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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难道要跟陆淮深耗两年

    你不也婚内出轨,凭什么就想把过错全部推到我身上?她紧着喉咙缓慢开口。

    挡板隔开了驾驶室与后座,青天白日,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刺得她眼睛涩涩发疼。

    陆淮深一点没把她的质问放在心上,说:凭我比你有钱,凭我人脉比你广,凭我社会地位比你高,还有什么想说?

    那漫不经心的低沉嗓音里,不动声色地显露着在位者的张狂与睥睨。

    陆淮深低哼了一声,补充道:以及,陆太太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么?婚后我可是清清白白为你守身如玉。

    那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屑的味道。

    江偌感觉胸腔里一股郁气不断膨胀,她嗤了一声,偏头微微仰着下巴看向他:嘴长在你身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东西又检验不出来,你一个三十一二岁的成年男人,能禁欲近两年?陆淮深,你别欺负我年纪小,就随意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江偌顿了顿,收回目光,又道:再说,出轨的定义不止是身体上的出轨,还有精神出轨。从结婚那天起你就一直走在精神出轨的道路上,如今还反咬一口,你就是个

    江偌说到激动处,刷地又看向他,谁知陆淮深正盯着她,半垂着眸,眼中很难看出确切的情绪,她没注意,便猝不及防撞进他眼里。

    他看着她,语气没什么起伏道:继续说下去,我是个什么?

    江偌敛眉,没什么,你本人怎样与我无关,都不是诚心想要过一生的人,没必要评判你的为人。

    江偌低眉敛目的时候,五官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很容易给人一种温婉柔美的感觉,抬眼时,那双目光漆黑流转的眼就像点睛之笔,哪怕是平平静静看着人,也无声散发着一种气势,可风情,可严肃。

    很难兼具的两种气质,在她身上罕见地糅合在了一起。

    江偌听他慢条斯理地冷嘲说:不是诚心想要过一生,但是诚心想要拿走我的钱?

    江偌看向他线条坚毅的侧脸,坚定道:我只拿我该得的。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陆淮深瞥她一眼之后,叫司机停车,下去吧。

    上车之后,江偌一门心思跟陆淮深争长论短,时而心神混沌,时而气血翻涌,哪有功夫去注意行驶路线,如今朝窗外一瞧,早已经驶离繁荣商圈,看着不远处的高架桥和路标,应该是要往近郊的方向去。

    车已停下,咔嗒一声,车门解了锁。

    江偌强迫自己看起来冷静如常,在他冷冽气场的压迫下,盯着自己的膝盖,硬着头皮说:老话说君子干不过流氓,原因在于君子有底线而流氓没有。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她最后看他一眼,眼眸清亮,却又带着一丝颓败的决绝。

    江偌下了车,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司机打开中间挡板,重新启动轿车,听见后面传来一道散漫的声音:单枪匹马,不知死活。

    司机闻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老板已经合眼养神,微锁着眉心,那股透着锋芒的凌厉气仍然萦绕其中。

    目光微动,后视镜里还有另一道身影,站在钢筋水泥的楼宇之间,路上车来车往,她纤细窈窕,也形单影只,看起来有那么些儿可怜。

    总归是夫妻一场,何必呢?

    司机生出同情,心中暗暗叹息,不敢让老板知晓。

    江偌看着对面大厦挂着写字楼出租的广告牌,右上角是显眼的江氏集团的logo,她心里仿佛调料瓶打翻,滋味复杂。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刚上车就接到高随的电话。

    我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因为跟这次的官司关系不大,我就先搁置一旁,结果忘了跟你提。

    江偌抿了下唇,你说。

    上次我去跟你爷爷面谈的时候,他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把托管在陆淮深那里的股份拿回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那都是你们爷孙唯一的指望。

    江偌瞬间觉得心里一坠,托管期限还有两年,我难道要跟陆淮深耗两年?

    两年之期没到,恐怕她已经被陆淮深啃得渣滓都不剩。

    不一定,也许有其他办法可行,要学会投机取巧。高随忽然高深一笑,说:离婚官司我也不是没打过,或许我可以帮你。

    江偌皱眉,心里顿时提防起来: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钱。像你这种涉及巨额财产纠纷的官司,一般都从为你争取的财产中抽成。如果胜诉,我要百分之一的江氏股份。

    高随说的很直白,从情感出发,显得唯利是从,从委托与被委托关系看来,却更能让人信服,因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兹事体大,江偌不可能立马就给他答案,反倒是有一件事难以启齿。

    她思量了一下,开口说:但是陆淮深说,下个月他会起诉离婚,应该会拿分居两年做噱头。

    高随那边出现两秒的沉默,你们分局了两年?

    江偌:嗯。

    高随又问:两年都没有过性。生活?

    没有江偌臊得慌,脸上发热,清了清嗓子说:是一次都没有。

    高随沉吟一下,说得比较委婉,那这样你很容易处于被动地位。

    江偌挂了电话。

    她明白,被动意味着就算上了法庭她也只有被按着头挨打的份儿,论手段和经济地位,她都不是陆淮深的对手,再说了,加上江舟蔓一家三口为虎作伥,她一旦有丁点错处,就有可能被反咬。

    江偌这段时间夜里一直睡不好,精神像绷紧的弦,白天一想事情就觉得脑袋发紧。

    今天没接到翻译委托,江偌回去把电脑带上,准备去医院一边守着乔惠,一边做简历试着发出去。

    乔惠以前体态丰腴,住院以来瘦得只剩皮包骨,脸色蜡黄,两颊凹陷,江偌每每看了都觉得揪心。

    她住院之前江启应就已经被收监,之前乔惠清醒的时候会问江偌江家近况,江偌每次都三缄其口,不想让她操心,乔惠病中也没有精力思考和追问,听她说没大问题了之后就只是点头,说: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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