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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九章 尧都艳闻污清名

    午后,千里桥畔的垂柳随风轻舞。

    此处是从越州州府出发去汐镇的必经之地。

    近日正逢春耕时节,来往的农人与商贾都比寻常要少。

    陈小猫与四郎踏上千里桥,但见越江宽阔浩荡,流过长桥,一望无际。

    她低语道

    “天池之战那一年,你带我来汐镇,走的是另一条水路。

    没想到,秀丽温雅的越州,也有这么大气的江景。”

    四郎随手摘掉她发梢的柳絮,只道

    “那时你体内气息不稳,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只想早点把霜阶蕈种下,帮你控制体内的气息,并没有太多闲情雅致去观景。

    如今终于有了契机,可以与你看变天下奇景。

    娘子想去何处,想赏哪种景致,我们都可以即刻启程。”

    此时清风徐来,又卷来不少柳絮。

    她抓了几朵在手中,又轻轻摊开手心,笑看如雪般的薄棉被风卷向青天,迎风笑语

    “天下万般景色,都不如四郎好看。”

    他拥她入怀,眼中浮光写尽满足二字。

    片刻后,江上起了大风,渐渐遮了日光。

    四郎取下腕间搭着的月白斗篷,为陈小猫披上。

    绒缎丝辉的映衬下,她容颜越发明艳娇俏,凝眸如烟,似比往昔更柔和了几分。

    四郎垂眸与她脉脉对视,眼中泛起一丝怜爱。

    “小猫十九岁了啊。”四郎话语间似有一息轻叹。

    “嗯,四郎又想到什么?”

    四郎眼神略有遗憾

    “相识那年,你还不满十三。

    回想起来,每过一年,你都多多少少有些变化。

    我竟然错过了那么多你成长中的模样,真是可惜。”

    她微垂眼睑,也有些动容

    他错过的那些岁月,对她来说,也同样遗憾。

    想到她在明州懵懂开怀的那些日子,他却无望地将自己关在观心洞中,等待时光将自己的生命慢慢吞噬,她又心疼得眼眶微微湿润。

    “傻瓜,怎么又要想哭的样子?”他勾勾她的鼻子,不知她又为何伤感。

    她擦了眼泪,又笑看着他,道“是……开心。”

    他本来还微笑着,见她抽泣得红了鼻头,他也被惹起一层怜惜与伤感。

    二人紧紧相拥,他听到她与他的心脏靠在一起,温暖有力的搏动。

    他说“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江水滔滔,流向永恒。

    又过了片刻,千里桥边陆续出现十来个壮汉,三三两两来回漫步。

    这些人满脸横肉,时不时紧张四顾。

    有两个高大壮汉见陈小猫和四郎站在桥上不肯离去,便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清场。

    其中一人色眯眯地将陈小猫上下打量一番,停在二人面前,道

    “小娘子,在此私会男人么?”

    陈小猫轻睨那人一眼,并不想理。

    “哟,还挺傲气?莫非是仗着你身边这个小白脸撑腰?”

    另一人干脆直挺挺站到四郎面前,他好似一块鼓壮的岩石,身躯、脖颈、手臂都黝黑粗大。

    四郎与那人高度相仿,但经过一年多大小伤病的摧折,他已比从前轻减了许多。

    纵然他清姿挺拔,相比却显得十分瘦弱。

    此时,崔滢滢与张生的事情还未了却,陈小猫和四郎也不想节外生枝,夫妻都二人自然地向后撤了一步。

    两名壮汉见他们退让,更加得寸进尺,竟然立刻欺到陈小猫身前,想将四郎隔在身后。

    近在咫尺,两名汉子身上的汗味熏得陈小猫有些恶心。

    她扫了二人一眼,不动声色道“我从不私会。”

    “哟,那小娘子在等我们哥两个儿了?”

    她轻蔑一笑道“我在等……着看殉情。”

    话音未落,二人已经被四郎定住。

    陈小猫运起元力轻轻一弹,那二人便一头栽过护栏,坠落到越江中。

    她嘴角一丝轻笑,还不忘惊慌大喊“有人落水了,救人啊。”

    滔滔江水中,两名壮汉的身形在水中起伏两下,呛咳了几声,很快被吞噬。

    其余同伙本来有所惊动,正要奔向江边再想办法,却听远处驼铃轻摇。

    崔莺莺母女和家奴们到了。

    本来救起二人已经无望,同伙们干脆直接放弃,纷纷蒙上面纱向崔莺莺一行人奔去。

    此时,陈小猫和四郎早已隐了身形,躲在半空云朵中,看一场好戏。

    被壮汉围住的崔莺莺母女惊恐万状。

    老夫人强做镇定,将首饰头面剥落仍在地上,又把女儿护在身后道

    “我只得这一个女儿,若各位大爷想要钱财,尽管拿去。

    只求不要污了我家女儿的清白。”

    “那可不行,崔家小姐如此貌美,必须得跟我们上山。

    大当家说了,也不亏她,封她做个小夫人!”

    “你们休想……”

    此时,张生出现在千里桥上,白衣飒爽,长剑生寒。

    崔滢滢见到那书生,眼神泛起一丝冀望。

    张生对崔滢滢悄然一笑,提剑砍杀过来。

    这些地痞流氓装扮的山匪见张生上前,极其敷衍地与他对搏数招,便要找机会撤退。

    不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何处悍匪敢在越州府界放肆,快给我绑了。”

    众人寻声望去,竟然是二十多个持刀官差。

    红娘大声道“张生所言不虚,果然请了官府来剿匪!”

    众“悍匪”听到红娘的话,都觉上当

    张生这是不但利用他们勾引崔滢滢,还想将他们的命卖给官府讨赏金。

    其中一名地痞立刻大吼

    “好个张昔,明明是你指使我们扮作悍匪。

    昨日你给我们的五两银子我还收着,你住处的茶杯我也掏了两个。

    今日不跟你计较,以后整个越州地界,必无你容身之地。”

    说完,众地痞都奋力奔逃。

    官差一路追赶,捕到了十七八个。

    张生被那地痞一说,心知此事已算败露,也仓皇而逃。

    待崔滢滢和老夫人暂时定了定心,林大夫才上前,向母女两人问了安好。

    老夫人问起林大夫如何得知有贼人谋算他们母女时,林大夫只说早上出普照寺后,在路上无意间听到贼人议论。

    老夫人心中虽有些疑问,也不多说,只是牵着崔滢滢向林大夫道了谢。

    官差怕这一路不太平,又派了几人护送崔滢滢母女一路远去。

    老夫人问起林大夫如何得知有贼人谋算他们母女时,林大夫只说早上出普照寺后,在路上无意间听到贼人议论。

    老夫人心中虽有些疑问,也不多说,只是牵着崔滢滢向林大夫道了谢。

    官差怕这一路不太平,又派了几人护送崔滢滢母女一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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