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破,俘虏无算。
自此而后,南国重返淮泗。
陈彦留周郎和任忠两位将军坐镇庐州,以周郎为首,统筹全军,再谋淮南,寿春……
上游西线,陈慧纪陈兵江陵,周罗睺,陈叔慎陈失江夏,吕忠肃陈兵巴州,纪缜陈兵江州。
下游东线,樊毅陈兵江都对岸,以防来犯之敌,鲁广达陈兵姑熟,对面便是采石,高文泰领水军。
由骠骑将军萧摩柯统筹全军。
两国已摆开阵势,国战开始。
长安,太极宫。
杨坚高坐龙椅,下首以宰相高颎为首分列两班。
“竖子,竟欺我至此!“
“朕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
他怒不可遏。
脸都要扭出了。
一众大臣也都噤苦寒蝉。
先是晋王杨广无故失踪,至现在也毫无消息,虽然说被南国俘虏的可能性极大,可是苦无证据。
现下,南国又不宣而战,攻克了庐州。
那么建康两岸,无疑于被剪除了两翼,使得北隋的棋子越来越少。
“宣战!“
“发讨伐檄文!“
杨坚霍然站起。
“命杨素大下军顺江而下,杨俊大军自襄阳出发……“
一条条诏令,出得杨坚之口。
满朝皆静。
无一人敢出一言。
实在是,北国一手好棋被陈彦这么雷霆一击,好似整个防线被拦腰截断,此时,不出兵则只有对峙。
于隋不利。
数年经营仿若功亏一篑。
出兵则,胜负皆在两可之间。
实在是有些令人头疼。
“陛下,不可啊!“
宰相高颎出得班来,“陛下,如今南国有雄主,已非昨日,我北国才筑长城,万民疲敝,实在不是发兵之机。“
高颎不仅有文才,武略谋断也是惊人,伐陈之策也多出自他手,如今带头反对,可见也是忧心忡忡。
“退下吧,朕意已决!“
杨坚挥退群臣,一双眸子里,似有火光喷出。
谯州(今安徽涡阳),刺吏府邸。
李渊时任谯州刺史,三十许岁,生得虎目龙形,胖乎乎的,膝下有子承欢,名为李建成,李世民。
两人也才十几岁,不过俱都勇武。
每日里,并不像别家公子哥儿斗个鸡走个狗,狎个妓,喝个花酒,而是弄枪使棒,打个猎弯个弓,喜结天下英雄。
这一日,正当两位公子在外打马而归,李建成手提大刀,手里拎着几只野兔。
李世民则背负强弓,有两米来长,名为阙天弓,手里则提着一只小鹿,鲜血滴沥。
“哈哈,我儿勇武,今晚又有鹿肉可吃。“
说着话,李渊却自室内引出三人,除了高士廉之外,其余两人正是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兄妹二人。
“我儿看看,这是谁来了。”
“长孙兄?”
“观音婢?”
“给高大人见礼!”
两兄弟躬身行礼。
李家和长孙家本为世交,可是长孙无忌之父长孙晟早丧,两兄妹便交由舅父高士廉抚养。
这次,高士廉因故被牵连,从礼部治礼郎任上被贬江都,任司法书佐,刚好途经谯州,便举家来投,只为一晤。
几人打小便是相熟的,虽然都年岁不大,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了。
特别是那长孙无垢,虽然只有十来岁,可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又少读诗书,一身慧气,可称得上礼仪诗书俱佳。
“两位哥哥有礼!“
长孙小娘子微微一福,惹得众人不住吃笑。
“诶,如今南国占了庐州,又要兵出寿州,我谯州危矣!“
“世兄,你这司法书佐一职,录世参军,看来不妙啊!“
李渊才喜于相见,便又变做垂头丧气,脸色凄苦。
那高士廉则道:“江都有长江天险,又有贺若弼坐镇,想来一时无虞,只是南国若有北伐之心,必取徐州,则谯州才是首当其冲。“
啪!
李世民重重的把手中小鹿掼在了地上,霸气道:“我听那南国新帝,不仅智慧超群,更是能征善战,早就手痒了,倒是想会一会他。”
少年英雄,俱都是心气颇高的。
“我儿噤言!”
李渊脸都绿了,这等事情,还是别人打头阵,自己捡便宜的好,那能往上顶,便道:“我已写了奏本,要调职回长安,不知道陛下,准允不准允。”
李家出生陇右,和那杨坚又是姻亲,算起来,李渊是杨坚的亲外甥,总不能看着外甥死吧?
话才落音,便有宫中阉人捧着圣旨而来,高唱接旨,众人皆跪。
那圣旨大意是:加封李渊为卫尉少卿,负责督运粮草。
“看来,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李渊颓丧。
李世民却眼中闪烁着精光。
庐州之战数日后,建康城。
一切安排妥当,陈彦做为南国皇帝,自然要班师回朝。
因为有太上皇陈叔宝在,陈彦一般都住在玄武湖边的别院,又命人打通了别院和东边乐游园间的藩篱,使得整个别院面积大增。
又命工部新修建了几所楼阁,宫殿,名为乾坤宫,养心殿,凤藻宫,储秀宫,御花园,太一阁,猗竹园……
颇有些把此处建成新宫城的打算。
当然,不久之后,众臣和百姓皆称此处为玄武宫了,以区别于先前的宫城。
平常时候,陈彦便在乾坤宫中接待群臣。
这乾坤两字,不仅是天下乾坤,更是意有所指。
可是此时,乾坤宫中,陈彦既生气又好笑。
气得是,在他攻打庐州,初战告捷之际,后院里却起了火。
原来,
她那姑姑,宁远公主,不知道吃了杨广什么花言巧语,糖衣炮弹,于暗中私放了杨广归隋。
虽然已命人大索全城,又沿密注视江边动向,可是,以陈彦看来,这杨广也是命不该绝。
这件事情,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罚吧,不足以平民愤,罚罢,又有些不忍。
只好命人禁了宁远公主的足,囿于猗竹园之中。
这还是其次,另一件事情,更是让陈彦头痛。
那太上皇陈叔宝,不知道是不是美人美酒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又作起了妖,把自己卖于同泰寺。
非要陈彦拿金子赎他出来。
“摆驾同泰寺!”
陈彦悠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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