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察觉到她的反常,疑惑道:“羽衣姑娘,你怎么突然对月漓公主感兴趣了?”
“我,我就随便问问……”
容羽衣掩饰的干笑了两下,又问:“安公公,那位月漓公主……”
“羽衣姑娘!”
安公公胖乎乎的脸不知何时沉了下去:“老奴刚才就说过了,主子们的事儿,奴才不敢妄加猜测!”
“安公公,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
“羽衣姑娘,你慢走,老奴不送你了!”
安公公像是生怕被她拉住一般,转过身,快步走了。
容羽衣郁闷得秀气的眉毛都快拧成结了。
唉,连月真可怜!
估计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母亲是月漓公主吧?
难怪百里擎苍会那么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也不想提到他,原来这其中涉及一桩皇室丑闻呀!
容羽衣心事重重,不知不觉之间,到了景华宫。
她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连月被封了晋王后,心情本来就不好,如果她再告诉他,他母亲是他父皇的亲妹妹,而且尸体就在地下寒棺里,只怕他会接受不了。
容羽衣正犹豫,宫女沁儿含笑走了过来。
“羽衣姑娘,你怎么不进去?连月皇子都等你好久了!”
“……”
容羽衣有些艰难的牵出一丝笑意:“他……在等我?”
“是呀!连月皇子说你一定会去找他的!”
沁儿含笑道:“羽衣姑娘,我带你进去吧?”
“好!”
容羽衣跟着沁儿走进了景华宫的大门。
寝殿内。
百里连月弯腰,正用手里的白菜叶子喂笼子里面的兔子:“吃不吃?你不吃的话,我就给它吃咯?”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百里连月惊喜转身:“羽衣你看,我给它找了个伴儿!”
笼子里面果然多了一只麻灰色的兔子。
容羽衣看着百里连月开心的笑容,心情愈发沉重了几分。
“连月,我……”
“你怎么了?”
百里连月丢掉手里的白菜叶子,安慰道:“是不是我父皇为难你了?你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过几日我出发去登州,你和我一起走,这大学士,谁爱当就让谁当去!”
“连月!”
容羽衣纠结的咬了咬唇:“连月,你真的愿意离开都城吗?”
百里连月不假思索道:“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早就想离开这牢笼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是牢笼?”
容羽衣不解道:“这里有你的亲人,有触手可及的至尊权利,只要你想要,那皇位就是你的!”
“我才不稀罕呢!”
百里连月眉梢露出不屑:“你以为我父皇坐上皇位开心吗?在我看来,他跟这笼子里面的兔子并无区别,只不过他的笼子是金色的而已!”
容羽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声嘀咕道:“你可真是看得开,别人争破脑袋不惜杀害亲兄弟也要得到手的皇位,在你这里倒成笼子了!”
“本来就是嘛!”
百里连月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挑眉道:“做皇帝有什么好玩的?要做,我就做这朱雀大陆的主人,让这片大陆上大大小小十几国的皇上都向我俯首臣称!”
“你……”
容羽衣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虽是笑着说的,可是眼神里的坚定和决然证明他绝不是随口说的玩笑之言!
联想到他那大武宗的实力,再联想到那名唤他圣尊的红衣女子……
容羽衣确信,他的目标,一定是比皇位更加有意义的所在。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是突然之间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百里连月反应过来,指着笼子里面的两只兔子惊讶道:“羽衣你看,它们在干什么?”
“……”
容羽衣只看了一眼,就羞得红了脸颊。
百里连月则故意用一副懵懂的样子道:“它们是在打架吗?这只灰兔好猛,把我的小白压得好惨……,不行,我得把它们分开!”
“别去!”
容羽衣一把拉住他:“当心它们咬你!”
“好吧,我听你的,让它们自己玩儿去,只希望我家小白别被这只大灰兔压死才好!”
“咳……”
容羽衣清咳一声,岔开话题道:“连月,你听说过月漓公主吗?”
百里连月道:“月漓公主?当然听说过了!”
“你都听说她什么了?”
“她是我父皇的妹妹,我们身为晚辈,应该叫她月漓姑姑才是!”
百里连月摘了颗葡萄,细细的把皮剥了之后,递给她:“尝尝,生津止渴!”
容羽衣接过,一口吃了,忙又追问道:“你给我说说你月漓姑姑的事儿呗!”
百里连月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听到一些传闻,所以想多了解她一点儿!”
“传闻?”
百里连月轻哼一声:“都过了十多年了,宫里还有人嚼她的舌根子?”
容羽衣愈发好奇了。
“连月,你快给我说说!”
“我那月漓姑姑吧,风华绝代,当年可是东启国最美的公主!”
“嗯,这个我知道!”
容羽衣想起墙上的画像和寒棺里面的美人儿,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挺美的!”
百里连月笑道:“说的你好像见过她似的!”
容羽衣问:“那你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我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百里连月丝毫也不觉得这位月漓姑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一面剥葡萄,一面慢吞吞的往下说。
“当年的月漓姑姑是东启国最美的女人,我皇爷爷本打算为她好好挑选一位驸马,可她却跟人私奔了!”
“私奔?”
容羽衣忙问:“她跟谁私奔了?”
“我也不清楚……,我只听说月漓姑姑与人私奔后,皇爷爷很生气,让父皇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回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就这些呀!”
百里连月怀疑的看着她:“羽衣,你今儿好奇怪,为什么老问一些跟月漓姑姑有关的东西,都不关心关心我!”
“我这不就是在关心你吗?”
容羽衣叹了口气,认真道:“连月,你有可能不是你父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