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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哥,你回来了?”妙瑾看见李显笑靥如花,她踱步到了李显眼前,“妙瑾想求李大哥帮忙寻一人,此人就在这军营里。”

    找人用得着靠在身上?是什么人让你想留在他怀里,李显不觉间握紧背在身后的拳头。死丫头竟敢脚踏两只船,本王一定帮你找到他…然后…

    “此人名讳中有个王字……”毕竟是寻找自己孩子的父亲,妙瑾有些害羞,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踢了下地上的石子。

    醋意滔天、愤怒使李显的手骨关节咔咔作响。冷气压在沉默中越聚越多,可他眼前的少女却未受半点影响,依然沉浸在喜悦当中。

    “然后呢?”

    妙瑾抬头望向李显,“什么然后?”

    “出了有个‘王’字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妙瑾想起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时的感觉,温热、踏实,结实的胸膛帮结出安全的界地,她的脸突然燥热起来。

    看着妙瑾娇怯又害羞的模样,李显气血上涌,再待下去怕是要得高血压了。本王对你不够好吗,今日本王一定要找到这个杂碎,敢跟老子抢女人?

    李显转身就往将军帐走,妙瑾怯生生的跟在后面,李大哥这是怎么了。说好的拿她当妹妹,怎会有这样凶的大哥?

    手上的卷宗一页页翻过,户籍册也一遍遍翻阅,整个军营的将士都未有姓王的,连改过名字的都问过了,没有。

    “怎么可能?”妙瑾失落极了,“那日在山洞,我明明听到是他在讲话。”

    李显挑起眉毛,“找人就找人,为何要往将士们怀里钻?”

    妙瑾被突然呵责吓到,突然回想起她死前的一切,“因为我死前……他抱过我……”

    只有靠在他的胸膛我才知道哪个是他。

    她的声音太小,李显只听到了句‘抱过我’。世人都说你温雅守礼,相处这几日你没了温雅,倒是活泼娇俏。守礼?守礼会动不动就往男人怀里钻,对着不认识的男人一声声‘哥哥’、‘哥哥’的喊着。

    难道,现在的你已被幽魂占据了身体,已不再是你自己?李显的心一下就冷了,若真是这样、本将军该如何是好。

    “你走吧!”李显看着账外蹲马步的将士们,不知在想着什么。

    “李大哥?”妙瑾有些不知所措,“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迷茫,“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李大哥。”

    被抛弃的妙瑾心里像缺了块东西,特宝贝的东西,没有了它冷冽的风不停的往她的身体里灌,让她由内到外凉个透顶。

    妙瑾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府,自从那日之后她在也没见过李显,也没出过房门半步。混沌中她常在纸下写着: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写累了歇上一歇,之后再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直到凉薄的诗句变成: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人、可以慢慢找。日子、要先好好过。

    日子过的飞快,不觉间已到了当月的二十八。

    钟府外敲锣打鼓,欢声满堂。媒婆林氏坐在椅子看着博古架上的奇珍异宝,不仅咂咂嘴。都说钟家用碎银大的珍珠铺路,用珊瑚表墙,传闻竟是真的。

    “家父远归还未归家,亲事还得由长辈做主。”妙瑾摆出谢客的架子,可林媒婆却好似没看见。

    “钟家家姑娘,这人呐”林氏本想再卖些关子,可看钟妙瑾确实不耐烦的很,只好直说,“这人呐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高,你可知我老婆子今日是替谁来提亲”

    ‘哼’,林氏恨不得用下巴看人,一幅你们高攀不起的样子,“乃是南平郡王欧阳靖。欧阳郡王才貌双绝、为人更是光明磊落、洁清自矢,能嫁给他乃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光明磊落、洁清自矢?

    “哈哈哈……哈哈哈……”妙瑾听着这两句话觉得可笑至极,说他欧阳靖道貌岸然都侮辱了伪君子,说他欧阳靖是蛇蝎心肠都折煞了那些毒物。

    林氏以为钟妙瑾听说是郡王要娶她已兴奋的不能自持,以为这亲事是成了,“哈哈,聘礼留下,老妈妈告辞。”

    “可笑!”妙瑾笑够了一声大喝,“来人,把这老婆子和这些个破烂东西给我丢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傻了眼,看着高门紧闭的钟府,林氏吐了口唾沫,她拍着门不停叫嚣,“告诉你,南平郡王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老妇劝姑娘还是从了吧!”

    “泼水!”

    碧竹向门外泼了盆洗脚水,还是气不过就站在门口跟着林氏对骂起来,“呸,你可知我家姑娘的亲姑姑是谁,乃是执掌西宫的钟贵妃!恶妇你再不走,小心我现在就去衙门击鼓喊冤,送你进牢房。”

    “小姐,这可怎么办?趁这老爷不在家,连个媒婆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愁的不只碧竹一人,钟妙瑾也是如此。欧阳靖志在钟家财力,得不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碧竹,笔墨纸砚伺候。”

    “是,小姐。”

    碧竹原以为自己小姐想出了什么万全之策,可她越看书信内容越心惊。“小…小姐…”,莫不是小姐在船上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会如此。

    “此事莫要声张。”钟妙瑾谨慎的将书信塞进信封,再用蜜蜡封好,“让季连海快马加鞭、亲自把信送到姑姑手中。”

    碧竹一改欢脱变沉稳,把信塞进怀里,应了声,“是。”

    北来南去几时休,人在光阴似箭流。

    三日后,钟贵妃收到季连海呈上来的家书。滑若凝脂的纤纤玉手颤抖了几下才拿稳信纸,好看的红唇启启合合。钟如意看完信后,将信纸抵在蜡烛上烧个一干二净。

    原本美貌果敢的钟贵妃此时犯了难,沉思片刻,终于红唇开启,说了个,“可”字。

    季连海拿了贵妃赏赐的盘缠一刻不敢耽搁,即刻上路往回赶。