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伤……”及时王矽说了玄铁的重要性,春黛还是愤恨不已,“若不是去取这块破石头,你也不用挨完枪伤又受内伤……
都怨那特种军,把你打成这样!”春黛满嘴怨言可看向王矽的目光却柔情似水,脉脉含情。
我……的天呐,春黛给欧阳靖带了绿帽子。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亏得老子关键时刻推动内力迅速跑出来了,不然呐、早被那特种军抓了去。”王矽看了眼八仙桌上的玄铁,“拿着玄铁也好回去复命,到时我求王爷还了你的死契,咱们远走高飞。”
“嗯。”春黛眼里的感激和爱意毫不作假,她跪在王矽的床前,用脸去蹭他的手背,“王大哥……春黛跟定你了,春黛再也不想过这种不干不净的日子了。”
妙瑾在心里疑惑,上辈子春黛可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欧阳靖,听春黛这番话像似早就厌弃了现在的生活,难道她对欧阳靖的顺从只是因为死契?
她在房上沉思片刻后再顺着洞口往里看……惊的她赶紧用手掌捂住眼睛,她张开食指与中指的指缝,看见的是两片白花花人儿缠在一起。
臭不要脸!
妙瑾深吸一口浊气,暗骂着,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然……
又过了两日,妙瑾一直暗中监视着春黛和她的王大哥,他们似乎准备在芸香茶楼养好伤再回京。她觉得是时候开始她的计划了。
从土匪山上出来,她带的银两有限,跟了他们几日连顿饭都没好好吃过,思来想去只好拿着手铳进了自己当铺。
“伙计,喊你们掌柜的出来一下。”
当铺的小伙计不停打量着钟妙瑾,这位少侠也忒狼狈,黑衣肘和膝盖都破了洞,头上的簪子还是拿柳树枝代替的……就这样还找掌柜?当性命吗?
“少侠,我家掌柜有事外出,过几日才能回,要不您看……”
伙计已经做了请回的姿势,没想到听到的话却让他吓了一跳。
“钟家当铺每个月初二、所有分号掌柜到城中主号议事,事多时议两日,无事当天便能回,今个是初八理应在铺里看店。
难道当铺出事了?你们分号的掌柜的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快报与我!”
妙瑾从未想过是小伙计看她太穷怕而心生怠慢,只以为是当铺出了问题,欧阳靖现在自身难保怎会有空给她设套。
“这、这……”活计吱吱呜呜说不个所以然,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楼梯间传出来。
“阿幺,什么事情大吵大闹的?”
映入妙瑾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衫的高瘦青年,这人好面熟……
“在下乔允沐,是这间当铺的代掌柜,敢问……有何事情?”这位客人虽是少侠打扮,但看身段、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位姑娘。
在乔允沐打量妙瑾的时候,妙瑾也在打量他,不是猜他是谁,而是想着允沐竟然长这么大了。既然当铺是允沐在打理,那老掌柜必定是乔叔叔。
“请问,乔叔叔可否安好。”妙瑾眼里的关心不参一点假,乔允沐在心里思着着,能喊父亲乔叔叔的同辈聊胜无几,难道这位是传说中的二堂姐?
二堂姐是他大伯家的,回族里时见过几次,传闻都说她温婉贤淑,可这位……竟像个乞丐,莫不是个骗子?乔允沐眼底闪过警惕。
“家父近日身体不适,店里暂由小弟看管,不知客官有何贵干,所当何物?”
听见乔叔叔身体不适,妙瑾心中虽然关心到也庆幸不是当铺出了问题,默默点头中从怀里掏出手铳递到乔允沐面前。
“我今日要往京城赶,带上此物多有不便,先放于你这,当给我五十两黄金……”话未说完,她就听见乔允沐和活计的惊叫声。
“啊啊啊,手、手铳!”
乔允沐比活计冷静些,“你、你不是我二堂姐,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拿军爷手铳出来当!”
妙瑾看着他跑到门口锁上了房门,又拿着一根木棒恶狠中带着惧怕的走到她跟前。
“好家伙,你这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早知道我就该找你父亲商议。”妙瑾想起冒着大鼻涕跑也不敢去擦、而是非要拉着她一起才敢走夜路的小瘦子心底一阵好笑。
“你到底是谁?”乔允沐嘚嘚瑟瑟的用木棍指着妙瑾,“今年年初官家就发了告示,典当行不得收、压手铳!”
“还有这规定?”妙瑾不想惹麻烦,拨开乔允沐的木棍推开门出去了。“对不起,我找错人了。”
可没走多远,当路过一个胡同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少侠,少侠请留步!”
妙瑾扭头一看,竟是活计阿幺,此时的阿幺跟在当铺里时判若两人,此时的他不在唯唯诺诺势利眼,而是变得自信狡黠。
她心里提高了警惕,这两幅面孔随意转换,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到的。
豪气的脸颊露出愁苦,妙瑾对阿幺抱了下拳,“小兄弟还有何事?”
“不知少侠手里的……”阿幺用手比划了个手铳的形状,“还当不当,若是不当只卖,在下愿以十倍加钱购买。”
十倍?她刚刚跟乔允沐说要当五十两黄金,十倍就是五百两黄金……刚才乔允沐说过手铳禁止买卖典当,这个阿幺到底是谁?
妙瑾面露疑色,“就算我能卖,你能买的的起吗?”
她转身就要走,可脚步迈的又小又缓。不出她所料,阿幺快走几步到了她身后,把她拉入了巷子里。
“我看少侠实在可怜,刚刚在屋里听见少侠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响。”阿幺言语中带着谆谆善诱,“你这手铳只要卖给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马上就能吃上饭。”
好家伙,合着拿她当讨饭的了,怪不得刚才一个好眼色都没有。心里虽气的不行,但妙瑾还是装作有些上钩的样子。
一听到吃饭两个字,她不自觉的砸吧两下嘴,她这个小动作看在阿幺眼里。他继续劝着妙瑾,“刚才你也听见了,乔少爷说年初就发了告示,手铳不得典当。”
他看妙瑾还是不为所动,便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玉佩证明自己的财力,“我手中的玉佩便直大几千两。”
黑玉在妙瑾眼前晃了了下又被阿幺揣进衣兜里,什么东西在妙瑾脑子里一闪而过。在她思着间,阿幺又说。
“信不信由你,整个南浔也只有我阿幺能买的起你的手铳!”
不是买的起,是敢买又买的起啊阿幺活计。
“我……我挺喜欢你那块黑玉的,借我看看行吗?”咕噜咕噜妙瑾的肚子又响了,她捂着肚子羡慕又带着歉意的看着阿幺。
在阿幺眼里,妙瑾是个穷途末路的饿鬼,说不定是逃兵或是军机营的叛徒,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给他看看又何妨。反正手铳早晚都是他的。
当妙瑾从阿幺手里拿过黑玉时,上面的图案认证了她的猜想,黑玉上印着褒安侯茂文行的茂氏家辉。
素樱曾说过褒安侯茂文行、林太仆与欧阳靖暗中勾结,林太仆被捕、欧阳靖受多方牵制,现在也只有褒安侯有空闲和手段插进她钟家了。
妙瑾没有多想,握着黑玉就往前跑,边跑还朝空中喊着,“得罪了阿幺兄弟,黑玉借小弟一用!”
“你!”阿幺指着妙瑾的背影迅速的追了上去,可是,他虽为褒安侯派出的细作,但武功怎能比过特种军出身的妙瑾。
追了大半个南浔他早就上气不接下气,可妙瑾却还是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