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岳父大人还在养伤，陆家军虽有许嘉，但陆家军也是元气大伤，一切要仰仗顾家了。</p>
“臣在！”顾丰生抱拳上前，他比赵恒更清楚他的责任。</p>
“城防营的兵暂时撤出，守好各路口，城门，孤会派府兵配合！”赵恒口中的府兵自然是暗卫。</p>
按道理是不许养私兵的，但这种事，只要不太过分，皇上也不会怪罪，京城各大家族没有哪家没有暗卫的。</p>
“臣领命！”</p>
顾丰生朝赵恒拱手，殿下已经储君风范了，有他主持大局，出不了大乱子。</p>
顾丰生出了营帐，带着城防营的士兵撤了。</p>
赵恒担忧宫中形势，不得不先进宫，不过，派人传断魂鞭孟松赶来协助。</p>
宋轶和孙天得二人面露忧色，也不知皇上情况如何，齐齐朝赵恒道：“臣恭送太子殿下！”</p>
赵恒赶到华清殿时，文绪已经用银针止住毒性不再蔓延，可皇上到底中的什么毒，他目前也不得而知。</p>
赵恒到后不久，陆玉庭也赶到了，他看了陆玉庭一眼，目光担忧。</p>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陆玉庭善用毒，可他偏巧前一日受了重伤。</p>
如今看来，只怕他的伤，也在对方算计之中。</p>
“放心，邢嬷嬷已经抓起来了！”陆玉庭悄悄道。</p>
太后宫中自然不能光明正大抓人，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怕皇上的毒和邢嬷嬷脱不了关系。</p>
赵恒点了点头，人到陆玉庭手里，就不怕他不开口。</p>
陆玉庭官职虽不高，但他是驸马，又是皇上信任的重臣，几位太医纷纷行礼。</p>
陆玉庭先看了皇上脉象，幸好银针止住了毒性。</p>
陆玉庭把了一会儿脉，又看了皇上的眼珠。</p>
“怎么样，可有解？”赵恒问道。</p>
陆玉庭先给皇上喂了一粒自己的解毒丸。</p>
他的解毒丸配方也是极其珍贵，便是奇毒，也可起到缓解作用。</p>
“可以！”陆玉庭表情还算轻松。</p>
“敢问驸马，皇上中的是什么毒？”文绪是个医痴，遇到自己没见过的自然是好奇。</p>
文绪的师傅是大医圣钟斓，师出药王谷一脉，药王谷的医术大齐闻名，只是并不擅用毒。</p>
“一种西域的奇花，我已经喂皇上用过解毒丸，待会再用银针辅助，我写个方子，劳烦文太医盯着煎药，喝过药应无碍！”陆玉庭语气轻松。</p>
文绪看向陆玉庭的目光是完全是钦佩的。</p>
怪不得年纪轻轻得皇上重用，不愧是鬼谷未来传人。</p>
鬼谷和药王谷据传是师出一脉，药王谷的传人曾得鬼谷一脉相助。</p>
药王谷有条祖训便是，鬼谷若有难，药王谷必倾力相助。</p>
陆玉庭这样说，大家都松了口气，常贵抚了把额上的汗，皇上吐血晕倒时，传太子进宫，可把他吓坏了。</p>
他还以为，以为……</p>
常贵想到当时的场景，摇了摇头，幸好有陆驸马，可真是万幸。</p>
陆驸马说无碍，院判和文太医拿着陆玉庭开的方子到太医署配药。</p>
皇上寝殿了，除了常贵，就剩下师兄弟二人。</p>
常贵对皇上忠心自然不用避讳，赵恒直接开口：“父皇到底中了何毒？”</p>
别人不了解他，师兄弟多年他不会不知道。</p>
老头子的毒根本不像他说的那般轻松。</p>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师兄还要我再说一次？”陆玉庭过了半晌方眯着眼睛看向赵恒，语气从容道。</p>
“你瞒不过我，说吧！”</p>
若真是一般的毒，他刚才不会是那个表情。</p>
他写那个方子，分明是要把人都屏退了，这会儿正想着如何把他也弄走吧？</p>
陆玉庭叹了口气：“有个太了解自己的人真不是什么好事。”</p>
这俩师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可把常贵给听迷糊了。</p>
说了半天什么意思，皇上的毒没解？</p>
不过，他也不敢问。</p>
主子们说话，没让他一个奴才退下已经是开恩了，哪有他说话的份。</p>
“到底什么毒！”</p>
“西域穷奇！”一种西域奇毒，中了此毒的人会昏睡六个时辰，然后清醒，从外表看与常人无异。</p>
可三天后，全身化为脓血而亡。</p>
而解此毒，只有一个法子，以命换命。</p>
换命之人要懂得换命之法，还要内力深厚，运气足够好，说不定能留下半条小命。</p>
否则，没等把中毒者的毒移到自己身上便血脉混乱，暴血而亡了。</p>
说来，大概是天意。</p>
只怕这世上除了清河那个老不死，知道此换命之法的唯有他一人。</p>
赵恒虽不懂毒，但有这么个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师弟，早些年没少受他毒害，对这些奇奇怪怪的毒多少有些耳闻。</p>
“孤不许你这么做！”赵恒第一次在陆玉庭面前称孤。</p>
以命换命，他不许！</p>
陆玉庭反倒笑了：“师兄，我前几日上山，师父说我大劫将至，看来真被他老人家说中，一切都是命中注定。”</p>
上一世，师兄亡国，江源夺位，而他一直未曾出现，大概那时他已经不在了吧。</p>
看来，真的是命。</p>
可惜，他不能亲眼看到大齐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有屋居，有田耕，衣食无忧，怡然自乐那一日了。</p>
不过，他相信，师兄能做到。</p>
“孤从不信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赵恒语气虽坚定，语气却有些慌了。</p>
“师兄，再耽误下去，便是我也救不了了，只怕是清河那个老怪物进京了，你和师父都要小心！”如今鬼谷一脉就剩师兄。</p>
只遗憾，他还未找个好苗子把鬼谷一脉得以延续。</p>
清河那个老怪物命也够硬，中了他的毒居然能活着，还能进京，可真是祸害遗千年。</p>
“让他来，孤不怕他！”</p>
陆玉庭身上还有伤，刚才一直都是坐着的，这会儿站起身来，拱手朝赵恒一拜：“臣请太子殿下成全！”</p>
赵恒背过身去，不受他这一礼。</p>
“我知太子殿下仁爱，可宫中刚经过宫变，不易再有动荡，否则边关危矣，求殿下以天下苍生为重！”陆玉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p>
赵恒终是转过身来：“你有几成把握？”</p>
“……三成！”赵恒这话的意思是问他有几成把握活着。</p>
若是他未受伤，或许有三成，可如今，他身上有伤，只怕一成不到。</p>
清河那个老不死这是算计好了要他的命。</p>
“孤要你活！”赵恒伸手扶起陆玉庭。</p>
陆玉庭起身，看着赵恒缓缓笑道：“臣遵旨！”</p>
华清殿大门缓缓合上，彼此的身影彻底消失。</p>
赵恒站在门口，许久才转过身问青鸾道：“宫里情况怎么样？”</p>
“皇上中毒的消息已经封锁，宫里暂无动静，御林军全体待命！”青鸾回复道。</p>
“太后那边情况怎么样？”</p>
“驸马的人在暗处守着，邢嬷嬷还未招供，风无名在审！”</p>
赵恒点点头，他出来前已经安排好府中一切，有暗卫守着，窈窈聪慧，应无大碍。</p>
大理寺和顺天府同守水月庵，那边出不了乱子，最危险的就是顾将军那边，若清河真的到了京中，那就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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