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辰耸耸肩:“我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不是你俩拉我来,我也不会蹚上这趟浑水。”
左晓桓揉揉脸颊,不满道:“就知道装老好人,祸是一起闯的,罪我一个人受。”
管云遥跟他们交情很好,其实并没太生气。左晓桓刚才说,他俩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既然之前没说出来,那么将来自然也不会说。
他冲凌纪安点点头,表示这一节已经揭过了。
凌纪安拍拍他肩头:“往后还是小心点,班里边耳目多着呢。”
管云遥苦笑道:“我们也没想高调,谁知道你们会跟踪呢。”
凌纪安说起暑假时发现他和张盈盈在一起时的情形,管云遥恍然大悟。
“难怪有时晓桓看着我会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幸好是被你们看见了,要是换了别人,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管云遥脊背阵阵发凉。
左晓桓刚才挨了一巴掌,这会忍不住揶揄他说:“保不齐什么薛千泠、聂惜缘的早就看到了。”
“看到了还不举报我?”
“这不老娄进厂了么,她要在这你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管云遥一想也是道理,以后是得低调点儿了。踢球的事,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告的密,早恋什么的,性质可比踢球严重多了。
凌纪安想问他和张盈盈是怎么开始的,又觉得不好开口。偷看人家幽会还不够,还要刨根问底,这也实在太八卦了。
管云遥倒不隐瞒,知道大家想问点啥,自己一五一十先说了。
说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俩人平时在学校多有交谈,很快便互相熟稔。可能是张盈盈先有的好感,他呢,也不抗拒,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学生时代,早恋可说是最高禁忌之一,他俩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只是情难自制,身陷其中,再难自拔。
凌纪安未历其事,个中甜酸无从知晓。但对二人面临的处境,他多少能够想象。
作为局外人,他能做的也只有祝福了。
韩北辰问管云遥,张盈盈的冲天怒火,他打算怎么消。管云遥笑着说,女人是感性动物,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啦。
韩北辰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脸上露出难以描述的神情。
早上常小磊来报,他已和司徒琦约好,这个周末两班鏖战一场。再往后一个周末,就轮到凌纪安他们应战了。
能和强手对战,大家都很兴奋,可是真要打赢这个对手,却是谈何容易。
常小磊正色道:“兄弟,我就当自己是试金石了,一定想办法把司徒琦的真功夫逼出来,你可得看仔细,回头好好收拾他们!”
大敌当前,凌纪安也感觉到了压力。
他不惧向强者挑战,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即使足斤足两地完成了常小磊的托付,两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打不赢难道又要死皮赖脸再去求司徒琦一次?
人家已经给过机会了,而且是两个。
常小磊看出他的顾虑,鼓励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车到山前必有路,放心去打吧!”
凌纪安伸出右手,与常小磊紧紧握在一起:“对啊,足球怎么输都有,就是没有怕输,谁赢谁输,打过才知道!”
“什么赢啊输啊的,你们又要跟谁踢比赛啊?”薛千泠又不知打哪冒了出来。
常小磊眼睛里闪过一丝暧昧,松开右手,识趣地退了开去。
凌纪安收拾心情,回身告诉她与司徒琦的约战。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这次两番棋的缘由和盘托出。
尽管娄天暮还没回来,在这件事有眉目之前,他并不希望节外生枝。
薛千泠果然对本班与司徒琦开战大感兴趣,叫着一定要现场观战,凌纪安表示欢迎。
“哎,你们这点水平,能踢赢人家司徒琦吗?”
薛千泠笑颜无邪,问的问题却相当扎心。
凌纪安皱了皱眉,敷衍地说:“你到时看看就知道了。”
薛千泠像是没听出他的不耐烦,继续爽朗地说道:“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说完晃着她的马尾辫走远了。
“办法?是啊,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凌纪安这样想着,心里不觉打起了结,说是要对1班开展针对性训练,可这训练打哪练起,他还毫无头绪。常小磊和卷毛,又会怎样去对付司徒琦呢?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周末转眼就到,凌纪安拉上左晓桓一块去看比赛。说实在的,左晓桓对足球比赛并不是太感冒,每次都是拗不过凌纪安,勉强陪着去的。看了这么些场,他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懒得去琢磨球要怎么踢。
凌纪安不一样,平时在电视上看球,他就喜欢研究别人的排兵布阵,战术安排、临场调度,这些他统统有兴趣。有时教练在场边作出一个绝妙的调整,看得人击节叫好,那畅快丝毫不亚于看到场上一个精彩绝伦的配合。
为了清楚标记司徒琦的战术打法,凌纪安特地带了纸和笔。他要按照和常小磊的约定,好好吃透对方的优势和劣势,人往哪跑、出脚习惯什么的,都得摸清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左晓桓见他带了这么些东西,有点好奇:“你这是看球还是上课来了,还打算做笔记啊?”
凌纪安笑了笑,说:“我今天是来当探子的,探子知道么,学名叫细作。”
左晓桓把嘴一撇:“你这是学院派,本本主义,踢球嘛,踢到哪算哪,哪来那么多按部就班的东西!”
凌纪安收起笑容:“那可不见得。每支球队禀赋不同,打法不同。你看世界杯那些球队,哪个不是有自己成熟的战术?”
左晓桓还是不服:“就算你说得对,人家是什么水平,咱们是什么水平,打法再先进,到我们这能管用么?”
凌纪安解释说:“我们水平不高,司徒琦他们也不是巴西队、德国队啊,再说了,就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强,我们才要有针对性地去周旋嘛。”
左晓桓最烦长篇大论,连连摆手说:“我踢球就是凭一个感觉,这些什么战术啊阵型啊的可别找我。”
凌纪安听他这么讲,正感到老鼠拉龟,忽地眼珠一转,想到了让这个驴脾气动起来的办法。
他重又挂上笑容,看着左晓桓说:“你别管什么战术、阵型,今天我只交给你一个任务。”
左晓桓奇道:“什么任务?”
凌纪安右手重重一拍他肩膀:“你就看好了毕彬是怎么踢的,想出对付他的辙来,那就不枉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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