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我家大少爷?”展舟玩弄着手中的刀子,威吓的眼神吓得书生瑟瑟发抖。
十二三岁的碧竹正是淘气的时候,也不知从哪找来的苹果放在了书生头顶。
钟妙瑾远远望去觉得甚是好笑,千年的樟树原来还有这用处,树枝上倒挂者魅者,树干上捆着冒充者。
捆绑时书生的发髻早已散落,披头散发的头顶上顶着一颗红苹果,样子可笑极了。
“展舟、展舟,往这儿投。”碧竹挥着手臂唤着展舟,她的两根食指一齐指向书生头顶的苹果,“展舟,这儿,快投啊,愣着干什么。”
“去去去,小丫头一边玩去。”展舟有些怕伤到她,“我这飞刀没练多久,在插你脸上,给你毁了容,蓉妈妈不得找我算账。”
其他护卫也怕伤到她,但更多的是吓唬书生,“快!到儿来。展舟这飞刀还未练入门,谁知道手一滑飞哪去。”
“哎!那你拿他那飞刀给我割几块肉吃。”
“等着。”护卫也不知从哪抓来一直鸡,三两下拔掉鸡脖子上的绒毛,展舟刀起刀落、鸡的脖子瞬间血注喷涌。暗红色鲜血直直得朝秀才喷去,秀才吓得顿时尿了裤子,哭喊着,“我说,我说,我全说……呜呜,不要杀我。”
李显走到展舟旁边,看着一地的鸡血咋舌,“可惜这鸡血了,下次喷她俩脸上哈。”
他大手挥舞着指向樟树树枝,众侍卫竟同时打起了冷战,李将军果然冷血,对女子都这般残酷无情,若是男子岂不是要凌迟割肉。
钟妙瑾不信堂堂魅者用鸡血就能唬住,毕竟她们可以魅惑人心,还是小心为妙。“李大哥…”
李显看她欲言又止,又把他拉倒角落里,以为她发现了昨晚他地震的套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毕竟有过夫妻之实。
可入耳的话却有些让他失望,“李大哥可曾听过魅者惧怕什么?”
“从未。”
“这可怎么办。”她着急得踱步于角落里,总觉得有什么信息是她漏掉的。
欧阳靖曾命人不要靠近魅者的院子,更不要与魅者对视……对,“李大哥,快叫人把魅者的眼睛蒙上。”
魅者是美杜莎转世吗,竟靠眼神摄人心魂。
“不用那么麻烦,蒙上眼睛只会后患无穷。”
李显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手铳,形状上与他腰间别着的并无他样,可大小竟是正常大小的三分之一。
他一手举枪一手托腕,待瞄准魅者的眼睛后没有半分犹豫,啪啪四枪下去魅者没了喊叫声,疼晕过去了。
可就在钟妙瑾和李显松了一口气后,她们四周竟飘起了白色的雾,白雾由淡转浓顺着衣领袖口钻进众人的身体里。
迷蒙中,钟妙瑾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而她也堕入了她思念万分的胸膛。脑子里闪过他们那夜的荒唐,心里却甜滋滋的。孤寂又强忍着坚强的心此刻变得温暖安定,是你吗?
男人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命令她不许再让他担心,不许再嫁给别人。
她答应了,他们就那么紧紧的拥在一起睡着了。
是夜。
钟妙瑾醒来发现自己在驿站的房间里,身边的热度烤的她有些冒汗,她往床边挪了挪,想接着月光看清躺在自己身边的什么。
月光下的男子好看极了,刚毅的脸颊变得柔和,俊朗的相貌多了分温柔,是因为嘴角上扬的原因吗。
李大哥?她为何会和李大哥相拥而眠,刚刚跟她在一起的明明是德泽的父亲。那股白雾…惑人神智的是那团白雾…
钟妙瑾悄悄起身,三步夸两步走进关押着魅者的房间。
“我一直想知道,欧阳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钟妙瑾开门见山。
“国运者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身材偏小的魅者开口呵斥钟妙瑾,但她不在意。
“哦哦,原来你们叫他国运者”钟妙瑾抽出腰间的长鞭在空中打了个巨响,魅者们吓得不再吭声。
人们常说,人处在黑暗中眼睛看不见身体去感受的更清晰,长鞭的巨响加上看不见的恐惧正是威胁恐吓的好办法。
她用刀柄抬起其中一人的下巴,从嗓子眼剌出冷厉刺耳的声音,“国运者是什么?
说!”
吓得二人一哆嗦,其中一人答到,“国、国运者是、是可以唤醒龙脉和凤脉的人……”
“不要再说了。”另一人朝着说话的人吐了口口水,两人瞬间口吐白沫死个透顶。
原来魅者眼底存雾,口中有毒。
龙脉、凤脉、国运者……欧阳靖的阴谋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收拾妥当,跟随钟妙瑾往京城走。
“小姐,咱们拖着那个书生骗子干嘛?”
“他假冒皇亲国戚,按律当斩。”
“那为何李将军也跟在后头?”
“不知……”
剩下的路上有惊无险,众人虽舟车劳顿却也苦中作乐。待到京城脚下钟妙瑾才算送了口气,毕竟身上带着钟家三代人积累的财富。
刚一入城,钟妙瑾就接到了圣旨,皇上命她和李显即刻入宫。她心中纳闷,招她入宫关系到国只命脉,招李将军是为何。
她与李将军认识已有俩月,她只知道他姓李,叫李显,是个将军。其他籍贯、亲人可有娶妻这些她从未打听过。
她与他性情相投,能拜个异性兄妹乃是天大的乐事,于是她从未纠结过其他。
到了皇宫,领路的公公先带钟妙瑾先去拜见姑姑钟贵妃,说是皇上这会有一天大的要事,等事情结束再来传她。
钟妙瑾站在承乾宫门口,远远望去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站在桃树下冲她招手,桃花飞落、画眉啼叫,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好了,姑姑还活着。
她太想她了,上辈子爹爹与大哥死后,玲珑也不见踪影,她在世上的亲人只剩下了姑姑和德泽。
可,每次她来探望姑姑,姑姑的身体就衰弱一分,病榻之上美貌虽在,可人却没了。
“姑姑。”钟妙瑾一路小跑把钟如意拥在怀里,哭泣中带着三分悲凉七分喜悦,“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