百毒不侵,失宠对你也是个好事。”
灵越珠虽然让她没了心跳跟脉搏,但是带来的好处却也显而易见。
无论是慢性毒药还是剧毒,在她这具早就没了生命的行尸走肉身上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最多来个七窍流血,擦了以后照样活蹦乱跳。
翌日天明,重锦去上了早朝,临走前特意没有叫醒她,让她多睡了一会儿。
看着躺在床上,骑着被子,睡姿十分不雅的‘月清乔’,重锦眼里划过了一抹深深的沉痛。
有些东西,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失去了。
还好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补偿她。
不然,他注定要因此抱憾终生。
后宫没有皇后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起早去请安,
对于一个曾经加班加到天亮社畜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睡到自然更让人神清气爽的了。
日晒三杆,陈怜儿伸了个懒腰起床了。
舆洗完毕,换上了华丽丽的宫装,陈怜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提心吊胆的一天开始了,陈怜儿,加油!
用过了早膳,陈怜儿派人去请了司徒映雪过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不出来运动运动怎么行?
司徒映雪自从那天从灼华宫离开以后,晚上沐浴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臭气。
连原本洒在木桶里的几片红色玫瑰花瓣都被熏成了黑色,两个小婢子被呕的想吐,全程都是一种快要撅过去的神情。
不过说来也怪,等她终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连脸都瘦了一圈。
虽然就按她的体型来说,这一圈无所谓什么,但是至少他走路的时候,稍微轻松了一点点。
故此,当小环再一次请她过去的时候,司徒映雪很是开心。
这么多年她减肥都没有成果,偏偏跟陈怜儿打了一个时辰的球就有了这样大的变化,她就算猜不到其中的奥秘,也能分得清好坏。
等一路到了灼华宫,陈怜儿依旧是一脸温和,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一种热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司徒映雪是她的嫔妃,不是重锦的。
说了些话,两个人便去了院里准备继续体育事业。
可刚准备发球,小路子突然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前朝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