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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地牢

    素樱的担心毫不作假,李显抓住她的手不放开,声音中带着沙哑与钟情,“你放心,本王去去就来。”

    素樱想拦已经拦不住,她听李显朝众人大喝一声,“住手!”

    妙瑾与青崖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李显,一眼万年,大大的杏眼对上温润的黑瞳。妙瑾觉得自己的眼睛坏掉了,不然为何眼前的男人那般模糊。

    而李显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真的是妙瑾,瘦了也黑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刚想命令众人把武器放下,可没想到的是。

    站在他旁边的素樱仿佛受到惊吓般,‘啊’了一声往他怀里倒了下去,该死,这个祸害。李显悄无声息的往前迈了一步,素樱刚好倒在了他身后的丫鬟身上。

    素樱瞄准了李显往下倒的,当碰到人的一瞬间,嘴里还不停嚷嚷着,“王爷,快救救臣妾!”

    ‘啧’,又摔到,妙瑾早已看透素樱的伎俩,鄙视之余看看热闹。

    李显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素樱,嘴角泛起冷笑,但脸上却装作温柔和气,“来人,快快将素樱姑娘抚回房,赐嫣红葡萄酒压惊。”

    “是。”

    话必,素樱身边多出四、五个丫鬟一齐将她搀扶走了,李显在她身后一直喊着:“小心点,抚稳了,可别把素儿摔了。”

    素樱心里美的很,钟妙瑾消失的这段时间,她总算笼络住了李显的心,既然人的心都在她这里,她还怕什么,何况现在的钟妙瑾又黑又丑,瘦的眼睛凹得怪吓人。这黑天瞎火的,兴许王爷看都不爱看她一眼呢。

    妙瑾不知素樱的小心思,她只知道,看着李显关心素樱的这一幕让她觉得很怪异,他们的笑容都很假,李显假、素樱也假,他们两个的脸上好像贴了幅面具一般,没有暖意只有僵硬。

    送走素樱,李显高声喝到,“来者何人,竟敢夜闯荣王府。”

    李显这时才看清举剑的是青崖,不是命他找到妙瑾贴身保护吗,怎么打到王府来了。妙瑾和青崖都是倔的,谁都不想开口认输。

    “不说话是吧,关进地牢!”

    走远的素樱一听‘关进地牢’这四个字,总算将心放在了肚子里,她总算在荣王府站稳了脚跟,只要在有个立功的机会,荣王将再也离不开她了。

    想当初,她的母亲被郡王府管家钱伯秘密处死,她也被送到了欧阳靖开设的青楼接客,没想到的是,她的第一个客人竟是荣王。

    荣王宠了她几个月,对她有求必应,钱伯便要她把荣王的一举一动都记下在报告给他。巧的是,有一天荣王送了她一块有市无价的龙涎香为她赎身,因着他查到欧阳靖与钱伯作恶多端,怕以后出了事殃及到她。

    一边是杀母仇人,一边是对她无微不至的恩客,她本就想报仇便主动请缨给他做探子替母报仇。

    她谋划这么久,为的不就是当上荣王的正妃吗。只要她这次能立功……哈哈。

    李显看她已经走远,便对高副官使了个眼色,高副官在李显、妙瑾与青崖三人之间看个来回,这三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思前想后只能拿最软的柿子捏。

    高副官一步一顿到了青崖跟前,他用两根手指拨掉架在妙瑾脖子上的剑,嬉皮笑脸呼着吼着,“青崖,王爷派你保护妙瑾姑娘,怎么舞刀弄枪的,快放下。”

    “妙瑾姑娘多、青崖有得罪。”放下剑拱手赔罪间妙瑾看出他凌厉的眼眸中带着些许遗憾。

    便在放下手中的鞭子时说,“有机会妙瑾愿与青崖先生堂堂正正切磋一番。”

    青崖面露喜色,“多谢。”

    李显看着妙瑾与青崖有说有笑心中泛起了醋意,这么大个人站在她面前,难道没看到吗?

    “咳!”

    妙瑾转身拱手与他打招呼,“将军。”

    你我之间一定要这般生疏?装模作样谁不会。“不知妙瑾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想必将军已收到我的密信,今夜正巧路过此地便把地图一并交给将军。”妙瑾从袖口掏出假的藏宝图交到高副官手上。“若无事,属下告辞。”

    “大、大胆,荣王府岂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李显气妙瑾要与他退婚,更气这陌生人般的气氛,钟妙瑾若想走出荣王府必须得跟他道歉。

    ‘你的理智是幼稚组成的吗?’李显意识里的声音无情嘲笑着他。

    ‘跟你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跟我融合?’距离上次说融合已过去二十几日,他现在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沾染黑萨满的这半灵魂,他想妙瑾了,不想再被关在意识深处。

    一问到这个问题,李显便不再作答……

    “李将军,此话怎讲,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妙瑾现在不想与李显牵扯太多,她想马上赶回苏州为爹爹验尸,找出下毒之人。她已没有精力顾及感情了。

    你非跟我硬钢是吧。

    “来人,将这俩名逆贼关进地牢。”

    一旁的高副官已经傻眼,这时候他家将军与妙瑾姑娘不是应该亲亲抱抱举高高吗,今日他关了将军夫人,明日再被将军报复,逗他玩吗。

    巧的是,他与院中的将士们仿佛心有灵犀般脚上一起长了钉子,一动不动。

    妙瑾看看李显的脸色,嗤笑一下,“若将军无事,妙瑾便告辞了。”

    “你、你……连个逆贼都抓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急中生智间他想出一昏招,“抓不住此女子,明天所有人都去锦衣卫报道。”

    报道当然不是转职去当锦衣卫,而是去过邢。

    妙瑾刚想跑,才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幅精巧的手铐。高副官对妙瑾耸肩表示歉意,“妙瑾姑娘,得罪了,将军发话小的不敢不从啊。”

    高副官带着妙瑾在王府东转西转,就是不往地牢走。待旭日初升眼皮再也支不住时,才有一个年幼的侍卫快跑至高副官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这才带着她去了地牢。

    妙瑾已经地牢便笑出声,“高副官,现安排这些费不少心思吧。”

    高副官尬笑,“钟姑娘早些休息便是。”

    地牢还是那个地牢,昏暗且阴森,可墙壁显然是刚刚熏过的,床铺也比她住的客栈要舒适许多,被褥还带着皂荚的香味,八仙桌上也摆放着许多水果与点心。

    如今荣王府内宅已被素樱把持,想弄到这些而不被发现,想必颇为不易。

    既来之则安之,妙瑾已有几日没睡好觉了,脑袋沾上床就迷糊睡着了。

    “报告将军,妙瑾姑娘已经安排妥当。”

    李显点头,“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卯时刚过,那边便派人去了城东破庙接头。”

    “好!”自从妙瑾失踪以后,李显便没有这么开心过,“新城,今日真乃天大的好日子,快,快热壶竹叶青咱们庆祝一番。”

    “是,将军,属下也替您高兴。”

    时间一晃而过,妙瑾已被关在地牢两个整日,这两日李显没来过一次,更没派人来问话,只是单纯的把她晾在地牢里。

    她的手上脚上没有枷锁,连牢门都没有上锁,只要是在牢里便任由她走动,可想出牢门口却没那么容易,青崖亲自在那守着。

    “青崖先生,前院怎么了,怎么那么吵?”妙瑾伸长脖子往外张望,亥时三刻,她便听见前院有些许动静,而到了子夜,动静就更大了,似乎是在抓贼。

    抓贼?

    “青崖的任务是保护妙瑾姑娘,别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