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收集这笔钱是要给匈奴细作和匈奴骑兵的,用彼之钱养肥了敌人,凶猛的敌人转身陷害于彼……被人卖了还替人输钱?
到时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顾元灵打开箱子后在里面翻翻找找,有些失望,“柜子里好像没有你要的藏宝图。”
“什么?快快快,把东西都拿出来。”妙瑾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成一排,“不是、不是……怎么没有呢。”
“难道真是在下面的藏书中?”英气的眉毛皱在一起犯了难,“我自幼在藏书阁长大,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顾元灵的话被‘咔哒’声打断,妙瑾不知触碰到了她手里圆筒的什么机关,翠绿光滑的玉质圆筒表面竟然慢慢凸起浮雕,浮雕上雕刻的竟然是帝王花。
妙瑾心中泛起迷惘,这帝王花到底有何用意,她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帝王花的花心,‘咔哒’玉筒从中间一分两半打开了。
在顾元灵的注视下妙瑾抽出放在玉筒里的羊皮纸,她把羊皮纸摊开放到地板上,“是藏宝图!”
“你是怎么打开它的?”顾元灵拿着玉筒左瞧右看,“这东西在我家放了几百年,从未变过型。”
妙瑾攥住自己微微刺痛的指尖,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一碰它,它自己就开了……”
不,这玉筒是吸了她的血以后才打开的,她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和欧阳靖成亲五个月,德泽那时候已经显怀,她身上犯懒不想动。
可,有一日欧阳靖突然到她的院子里邀她做些吃食,那时她以为欧阳靖就是李显,明明连刀子都不会握的她欢天喜地的为他炮凤烹龙。
果然……她切手了,令她赶到奇怪的是,她的伤口并不大,然而睡了一觉之后,她伤口突然变大、也更疼了……怀有身孕不能用烈药,伤口化脓、她与德泽差点一尸两命……现在细想,欧阳靖邀她做饭是为的取血。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他得手。“元灵,这副藏宝图……能烧了吗?”
“烧了?”诧异的眼神在妙瑾脸上定住很久,“当然可以,它是你找到的,随你处置。”
妙瑾以为她要费上一番口舌,跟元灵分析留着它的利与弊才能打动他的,为何这么痛快就答应她了,难道首富不爱钱吗?
若顾元灵知道她这么问,定会给她一个爆栗子……比起钱他更爱她。
妙瑾欢呼着拍打顾元灵的肩膀,“此等恩情我钟妙瑾没齿难忘,若有朝一日元灵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变是你的了!”
“一言为定……你刚才不是说要画个假的放在里面吗?”他装作毫不在乎心里却美滋滋的。
“对对对,差点激动到误事……得先拓一遍,然后把错误的点标上去……在做旧。”妙瑾嘟哝中犯了难,“我不会呀,王伯伯肯定也不会,展舟更不会……我先去找个工匠,你慢慢拓……”
顾元灵看她要走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什么,我会!你说的那些我都会!”
“天呐!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运气,才交到元灵这般无所不能的朋友。”
“少拍马屁,快来干活!”
妙瑾看着顾元灵从楼下取来一张羊皮纸,然后在上门拓录出藏宝图上的山山水水,再用朱砂在纸上标记诸多圆圈和叉叉。
“你可够缺德的哈,这么多记号得用多少人去挖啊……对了对了,你再画一份交给李显,让他派人在这里守株待兔,哈哈,来多少咱们端多少!”
听到李显两个字,骨节分明的两只突然手停顿了一下,顾元灵深深吐了口气之后又继续往下画,“办法是损了些,但胜在好用!……好了,这张你拿去给李将军。”
妙瑾怕地图掉了,便解开衣衫小心的将图塞进里衣兜里。
顾元灵本想将藏宝图交给妙瑾让她烧掉,当看到她的衬衣时却慌张的转过身去……不拿他当男人就算了,还要把地图贴身藏好再交给李显,哼,那李显岂不是会闻到你的体香……这可怎么办,他不想那样。
“妙瑾,我想了好久,我……我还是不同意你和李显成婚。我想娶你!”他故作坚强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作为男人,我不比李显差。
论才华、论相貌、论能力和付出,我自认在他之上,你不要因为现认识的他而忽略我好吗?”
这一番诚恳又真挚的告白,若换上其他女子定会奋不顾身的跟他在一起,可换上妙瑾却变了。
妙瑾将顾元灵的身子扭过来,两双清澈无暇的眼睛互相对视着。
默默的,妙瑾笑了,“你的眼神真好看。”
她从他手中拿走藏宝图、同样揣进怀里,“别忘把做旧的羊皮纸装进竹筒里……不要相信欧阳靖对你说的任何话。”
妙瑾看的出来顾元灵的嘴唇在抖动着,好似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她上前拉上他的手解释给他听,“你的眼神里带着想要和一起我玩耍、一起胡闹的纯真……那并不是爱情。
我得走了,最近我可能不在京城,自己多加小心,千万别像上次那样露出马脚,”
“妙、妙”妙瑾,顾元灵伸手去够妙瑾的飘远的长袖,但怎么也够不着,就这么眼睁睁看她走了。
他照着妙瑾的吩咐,把羊皮纸做旧之后放进玉筒里,然后按部就班的等待欧阳靖请他看戏、听曲,猜测着欧阳靖一举一动的暗示。
但他想的更多的还是妙瑾对他说的那句话。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爱情呢。
妙瑾回到客栈换下行装,便躺在床上休息。
到了晚上,妙瑾才起身从衬衣里掏出藏宝图,在昏暗的烛灯下,藏宝图更显破旧。她又想起开启玉筒时被割破的手指,伤口不深,再过一日便能好。
等等,开启玉筒要用她的血,那端木抓她大哥取血是否也是为了寻宝?还有上辈子德泽死之前也被欧阳靖取血……为何取的都是她钟家的血?
这么说,上辈子姑姑生病去世也并非是真……糟了,欧阳靖欲取钟家血脉寻宝,哥哥和玲珑藏在安全的地方,她行踪飘忽没人能找到她。
若欧阳靖想取血,姑姑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与肉。上次姑姑被软禁时,她见识到了绿林军的厉害,可他们抵挡住匈奴细作吗?
妙瑾在房内来回踱步思考着,若她从苏州回京以后主动暴露,岂不是两全其美,既能救姑姑,又能离欧阳靖的怪声近些。
特种军营这边。
阿旺脖子上系着妙瑾给它的锦囊进了李显的营帐。
李显此时正在看李承石给他的画像,他已得知欧阳靖带着他的小妾允儿来领赏了,欧阳靖本该因新罗婢女的事元气大伤。
但,天助他也,钱伯死无对证,锦衣卫与六扇门联合办案都查不出他是主谋的一丝蛛丝马迹,便宜他了。
“汪汪汪。”
李显看着蹲在他脚下的阿旺,放下手中的画卷啪了两下它的狗头,“到遛弯寻找妙瑾的时间了吗?”
原来,自从妙瑾失踪以后,李显每日会带着阿旺到城内遛弯玩耍,名义是玩耍实则找人。李显蹲下去给阿旺戴颈环。
“呜呜呜”
在给阿旺戴颈环时,李显愣住,因为阿旺脖子下面的肉肉夹缝里藏着东西,是一块黑布缝起来的小锦囊,锦囊的绳子也是黑色的。黑色的锦囊与黑色的阿旺不分你我,是谁?谁用这样隐蔽的方式给他传信。
李显用小刀隔开锦囊浓密的针脚,在掏出里面的纸时他的心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