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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坦白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坦白

    就在秦见微在这边还在为这件事做考虑的时候,池脩派来的廿贰,已经站在了秦大司马面前。

    身为权利在握的权臣,身居高位多年的秦大司马周身的气势,自然不是秦见微可比的,饶是廿贰已经觉得自己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在秦大司马闭口不言,看着手中的信件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低头不语,等着上首之人看完信后问话。

    谁料过了好半晌,秦大司马终于看完了信,却什么都没问,只对身边的管家淡声吩咐道:“去将大郎君叫过来。”

    管家是积年的老仆了,闻言什么都不问,应声便出了房门。

    在等待秦哲过来的这段时间,秦大司马总算是开了口,不过却没问他关于这件事,因为池脩在信中,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不过最重要的的原因,还是因为秦大司马在临安为官多年,怎么会没有留一点后手地就退出政治中心呢?

    事实上,北地伪朝慕容氏送去和亲书的消息,他知道的甚至比元丰帝还要早。

    只是他也没想到,皇帝当真能这般无耻,为了对付自己,连脸皮都不要了,还真能做出准备把知知送出去的决定。

    想及此处,秦大司马就不由得黑了脸。

    不过此时,也没必要表现出来,他收敛了情绪,面上还是一贯的不动声色,开口问道:“你家郎君,最近可好?”

    再怎么说,池脩也是他看好的女婿人选之一,适时地关心也是有必要的。

    廿贰似乎没想到秦大司马会问起他们家郎君,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低头应道:“劳国公爷相询,我家郎君很好。”

    但怎么个好法,就说不上来了。

    好在秦大司马也没有想要详细询问的意思,闻言便“嗯”了一声,做自己听到了的回应,随后端起茶,喝了一口,复又放下。

    老管家和秦哲的动作都很快,没一会儿,秦哲便到了书房。

    父子相见,秦大司马也没说什么,就直接把池脩的信递给儿子,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他坐下慢慢看,自己继续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喝茶。

    秦哲行过礼,接过信件,在坐下的时候顺势瞥了一眼下首坐着的廿贰,他记性不错,认出这是池脩身边得用的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便将视线放在了信件上。

    不同于秦大司马的喜怒不形于色,他看完整封信,显然是动了怒,将信放回桌上,对秦大司马道:“父亲,儿子看完了。”

    “嗯。”秦大司马闻言便嗯了一声,随即交代他:“你这便秘密去一趟临安,带上你军中的好手,不用多,三百足矣。”

    他话音落下,秦哲与下首的廿贰皆是抬起头来,不过相比明显充满了疑惑不解的廿贰,秦哲不愧是秦大司马的儿子,很快便听懂了父亲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皇上马上就会对太子动手了?”

    秦大司马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抽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递给秦哲,慢悠悠地道:“你把这封信带给太子,他看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说得对,不过么,原本皇帝是不会这么着急的,但太子如果按照我信上所说的做了,他就有可能狗急跳墙咯。”

    第一次见到把皇帝比做狗的,廿贰不禁低下了头。

    他什么都没听到……

    秦哲已经懂了,接过信,答应了下来。

    ……

    绿芜院。

    看着满桌的菜肴,秦见微颇有几分哭笑不得,虽然实在是没胃口,但也不好辜负身边人的好意,只能努力多用了几口。

    但再努力,也还是没胃口,草草用了几口就让她们撤下去了。

    净手漱口罢后,她又一个人去了书房,心绪繁杂得很,干脆拿出琴来,素手拨弦,一股轻灵的琴音从她手下逸出,只是琴声凌乱,调不成调,曲不成曲。

    就像她此时整个人的心境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内的琴音才逐渐停了下来,不多几时,秦见微便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对在门口守着的素衿轻声交代道:“去正院。”

    丫鬟们只当她是想去找安阳长公主,便陪着她一块儿出了门。

    却不曾想到,眼下这个决定,就是秦见微在书房中弹了近乎半个时辰琴才做下的。

    ……

    到了正院,安阳长公主还未歇下,正拿着徐家送来的礼单细细查看,见女儿来了,便对她招招手,柔声道:“知知,阿娘看过了,徐府的人,还算是有诚意,你的意思呢?”

    很明显,她已经对这门亲事有所考虑了。

    不然也不会来问秦见微的意思了。

    曾几何时,秦见微也以为,操心自己的亲事,就是她最大的事了,却万万没想到,还能有更大的事等着她。

    这般想着,她的眼圈便红了,靠在安阳长公主的身上,轻声道:“阿娘,女儿现在不想说这个,我有别的事要跟您说,能不能让旁人先下去?”

    安阳长公主自是没意见,听出女儿话中的委屈,低头一瞧,眼圈都红了,立马心疼起来,哪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便挥了挥手,让身边伺候的都退出去,在外头候着了。

    见他们都下去了,安阳长公主揽住女儿的肩膀,温柔地问道:“娘的知知怎么了?”

    话到嘴边,秦见微又不知该不该说了,整件事之中,若说知道真相后受到伤害最深的,不是她,也不是阿爹,只有阿娘。

    一边是从幼时相互扶持的亲弟弟,一边则是恩爱了许多年的夫君,还有疼爱的女儿……

    可她又记起阿爹曾经对她说过,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为一个人好,也不应当瞒着她。

    秦见微思及这句话,心下微定,不再犹豫,便从安阳长公主怀中坐起身,正色开口道:“阿娘,女儿有事要跟您说。”

    安阳长公主已经知道她这明显是有事了,闻言不禁笑道:“什么事,你说,阿娘听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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