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洒湖面,星星点点的光影不断地在湖面跳动,光看那位少女的侧颜就已经比同村的其余人胜出一大截,只不过同样穿着村里的服饰,这位少女的衣服却是暗沉暗沉的。
两人没有办法观察更多,那位倒水的中年妇女已经端着两碗水走了出来,看到两人视线注意的方向,眼中的警惕又浓了起来,还特意往两人面前挡了挡,“水,给。”
谢墨先一步接过,舌尖碰到是一刹那就觉得不对,一口把一碗水全部灌了下去,然后立马把陆肖手里的那碗抢过来,“师兄,我渴的很,这碗也让我喝了吧。”谢墨根本没给陆肖反应的时间,抢过来就直接全灌了下去,然后笑眯眯地把碗递了回去,“谢谢你的水,我们这就告辞。”
谢墨拉着陆肖转身就走,握着陆肖手掌的手指在掌心写了一个毒字,陆肖眼底划过冷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谢墨摇了摇头,拉着人一路往前走,走出一大段后谢墨才幽幽开口道:“水有问题。”
“有问题你还两碗都喝?”陆肖敛眉看着谢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墨一笑,在和煦的阳光下,这个笑容简直光彩夺目,“师兄,你真把我当傻的?我都知道有问题了,我怎么可能还喝下去,障眼法而已。”谢墨举了举自己的衣袖,已经湿的可以滴出水来。
陆肖神色这才放松下来,“干什么把我那碗抢去,”
“还不是我怕你不知变通傻傻地真的全部喝下去。”只要能让人不怀疑,这样的事你可没少干过。
陆肖:“你都会用障眼法,难道我就不会。”
“师兄,你非要我一件件说出来这样的事你干过多少才罢休?”谢墨哼哼道,“你这种事都已经做习惯了,还会虚与委蛇吗?”
“保命还是会的。”陆肖淡淡道,他这条命从来不是只属于他自己,他不可能放松警惕。但谢墨这么直接抢走了他那碗水,陆肖心里酸酸软软的,有感动也有担心,“下次不许这么干,我自己会注意的。”
谢墨笑,眼中流光溢彩:“师兄,不是说了你保护苍生,我保护你。”
陆肖怔怔,看着谢墨:“小事就算了,真要碰上别的什么事不许这么做。”
“好啊。”才怪,谢墨笑。“师兄,刚那个姑娘看着样子应该挺疼的。”
陆肖点头。
“那什么时候溜进去看看?”谢墨问,不是他怜香惜玉,这个村古怪地实在太过稀奇,也真没见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古怪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是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古怪?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陆肖:“现在先回去。”
“师兄,这么快回去干什么,这里风景挺好的,我们找个地方看看风景怎么样?”谢墨走一步停两步,这边看看那边望望,看到什么都稀奇,完全就跟没见过一样。
“让寒暑看过你身上的是什么毒,再出来也不迟。”
“说是毒都高估它了,估计是迷药一类的,不过既然师兄说要让寒掌门看看,那我们就回去看看。”
陆肖瞥了一眼谢墨好似终于难得有一回听话了。
谢墨把湿漉漉的衣袖递到寒暑跟前,“寒掌门,你们这儿还真是直接,不想招待客人就直接一把药洒进去。”
寒暑拽起谢墨的衣袖闻了闻,旁边站着的两人脸色各异地盯着两人的举动看。
容止言盯着眼前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墨兄,你就不能把衣服脱下来让寒掌门看,非要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谢墨斜斜地看过去,眼中全是似笑非笑地表情,“言兄,你是不是……”
容止言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谢墨,然后转头看向身侧的陆肖:“陆掌门,”
“脱下来吧。”陆肖说。
谢墨脸上的笑意还没收敛,闻言笑地更加灿烂,“脱,立马脱。”
“不用脱了。是一种蛊虫磨成的粉。”寒暑说。
“寒掌门,你确定不用我脱下来你再仔细看看?我觉得你刚没看仔细,还是我脱下来你仔细瞧瞧。”
“一种能让人丧失记忆的蛊粉。”寒暑盯着谢墨,“你喝了多少?”
谢墨脱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舌尖碰到了一点。有解药吗?”
“没有。”
“你一个玄宿派的掌门,你居然连小村落里的蛊粉的解药也没有?”容止言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扯出金丝绕在谢墨手腕,凝神把脉。
寒暑朝着容止言冷冷笑了笑,“怎么样,容谷主有没有把出什么不一样的?”
容止言那张好看的脸皱了皱,看着谢墨:“你没问题?”
寒暑冷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陆肖看向寒暑,“还望寒掌门告知。”
“是跟那颗种子有关?”容止言先问出了口。
“这么说难道我已经百毒不侵了?”谢墨理好衣服,蒸干湿漉漉的衣袖,不正经地说。
“也可能只是你舌尖碰到了一点的原因。”寒暑冷冷泼了一盆冷水,“要不然让外面那蜈蚣进来咬你一口试试?”
谢墨笑了笑,“怎么好意思浪费你们的蜈蚣,不必了。我跟我师兄还有事,回见。”
“这寒暑还真是不讨人喜欢。也不知道言兄是怎么受得了的。”谢墨枕着自己双臂,正躺在一处房屋的屋顶上,暖洋洋的太阳晒着真的是舒服的什么也不想干。“师兄,你也躺会儿,真的很舒服。”
“那颗种子有没有动静?”陆肖在谢墨旁边坐着,他是被谢墨硬拉上来的,这么惬意地在屋顶上晒太阳的事,陆肖成年后就没干过。
“我这么生龙活虎,爬高爬低的,能有什么事。”谢墨嘴里叼了一根不知道从哪儿顺到的野草,“师兄,这□□的事结束后我们就能回穹山了吧?怎么才下来几天,我还怪想的。”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陆肖侧过头看向看着微眯着眼的谢墨,金色阳光下谢墨那张脸白的发光搭配着脸上慵懒的表情根本让人移不开视线。“容谷主应该很愿意陪你回去。”
“才不要。”谢墨咬了咬野草,“要回去也是跟师兄你一起呀。”谢墨蓦地睁开双眼,阳光直接射入眼底反弹到陆肖眼前,亮的陆肖微微眯了眯眼。
“这件事比我想的要棘手,要彻底查清不是短时间就可以。”陆肖移开了视线,谢墨过于瑰丽的面容闪的他看不下去。
“那我陪你啊。”谢墨懒懒地说,“修为天下第二的墨公子不做点什么,也有些亏待这个称号。”
“陆掌门,言兄,下来,出事了!”容止言好不容易找到两人扯着嗓子朝屋顶喊了喊。谢墨不错的心情全被这一嗓子破坏了,懒懒地坐起身看着下面的容止言,“言兄,这是玄宿派,出事了你不着寒掌门,你来找我们干什么?”看着他师兄已经下了房屋,谢墨只能飘飘然跟下去。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晒太阳的地方,你不打扰我们会怎么样?啊?”谢墨用力在容止言肩上拍了又拍,“在别人的地盘瞎管闲事要出问题的,知道吗?”
容止言懒得搭理谢墨,直接扭头对向陆肖:“陆掌门,玄宿派弟子发现了死法比较诡异的女子,有好几个。”
陆肖轻眉微敛,心底已经划过一个猜测,谢墨同样收敛了玩笑,几人一路去向前厅,几副担架上分别躺着几名女子,看那嫩绿色的纱衣,谢墨同陆肖对视了一眼,是烟梦派失踪的弟子。
“她们都是被……,下半身连着双腿都已经被烧焦了。”容止言脸上全是不忍,还有压不住的怒意,“畜生!”
寒暑此刻招进来的都是男弟子,那几个心腹一个都不在,“陆掌门,给烟梦派传信的事就麻烦你了,这几名女子先用冰棺封存。接下来的事,就麻烦陆掌门跟我一块儿好好查查我的南疆了。”
从发现烟梦派失踪的弟子后,寒暑就把陆肖喊进了书房,谢墨本来想跟,后来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干,就转头拉上容止言出去了。
“言兄,跟我出去看一个病人。”谢墨架着容止言到了之前他跟陆肖来的那个村落,白天还那么好的天气,晚上居然会黑成这样,乌云密布,连颗星星都没有。“这种月黑风高夜,是不是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么诡异的夜色?”
“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容止言低声道,“你要是再被人发现,估计可就不是一碗失忆粉了,该换成见血封喉了。”
“那不是有你这位解毒圣手吗?怕什么?”谢墨压低了笑声说,边一家一家查过,他记得那位中年妇女的家,所以特意绕了过去,余下的每一家都看过了,却没见到那位姑娘,难不成那位少女就是那个妇女家的?
谢墨又带着容止言返身跳进那位妇女家,小小的院子里一眼就能看清整个房子的结构,有两间屋子,谢墨拍了拍容止言然后指了指那间小一点屋子,因为他已经听见了里面痛苦的低吟声。
而谢墨自己往大一点的那屋子走去,指尖弹出一粒石子,将那妇女点晕,接着石子又继续反弹至斜对角,有一人正要跳窗逃出。
※※※※※※※※※※※※※※※※※※※※
以为自己捉了奸的谢墨闭着眼睛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