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没多久,惜香便来唤林琬音吃饭。只是刚一进屋,便发现林琬音还闭着眼睛靠在榻上歇息。
惜香不由得放缓了脚步:琬音姐姐?
林琬音长叹一声,微微睁开眼,努力适应屋内的光线:几时了?
酉时三刻了。
惜香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自打从车上下来林琬音就直奔卧榻,到现在也没缓过来。鸿影一开始像是有什么消息要报告,也被她拦了下来。
别担心,我没事了。林琬音支着爬起,坐到桌上准备吃饭,刚拿起筷子就停了下来。
对了惜香,一会儿你再帮我和茹姜说一声,若大嫂愿意的话明日我就去找她。
诶,好!
坐下吃饭!
鸿影不知道又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屏风前正欲开口,林琬音挥了挥手,含糊不清道:
丝鸿影啊,来,坐下来一起次饭!
鸿影迟疑了一下:今日宫中来人请三小姐过去,因小姐不在所以只留了口信,说是王后想见你。
王后?林琬音眉头一锁,饭也不嚼了,开始思考自己或是原主有没有犯过什么事。
惜香朝鸿影拼命眨眼,鸿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也是,林琬音歪头,重新端起了饭碗:要真是天大的事,早在普渡寺我就被架走了。
吃饭吃饭。
奔波了一天,这顿饭林琬音吃得无比香甜,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随便安慰自己个儿的一句话,最终变成了现实。
不过现下,她已经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而有人睡得天昏地暗,就有人孤夜难眠。
林纤琅怎么都想不通,林琬音为什么能勾搭上淳王。思忖了很久,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林纤琅找来纯儿,附在耳边嘱咐了她几句,自己则起身去了刘氏屋中。
刘氏还未歇息,见女儿进来放下了手头的账册:纤琅,可有什么要紧事?
母亲,林纤琅唤了一声,面带不解地坐下:今日在普渡寺中遇见了淳王爷,只是林琬音和他,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样子。
有这等事?
刘氏听林纤琅叙述了一番,眼中透出了浓浓的厌恶:我就说她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死活不愿意进池王府。原来是靠上了淳王这座山!
昭城中人谁不知道淳王的雅名,即使他几乎从不过问政事,但其人气和声望绝不低于池王和洵王。
母亲是说她真的?
哼!她林琬音就算是机关算尽,也绝对爬不上淳王的卧榻!不过
刘氏话锋一转:既然有过前车之鉴,到了万不得已时,林琬音不能留!
林纤琅低垂下眼,并未接话。
好了,回去吧,我们纤琅日后最差也是个王妃,还怕她一介庶女不成?
王妃
林纤琅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福身退了出去。
另一边,林婴不知道温氏最近是中了什么邪,自己已经连着两次被赶出了房门。
说赶也不太确切,温氏只是柔中带怯地告诉他今日身子不爽利,希望他暂时留宿在阮氏那边。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越是被拒绝,就越是想往温氏的屋子里头钻。
温氏受宠若惊,但是一想到林琬音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心里一横,就把房门关上了。
阮氏闻听动静,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见林婴傻站在温氏院门口。见他正巧转过身来瞧见自己,轻哼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屋。
林婴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还是头一次连着吃两次闭门羹,袖子一甩就去了书房。
而相府的另一处院子,瑶光院中也不太平。
林瑶刚得知今日林琬音和林纤琅在普渡寺遇见了淳王,一张脸气得通红。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贱人,能跟淳王殿下相谈甚欢,还论佛说法!
林瑶气急,顺手抓起一个杯子砸在地上:哐当!
一个池王,一个淳王,她林琬音不知道检点二字怎么写吗!
一个池王就算了,毕竟林琬音没有占到实质性的便宜,还死活把自己摘了出来。
现在又变成了淳王?她凭什么!
小姐,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凡秀安慰道,刚才就是她将消息告诉林瑶的。
你说!那个林琬音,她哪点配得上淳王殿下!啊?
凡秀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不敢说。
林瑶怒道:身份、样貌、才情,整个昭城轮个遍都轮不到她林琬音!
凡秀垂首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未曾回话,心里对林瑶的鄙夷却升到了一个极点。
在她眼里,只有大小姐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淳王殿下。什么二小姐、三小姐,不过一路货色,谁也没资格瞧不起谁。
把这些打扫干净!林瑶怒道,旋即气冲冲地就去了王氏房里。
王氏的反应如出一辙:什么?淳王?
林瑶咬牙:是,再不让她看清自己的斤两,相府怕是又要丢脸了!
王氏面色不太好看。若是林琬音此番又对淳王做出点什么事来,她自己的小命也就罢了,相府和林瑶的名声便全毁了。
不行,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王氏瞧了眼林瑶,心生一计。二人将这事添油加醋一番告诉了秦管家,秦管家又偶然透露给了林相。
等事情传到林相耳朵里的时候,就变成了林琬音在佛门净地、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并勾引淳王,惹来方丈严肃警告。
如果林琬音亲耳听到了这个诡异的版本,一定会大笑编故事的人是个带节奏鬼才。
但是现在的她正睡得香甜,甚至说起了梦话:酱肘子,吧唧吧唧。
吃你个糕点怎么了!广场你开的啊!
鸿影别走!大战三百回合!
黑暗中的鸿影打了个冷战,试图以捂住耳朵的方式不再遭受这般折磨。迷迷糊糊间,一个说了大半夜的梦话,另一个就这么捂了一夜耳朵。
直至第二日晨起,见鸿影胳膊略有僵硬,林琬音还有些疑惑:隐卫都是用胳膊维持身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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